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还活着。眼睛好痛,头也昏,全身跟散架了一般无力。摸了摸左眼,钻心的疼传遍全身。眼前只有一半光亮,她转动脑袋才发现外面还坐着一个人,眯眼一看,吓得她连连后退。是冷夜轩,比阎王还恐怖的冷夜轩。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怕他,只觉得他看似温柔的眸子里,潜藏着最阴狠。
“你终于醒了。”冷夜轩又变得亲切和蔼了,温文儒雅。
“王爷……”不会是来质问她的吧,慕笙下意识的后退,直到挨到墙边。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会才怪,披着羊皮的狼!
“只要你乖乖告诉我,为什么打开城门,我就放了司徒重黎。”
司徒将军还在牢里?哎呀,自己真闯祸了。
他只是随口一试,却发现慕笙果然很紧张司徒重黎。两个人都那么关心彼此,难道?“你若敢骗我,我立马杀了你的心上人。”
“我说我说,不关司徒将军的事。”慕笙担心连累司徒重黎,可又担心说出实话冷夜轩更不会放过她,心急如焚,“我,我不是平仓国奸细,我只是想……想离开。”
“逃离我的魔掌?”
“我再也不敢了。”魔掌,冷夜轩还有自知之明嘛,说得这么贴切。
“哼,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原来竟然想要逃离他,呵,想的美。
不过慕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冷夜轩干嘛非要将自己留在他身边呢?说是利用她跟夜璃阁合作,可是也没见他要挟过什么啊?
“你好好休息吧,养好伤,我可不想有个瞎子跟班。”
呼,这话是说她眼睛还没瞎吗?慕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才不要瞎眼呢,“那你能放了将军吗?”
“呵。”冷夜轩背过身子,冷冰冰的说道,“你最好别乱说话,否则,我很难保证司徒重黎的性命。”
“……”妈的,真是不甘心,被他钳得死死的,不过为了司徒将军,忍了,“嗯。”
冷夜轩走后,慕笙还在担忧司徒重黎的情况,直到看到他安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放心。在牢里表白了,可司徒重黎当时没有回复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可看他的眼神,怎么觉得暖暖的呢。哎哟,有些尴尬啊,慕笙的脸刷的红了。
“眼睛还疼吧?把药喝了。”
……哇,这是司徒重黎吗?他声音怎么那么温柔?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还亲自送药过来。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是男人,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替我挡拳。”
呜呜,原来只是感激她啊,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失落,哎等等,司徒重黎刚说什么?不需要女人替他挡拳?!妈妈呀,他知道了?!
慕笙惊恐的看着他,碗里的药差点撒了出来,一秒后,慕笙反应了过来,丢开药碗,忽地从床上下来跪到了地上,“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起来吧。”司徒重黎扶起慕笙,将她重新按回了床上。
眼神不好使,为了能更清楚看到司徒重黎的样子,慕笙偏着头,眯着眼以确定他得知她是女人后会怎样,可他眉色凝重,眼神太复杂,她看不懂。
“将军,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处置?”司徒重黎轻笑,绕有兴味的看着她,“你想我怎么处置你?”
她想?要是什么都按照她想那样就好了。慕笙默默低下了头,她不敢奢望,司徒重黎会秉公处理吧,只希望砍头的时候刽子手能利索点,给她个痛快。
“慕笙,离开军营吧。”
啊?不杀她?只是让她离开军营?可是为什么让她离开啊?司徒重黎表情冷冷的,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慕笙最终还是忐忑的问出了口,“将军让我离开我一定离开,只是我想知道将军为什么替我隐瞒?我在牢里问你的话,将军也不准备回答吗?”
不是他不准备回答,而是他没法回答,若他不是将军,若不是生在这个乱世,他绝对肯定的回答慕笙,可是有云风雅,前车之鉴,只要一天在军营,他就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陪伴喜欢的人一辈子。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良久,身旁的人还是没有开口。慕笙心灰意冷的退了下去,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将军,我会离开军营的,不会再让你为难。”
“等你伤好后我自会安排,你好好休息吧。”
冷漠的表情让人心寒,司徒重黎决绝离开,多年后,每当想起那个背影,慕笙都觉得异常悲戚……
第一次告白就失败了,热泪决堤而出,烧灼着她的心,直至麻木……
探望她的人还真多,司徒重黎走后,苏璟上门。慰问了几句,慕笙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颇显生疏,弄得苏璟也很尴尬,在军医那里问明情况后这才放心离去。耳根子刚清净一会儿,那伽又来了。慕笙不想见到他,失落盖过了愤怒,她对那伽也生不起气了,好在那伽识趣的没有暴戾发作,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闷闷不乐的走开了……
但这群男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在他们的特殊关照下,慕笙平安度过了穿越过来的第二个经期。那几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哪儿也不去,除了养伤,倒还想通了一件事,司徒重黎没说接受她的告白,但也没有反驳啊,她怎么能经过一次挫败就放手呢?那样也太没毅力了吧,于是她决定在离开之前,再次尝试一下,如果司徒重黎还是不变态,那她就认了。
等了好久,终于到了揭开纱布的那天了,慕笙对军医的医术从不质疑,所以当这一刻来的时候她反而反过来安慰紧张得双手发抖的军医。
“哎呀,就算看不见我这儿还有一只眼睛呢!”
她倒是豁达,可屋内的几个人已经急出一身汗。那伽寸步不离的守在军医旁边没揭开一层纱,他就紧张的倒吸一口气,到最后差点憋死。而司徒重黎虽然没有太夸张的表现,但紧篡的拳头已经出卖了他,却还故作镇定。跟个局外人一样的,恐怕就是一直打量写司徒重黎跟那伽的冷夜轩了。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自己的猜测,他肯定这三人之间有种暧昧的情愫。最终结论是,那伽喜欢慕笙,慕笙喜欢司徒重黎。至于司徒重黎嘛,虽然反驳过他的质问,但很明显,他在自欺欺人。他也喜欢慕笙!
看来当初将慕笙留在自己身边是个明智的选择嘛!
一层一层纱布逐渐被揭开,慕笙的左眼终于暴露了出来,在军医的提示下,她慢慢尝试着睁开眼睛。
视野一半模糊一半清晰,慕笙使劲眨了下眼,再睁开,模糊的那边还是模糊。她不安的看着房内的人,担忧的那伽、冷漠的司徒重黎、微笑的冷夜轩、焦急的军医,一圈又一圈,左眼的视线还是模糊的。她紧张的握住了军医检查的手,“我能看到你们。”只是视力却根本不及从前,她又揉了揉眼,不得不承认,她看不清楚。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先适应一下,等过阵子再看看效果。”从慕笙的动作里,细心的老头子发现了什么,推测慕笙的视力肯定有点问题,于是连忙安慰她。
“嗯,”至少能看见,没瞎已经是万幸了。
可那伽却不能原谅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掏出来给慕笙。
夜风习习,送来一阵清凉。司徒重黎门外,一个小身影跌跌撞撞,趔趄的往前走着。司徒重黎正在书房专心处理公务,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咚的一声,抬眼一看,台阶上有个狼狈的身影。
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再加上天黑,老是摔跟头。
昏暗的灯光中突然走出一个人影,慕笙尴尬地低下了头,她本不想惊扰谁的。
一只大手伸到了眼前,慕笙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司徒重黎手心暖暖的,大手包裹着小手,很轻,很呵护。当那份温热离开时,慕笙忍不住将他挽留,她轻轻拉住了司徒重黎的手,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她轻轻摸索着他的手心,老茧、掌纹,然后将它放到了自己脸上。她能感觉到手的主人一颤,可她还是没有放手,她就是喜欢司徒重黎怎么了,就算他不接受,她也决不放弃。
“将军,你的手好暖。”慕笙的声音很轻柔,说完,又低头在手背轻轻一吻,无尽流连。
司徒重黎全身僵硬,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居高临下看着慕笙,她眼里款款深情看得他的心都醉了。她的皮肤好光滑,好软,仿佛棉花,又像软糯的糕点,他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想要采缬品尝一番。
慕笙的唇一张一翕,他记得那个味道,那份柔软,对一个久居边塞许久没碰过女人的正常男人来说,那是极具诱惑力的。
看着司徒重黎渐渐迷离的眼神,慕笙在心底窃喜,手上一用力,司徒重黎被她勾了过来,两人几乎面贴面,慕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今晚,就算付出一切她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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