当年东宫巫蛊案过后,永明帝铲除了先帝和东宫的不少势力,而后把自己的人扶持上来。
好不容易过上几年权势滔天的日子,这些重臣竟然反水了?!
永明帝怎能不气!
他头晕目眩,跌坐回龙椅上。
萧洹却在此时说道:
“陛下为国事殚精竭虑,圣体违和,立太子一事不宜再拖延。”
“晟王仁孝纯善,德才兼备,乃册立为太子的最佳人选!”
丞相嘴角弯了弯,说道:“臣,附议!”
好些个内阁大臣和御史们也喊着附议。
倒是只剩下三五个忠于永明帝或者其他党派的大臣面面相觑。
萧洹不是只忠心陛下吗?怎么忽然站在晟王那边了?
还有丞相等人又是怎么回事?
永昌伯乃是礼部尚书,亦是内阁大臣之一,他阴寒着脸,道:“晟王何德何能?晋王由皇后娘娘抚养,人品贵重,亦是陛下最年长的皇子,要立太子,也该是立晋王!”
他是张皇后的兄长,自然要在此时为晋王说话。
“晋王?”丞相挑了挑眉,“永昌伯还不知道吧?晋王如今犯了错,正在晋王府里软禁呢。这还人品贵重?”
永昌伯怔住,不是说抱恙在身吗?怎么成软禁了?
他看向永明帝:“陛下……”
永明帝面色阴寒。
他这会若帮晋王说话,萧洹就会把萧玉芙下毒害了燕王的事情捅出来。
萧玉芙已嫁入晋王府,晋王想撇干净是不可能的。
燕王萧远镇守北境许久,此事传扬出去,必定会引起百姓震怒,萧玉芙死了也就死了,可晋王怕是要贬为庶人了。
晋王虽是平庸,平日里却最不会忤逆他,永明帝哪里舍得晋王因此遭难。
永明帝只好道:“他犯了些小错,朕便让他闭门思过几日。”
永昌伯心里已是翻起了惊天巨浪,更露出几分颓然,如此看来,晋王离储君之位是越发的远了。
众臣又再请求永明帝立晟王为太子。
“朕要与霖安说几句,你们且先退下。”永明帝没答应。
丞相看了眼萧洹,才说了一声是,带着各位大臣挪到御书房外等候。
连同扇扇子的宫女也退了出去。
永明帝直视着萧洹:“霖安,你竟然敢背叛朕,你莫不是忘了,你中了毒,命攥在朕的手里!”
晟王的母族势力不强,他如何能让这么多的内阁大臣都站在他那一边?
想来,是萧洹给他出的主意,又加以遮掩!
萧洹站得挺直,神色却有几分慵懒,慢声道:“陛下,宝芝堂的老堂主医术高明,连燕王的命都能救回来,微臣身上这点毒自然难不倒他老人家。”
永明帝面色更僵,抿紧了嘴唇,浑身颤栗。
他稳住心绪,说道:“霖安,你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朕可以封你为摄政王……”
“陛下, 其实微臣一开始确实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可您却觊觎微臣未来的妻子。”萧洹叹了一声,“微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你……你就为了一个女子?!”
“她可是微臣最心爱最珍重的人。”萧洹一字一句道,“任何的权势地位,都比不上她。”
“你……你……“永明帝被气得心绞痛,连说了几个你,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太监总管慌了神,急忙喊道:“陛下昏倒了,快传太医!”
丞相等人慌慌忙忙的进来。
永明帝被扶到隔壁偏殿。
丞相问道:“萧世子,陛下究竟问了你什么,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气?”
“陛下是年事已高,没说两句话就中暑了。”萧洹睁眼说瞎话,“不过陛下也说了,晟王德才兼备,确实是储君最佳人选,丞相大人,请你拟旨吧。”
永昌伯呵斥:“萧世子好大的胆子,若要下诏立太子,也得等陛下醒来!你莫不是要假传圣意?!”
太监总管上前一步:“永昌伯,这的确是陛下亲口说的。”
永昌伯的面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这李富全可是永明帝的心腹,他也这么说……
不对,这李富全也是晟王的人!
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黑暗来袭,像是有什么压住心口,难以呼吸。
太医来了好几个,可永明帝的情况不太妙,眼歪口斜,显然是中风之状。
这个情况,太子更要赶紧立下,免得朝堂动荡,边境不宁。
永明帝口齿不清艰难说了一两句话,是让太监总管请太后过来,谁知太监总管转个头,就说:“陛下口谕,封晟王为皇太子,丞相即刻代笔下诏,朕病愈之前,朝廷诸事全交太子处理。”
永明帝听见,直接又昏了过去。
晟王在府上领了圣旨,便是急忙进宫侍疾。
在路上,正好与萧洹碰上。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
斜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晟王是永明帝的第五子,年仅十八,此刻他意气风发,面带笑意。
他朝着萧洹拱拱手:“多谢萧世子为本王筹谋了。”
“解毒的药方呢?”
“本王知道萧世子定会在这等着,所以在进宫之前就准备好了。”晟王谢铮把药方拿出,客客气气的递了过去。
这解毒的药方,自然是李富全帮忙拿到的。
若不是父皇给萧洹喂了毒,他也无法拉拢到这位手段狠厉的萧世子呀。
萧洹打开药方装作认真的看了几眼。
那点毒早就被食毒蛊吞噬干净了,他入局扶谢铮上位,不过是要引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出现。
谢铮以为他不信,道:“放心,本王可是试验过几次的,毕竟是与萧世子合作,若出了问题,萧世子定会剥了本王的皮。”
萧洹这才将药方叠好,放入衣襟之内:“那臣告辞了。”
谢铮目送他离开。
随后才轻哼一声,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串,有些不悦:“还是那么的臭脾气。”
永明帝已经挪回乾龙殿休养。
太监总管在前头等着他。
“殿下,萧世子在短短时日内就布下此局,让殿下顺利成为储君,您怎么直接把药方给了他呀?往后想制住此人,怕是不易。”
殿中无人。
谢铮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摸了摸那赤金扶手,道:“无妨,本王自有妙计。”
萧洹固然讨厌父皇用毒牵制,可最重要的是,父皇是盯上了林知意,还当众赐下簪子,这才彻底惹怒了萧洹。
自己当日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就有如此大的收获,现在他成了大雍的太子,还坐在这张龙椅上,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萧洹这个痴情种,只要拿住林知意,还怕人不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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