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瑶华,则是防范宣国太傅南宫悦改名的南悦,一边琢磨着怎么和这个太子太傅周旋,另一边还得无声无息的和玄溟交流,再一边还要和司马成君虚以委蛇,打探那张藏宝图的下落。
只是,凤瑶华没有想到,她一番接近司马成君的打算,却掀起了宣国的一场轩然大波,并且,这样的改变,打破了三国互相制衡的局面,世界的格局开始无声无息的改变,命运的轮转,开始渐渐朝着它的方向转动。
入夜,凤瑶华躺在床上,月光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她睁着眼睛,却没有睡。想着刚才假意醉酒,这才得以脱身,不然那司马成君,非得把自己弄进他的王府不成。
欲擒故纵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何况,现在还不是表现出和司马成君很上心的时候,那个南宫悦的身份,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凤瑶华不喜欢身边有个莫名来历的人物。
玄溟坐在房间的阳台边,看着窗外一汪新月,想着晚上凤瑶华所言,心中像有什么在欣喜,在欢呼,更在疑惑,在矛盾,在诧异。
他发现自己才刚刚适应了一点点凤瑶华的改变,却又立刻发现了她身上新的闪光点。这个女人,像个宝库一样,时时都挖掘不尽?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叩在窗棂之上,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他琢磨着,有必要告诉凤瑶华,司马成然和司马成君极为相似的事情吗?
他相信,以凤瑶华的能力,定然可以轻易查出藏宝图到底是在司马成然还是司马成君的手里。
厢房里
“玲珑。”南宫悦忽然开口,玲珑顿时出现在北冥亦墨跟前。
南宫悦吩咐道:“最近好好盯着司马成君和那个雪月姬。”
“是。”玲珑恭敬的退下。
玄溟看着天上的月,仰头靠着,没有言语,一双眼眸情绪复杂,也不知道在翻腾着什么。
而另一边,玲珑出现在南宫悦的身旁,“主子,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
南宫悦嗯了一声,问道:“可我总觉得那雪月姬不同一般。”
玲珑没有出声,只低头想着那个听雪楼的头牌姑娘,琢磨着是否能有点儿蛛丝马迹。
南宫悦看了一眼玲珑,说道:“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司马成君他们不是还约了出游吗?”
玲珑恭敬的退了下去。
凤瑶华想着司马成君夜间提议,就去玄邺城附近的几个郡县走走的意思,怕还是要继续试探自己。
她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这才安安稳稳的睡了。
宣国皇宫,司马成然坐在龙塌之上,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笑道:“怎的脸色这般差?今日累了?”
对面美人一双冰蓝色的瞳仁幽光一闪,人已经如棉一般软在了司马成然的怀里,说道:“为你办事,怎么会累。”
司马成然心疼的抚摸着雪月姬的长发,没有说话。
雪月姬挪了挪身子,问道:“今晚你怎么会去?你没见司马成君也来了吗?”
“就是因为他来,所以我才要去。”
司马成然一番话,让雪月姬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她将整个脸埋在了司马成然的怀中,闷闷的说道:“都怪我没用,今晚也没给你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司马成然将她扶起,笑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明日,你便找个机会随他们一起出游吧。”
雪月姬点了点头,想起凤瑶华,忽然说道:“那个少年是个女扮男装的公子,看着可不一般。”
司马成然淡淡一笑,说道:“都不一般。”
同一时间,南宫悦和司马成君夜没有歇息,各自思量。
一夜无话,晨曦初露,南宫悦最早便到了约定的地点,陆续而来的是凤瑶华和暗暗跟随的玄溟,最后一个到的,是司马成君。
他一身红色的衣服,在人群中甚是鲜艳,策马狂奔而来,却不料马失前蹄,直直向前面一顶软轿扑去。
司马成君身手极好,脚尖一蹬马鞍,人已经腾空而起,他在半空中转了个身,一脚踢在了马儿头上,马身应声倒地,没有伤到那顶软轿分毫。
司马成君这才问道:“没事吧?”
轿帘掀开,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来,“无妨,多谢公子。”
司马成君勾起一抹淡笑,说道:“是你。”
雪月姬从轿子中缓步而出,正好碰上了跑过来的凤瑶华等三人。
凤瑶华看见雪月姬的时候,眼神一沉,这么大清早的,这花魁竟然会在这儿?未免太巧了些,她微微一笑,问道:“一大早的,雪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雪月姬微微福了一福,说道:“今儿是十五,想去郊外上香。”说罢,看了一眼司马成君。
南宫悦见状,眼神也略微有些复杂起来,司马成君和司马成然,长相未必太相似,若不是司马成君气质,直是难分。
他一路随雪月姬和司马成然走水路过来,记得清清楚楚,雪月姬随司马成然而去。如今,为何会单独又在青楼出现,并且今日,如此巧合?
“可是邺县的城隍庙?”司马成君问道。
雪月姬一笑,“正是。”她笑容淡雅如空谷幽兰,使人越发生出接近怜惜之感。
“如此甚好,我们也正好要去邺县,不如同行如何?”司马成君没有商量就开口邀请,眼里闪过一丝亮色,唇角微勾。
雪月姬笑道:“这可怎么敢当。”
“敢当敢当,反正是同行,大家同行,才不致旅途寂寞。”凤瑶华忽然接口,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玩什么花招。
司马成君见凤瑶华也同意,自然更加卖力的游说。
雪月姬半推办就,终于答应。五个人,就这样上了路。依旧是四人骑马,雪月姬乘轿子。
山风呼啸,带着一抹冷冽,五个人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均是沉默。一缕浮云从天边绵延而出,将日光遮成几段,温暖的铺满眼,使得大好江山都镀上了一层暖意。
邺县笼罩在一片温暖的晨光之中,早起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忙碌着。因为是十五,所以人流比往常都多,朝着山上的城隍庙赶去。
凤瑶华咬着根随手摘下来的草,扬手遮住眼睛,看了看前面,说道:“乖乖,这么长的队伍,绝对不能骑马了。”
司马成君不吭声,南宫悦说道:“那我们弃马吧。”
凤瑶华却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想走路。”
司马成君问道:“那你要如何?”
凤瑶华一笑,说道:“干脆这样,你们走路,我去别处找找有没有其他路,到时候过来通知你们。”
雪月姬却掀起帘子说道:“那多麻烦,不如就同行吧。安步当车,欣赏一下风景,也是件风雅之事。”说罢,竟然下了轿。
凤瑶华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雪月姬,半晌道:“真是委屈姑娘了”
她眼神不经意的扫过雪月姬,脸上却笑了起来。
玄溟刚才传音入密,说是司马成然好像也出了宫,她原本打算单独溜出去看看,却被这个女人轻描淡写的留下了。
凤瑶华看着雪月姬,眼神深邃。
雪月姬微微侧目,对着凤瑶华娇羞一笑。
司马成君的脸色瞥见,脸色有些难看,南宫悦淡然无波,却带了些看好戏的心情,琢磨着该如何解决眼前之事。
几个人各怀鬼胎,一路向城隍庙走去,越往上,人潮越汹涌,距离城隍庙大门二十来米,几乎到了接踵擦肩的地步。
凤瑶华发了狠的往里挤,想用人潮将自己和几个人冲开,耳后却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回头看去,却是南悦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紧紧贴着凤瑶华,亦步亦趋,在这样的人流里,竟然也做到了寸步不离。凤瑶华微微皱了皱眉,暗道一声“倒霉”。
司马成君的身份自不用说,南宫悦表面的身份大半也知道了。
雪月姬八九不离十就是司马成然的眼线,可是这个南宫悦的真实身份,真不好说,除了名字,自己什么都不了解,想着想着。
“哎呀——”凤瑶华叫了一声,脚步一歪,身形就像游鱼一般滑开了去。
司马成君看见,伸出去的手却忽然僵硬住。他看着凤瑶华的身影,心底浮起一抹笑来,如此手段,也想骗得了人?不过转念一想,她这样急于脱队,是不是有什么事?想着,抬眼一看,便看到凤瑶华朝着南宫悦奔了过去。
果然。司马成君的眼底浮起了然的笑。
司马成君出生贵胄,见多识多,故而对这样的环境,到没有显出烦躁的神色。
司马成君见凤瑶华朝自己歪过来,伸手一扶,说道:“小心。”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妖异无匹,带起一阵风,吹入了凤瑶华的脖子。
凤瑶华缩了一下,立定身形,说道:“有劳。”
两个人刚说完,人群里却忽然炸了锅一般,凤瑶华抬眼看去,见前面的人群塌陷下去大半,露出里面的一个老妇人,正抱着不多的香油哭得凄凄惨惨,地上一滩油印,显见是准备供奉的香油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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