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疼痛中醒来,身后仿佛有人影晃动,慕笙子紧张,顿时又牵扯到臀部的伤痛。
“别乱动,是我。”军医按住了扭过来的头,语气里满是担忧,一边又碎碎念了起来,“那帮粗人就不能轻点打,做做样子就行了嘛,重黎也是,都晕了还不让停手。”
四十板子挨了下来,慕笙气若游丝,只剩了半条命。有气无力趴在床上,听到军医念叨,慕笙直尴尬司徒重黎真的好绝情。
“对了,那伽跟张胜没事吧?”
“瞎担心什么,你能跟人家比?给我好好躺着。”
“怎么说也算患难一场嘛,您就告诉我吧。”
“他们没事。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跟去青楼啊,再说了,那种地方你也真敢去?”不提还好,一说起来就是气啊,这姑娘家家的,太不爱惜自己了。“我看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在那种地方也能碰到轩王爷。”
额,别说了,一说就是泪啊,“我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个轩王爷?”真是不能轻信了一个人的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当时也没揭发我,谁知道他来阴的!唔,痛!”
“还狡辩,如果你不去那种地方,能碰到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这个懵懂的家伙,“轩王爷跟将军素来不合,我们日防夜防就担心他那军纪说话,你到好,主动送上门去。”
“我是不是连累将军了呀?”她愧疚的埋下了头。
“唉,迟早的事,没有你,他一样会鸡蛋里挑骨头,只是这样一来,恐怕他会借题发挥,对将军不利。”
呜呜,好吧,她害了司徒重黎,可他也打了她不是吗,可以抵消么?“那个轩王爷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说是奉圣上旨意巡军,将军最近才查出来每次上奏的折子都被拦截了,这事说不定跟轩王爷有关,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他。”表面上这样,也不知道私底下到底为何而来。“对了,你确定只在青楼见过轩王爷?”
“当然。”干嘛问这个,难道不相信她,要是以前见过,她昨晚还会傻乎乎在他面前晃荡?
“那你的玉蝉到底哪儿来的?”
玉蝉?对啊,她怎么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呢?玉蝉本是轩王爷所有,怎么会在洛天哪儿?“我,找一个朋友要来的。”
“什么朋友?”听她这么一说,军医眸色一沉,一说玉蝉,慕笙就拿了回来,她跟轩王爷背地里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就是一个朋友,哎呀你别问了,我好痛苦啊,好痛好痛,要死了,救命啊……”慕笙可怜巴巴的叫了起来,这才堵住了军医的追问。
老头子走后,慕笙尝试着自己爬起来,可一使劲,下半身跟早断了一般。折腾了半天,只挪出来了一点,还弄得满头大汗。好心酸,为什么没人来看看她?额,好吧,其实她只是期望司徒重黎能够来看她一下,哪怕一眼也好啊,她真的很歉疚好不好。
或许上天听到了她的祷告,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慕笙忍着痛回头一看,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将军……”
司徒重黎依旧板着一副冷冰冰的脸,瞅了瞅慕笙下半身,这才走到她身旁坐下。
“你不恨我?”
啊?恨?从何说起?为什么要恨他啊?
“我差点把你打残废。”
什么?!残废?!难怪她觉得感觉不到两只脚,莫非真被打残了,“我要是残废了,会赖上将军一辈子的。”慕笙吞了眼泪咽下,可怜巴巴的望着司徒重黎。
听到这话,司徒重黎竟然噗的笑了出来,一掌随意的拍向了慕笙受伤的屁股,“那幸好我特地交代了让他们轻点。”
额,确定他这样拍别人的屁股好吗?望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慕笙有时候怀疑司徒重黎是否知晓她是女人,故意借机占便宜呢。不过真的好痛啊,“这也叫轻点?”
“你是怎么遇到轩王爷的?”
“在……青楼喝多了走错了房间……”
“就他一人?”他可从未听说轩王爷是个流连烟花之地的人。
“还有一个女人,她长得可美了。”甚至比云风雅更美,慕笙差点将这句脱口而出,瞥见司徒重黎阴沉得眸子,才适时住了口。
“那是妖琴梧,他的贴身婢女。我是说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好像没有了吧?”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谁会关注陌生人身边的陌生人啊。
没有人了?那是微服巡军?可他放着王城好好的福不享,干嘛千里迢迢来这穷山恶水之地?“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吧。”司徒重黎起身欲走,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发现慕笙正痴痴望着他傻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龙阳之癖,他不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刚才拍过慕笙的手麻木一片,也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可是事实真是这样吗?“那个,乐儿姑娘你准备怎么办?”
慕笙还以为司徒重黎要说什么,可乐儿的事干嘛问她?“什么意思?”
“妖琴梧说亲眼看到你糟蹋了人家……”自己做过的事忘了么?一边又跟女人恩恩爱爱,一边又跟那伽搞暧昧,这家伙男女通吃?!
糟……蹋?!慕笙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妖琴梧亲眼看见她糟蹋了一个姑娘,这是天方夜谭吧,慕笙哭笑不得,莫不是因为昨晚住在那才被人误会的,不过亲眼是什么意思?那个腹黑的轩王爷竟然偷偷跟踪他们?!
“我已经差人问过话了,她只是一味的哭,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你已经娶妻了,可是你也不能白白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难堪。”
妈呀,所以要她怎么办?娶她吗?这事要是传到云天寨洛天耳朵里,那她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改天见了她再说吧。”
养了几天伤,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那伽跟张胜体质比她好,恢复比她快,已经可以正常活动。虽然同过患难,但慕笙总觉得张胜开始有意无意避开她,看她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
这天,趁阳光大好,慕笙在院子里信步走着,顺便晒晒太阳。一转身却突然看到一双笑意连连的眼睛,苏璟打趣着问好,扶了慕笙一把。
“苏校尉,今天这么有空啊?”
“今天我休息。”苏璟扶她坐到了阴影里,随即便望着地上的影子发呆。
“你有心事?”自从轩王爷来了之后,苏校尉最近都郁郁寡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没事。”
明明就是有事嘛,干嘛欲言又止的?算了,别人的私事,她还是少管为妙。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没话说,好无聊。
半晌,慕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天气好好,啊?”额,似乎更无聊了。
苏璟陪着笑脸,但笑容却转瞬即逝,“慕笙,你,想你娘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慕笙使劲点头,“当然想了。”
明亮的眸子里眼神却渐渐变得空洞,好看的眉拧到了一起,良久,苏璟慢慢吐出了几个字,“今天是她头七。”
啊?头七?“谁的头七?”
“我娘。”
嗯?苏校尉的娘才死了?没听说啊?也没见他请假回家呢?头七,不对啊,距离上次他从黑梨沟回来,好像正好七天呢。难道他莫名消失是去给他娘送终?可是如果是这样,有什么必要隐瞒不说呢?
苏璟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只见长裙飘飘,一股奇怪的香味儿随即扑面而来,慕笙还未看清怎么回事,苏璟已经冲了出去,跟那人动起手来。定眼一看,才发现刚才冲出来的人竟然是轩王爷的贴身婢女,妖琴梧。
真是人如其名,神出鬼没,可无缘无故干嘛要刺杀他们?
两人打的不分上下,三招过后,慕笙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冷夜轩。这主仆二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管他呢,先搬救兵再说,可慕笙刚抬脚,就被冷夜轩拽了回来,那家伙一手提着她衣领,一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打斗中的两人。
“放开我。”若不是有伤在身,慕笙绝对不轻饶这个可恶的家伙。
“苏璟,苏桂枝果然是你娘。”
啥?冷夜轩到底在打什么哑迷?
听到苏桂枝这三个字,苏璟一惊,妖琴梧趁其分神,锋利的短剑顺势架到了他脖子上。
军营议事厅内,冷夜轩高冷的坐在上位,而司徒重黎跟一干副将军师现在一旁,苏璟被五花大绑捆着跪在地上,切,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啊,干嘛把她也拉进去啊,慕笙被妖琴梧捆得死死的,好不难受,真想朝司徒重黎喊冤枉,可看他也得看冷夜轩的脸色,慕笙顿时泄气了。
“轩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司徒重黎一再叮嘱让所有人小心行事,为的就是避免冷夜轩借题发挥,谁知还是让他发现了什么吗?
“我听说司徒将军曾遭平仓国杀手偷袭过,有这事吧?”
听说?这件事他还未曾上报皇上呢,冷夜轩的消息倒是灵通。司徒重黎没有吭声,默默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当时还有苏校尉一起,可是最后,他却莫名失踪了一天一夜,将军可曾调查过他去了哪儿?做过什么?”
“他去了黑梨沟。”不管苏璟做了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呵,”上方传来一声冷哼,冷夜轩慢慢走到妖琴梧身边,将她呈上的一叠信件交到了司徒重黎手里,“这是我搜集到的罪证,苏桂枝,也就是苏校尉的母亲,一直隐瞒身份通敌传送情报。”
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们遇次是被人设计好的?而那个人,是苏璟?说苏璟是敌国卧底,他司徒重黎实在难以置信。
“他消失的一天一夜,就是去黑梨沟见他母亲,传递情报。”
“满口胡言。司徒将军,天地为证,我苏璟绝未背叛过夜溟国!轩王爷,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别人,让慕笙离开,我会坦白一切。”
恩怨?这两人之间有过过节?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离开,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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