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解心吃惊的看着司徒重黎,好心的送上了手绢,还未看清楚,下一秒,眼前的黑影已经移到了台上,她惊愕的看着这一切,脑子里猜想着身份暴露后两人死得有多惨。
慕筝也没看清楚情况,手就被大力拉了过去,司徒重黎竟然怒气冲冲冲了上来,是认出她了吗?还是要跟冷夜轩抢这个舞娘呢,额,这两个男人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她站在中间很无奈好不好。衣服太暴露,她蹩脚的舞姿还算诱人,台下那些贪婪的目光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她真的很不习惯。
“怎么?司徒将军也跟我一样,看上这位姑娘了?”冷夜轩紧紧拽着慕筝的手,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听到这话,司徒重黎眉头一皱,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可这个女子却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神,看了看台下惊愕的众人,司徒重黎不甘心的松开了手,刚才明明看得那么真切,她就是慕筝。可现在,看到在冷夜轩怀里娇滴滴受了莫大委屈一样的女子,他迟疑了,他的慕筝怎么可能在青楼跳艳舞。不过不得不承认,刚才有那么一刻,他确实心动了。
“若是司徒将军喜欢,我可以成人之美,将她送到府上。”冷夜轩诡异的笑着,有意无意瞅了瞅怀里的人,慕筝身子一颤,忐忑的等待着司徒重黎的回答。
半晌,司徒重黎终于缓缓开口,“不用,我对风尘女子不敢兴趣。”
呼,听到这个回答,慕筝彻底松了口气,司徒重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哼,她得意的扬起脸,冷夜轩脸一黑,气得火冒三丈。
“将军留步,听闻将军新纳了小妾,难道这位娇娘还比不过你屋里那位?”
这个问题好像没必要回答他吧。回京之后,他还没有找冷夜轩算账,他倒先沉不住气了。
冷夜轩要干嘛?说这些话故意刺激司徒重黎吗?她使劲掐了冷夜轩一把,却被他猛地推开,一个趔趄,要不是司徒重黎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就直直摔到了台下。
“谢……”她不敢开口,担心万一暴露了自己怎么办,可就是说出口的那一个字却让司徒重黎眉头紧锁,更疑惑了,连声音都那么像?
望着那个仓皇逃开的身影,司徒重黎陷入了沉思。须臾,他猛地一抬头,追了上去,冷夜轩见状,慌忙将他拦了下来。
“司徒将军既说不用,为何要追着我的人不放?”
“让开。”该死,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慕筝!
彼此间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导火索一点燃,两个人在台上大打出手打了起来。醉春楼首秀成功转变成了擂台。两人武功都不弱,从台上打到台下,众人惊慌逃窜,就是可怜那些新置办的桌子板凳糟了央。
而此时,醉春楼外,两个慌慌张张的人加速朝将军府跑去,慕筝甚至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披上外衣就跑了。
“小姐,将军跟王爷打起来了。”丢下一个烂摊子给素芳收拾,胡解心有些担忧。
“打起来正好。”
这样她就有更多时间了。可不想慕筝回到府上,才刚脱了外衣,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司徒重黎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吓得她慌忙钻进了被窝。
几乎同时,司徒重黎抬脚走了进来。
“什么事啊?”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慕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看着愤怒的司徒重黎。
“你在睡觉?”司徒重黎对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满头大汗的慕筝疑惑不已,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被子,这时候,却见慕筝虚弱的说道,“将军,我来月事了,肚子好难受,您让厨房帮我熬点红糖行吗?”
来月事了?司徒重黎将信将疑,可看到慕筝发白的唇还是走了出去。
呼,吓死人了。慕筝添了添干涸的唇,趁机迅速换回了自己衣服。一柱香之后,司徒重黎亲自端着红糖水走了进来。慕筝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嘴角青红一片,透着丝丝血迹,好啊,冷夜轩,竟然敢欺负她的男人。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明知故问真的让她很心虚呢,慕筝躲开司徒重黎的眼,埋头喝着糖水。
“没事。”司徒重黎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可她眼里呼之欲出的心疼让他打消了自己那个疯狂的念头,他家慕筝正好好躺在家里呢,醉春楼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她呢?
终于成功躲过这一劫,第二天,醉春楼的香艳轶事传遍了王城,从此,醉春楼成了夜溟国一个不败的神话。而至于将军王爷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这事,当司徒重黎跟她坦白是场误会是,明明很开心,慕筝却不得不装作很生气。
时光飞逝,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夜溟国迎来了冬季。
那天早晨,看到窗外厚厚的白雪时,慕筝一时兴奋冲了出去,兀自堆雪人玩,可没过一会儿,便在丫头们的注视下咚的一声晕倒在了雪地里。
那时司徒重黎正在书房看着伽越城的军情汇报,听到这个消息后丢下手里的东西紧张的跑了出去。
“头好晕,”慕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司徒重黎的双眼,她的有气无力让司徒重黎的脸更黑了,“怎么了?”
“下次不许你这么胡来,有身孕的人怎么还像个孩子。”
“哦……”只是去玩玩雪嘛,司徒重黎干嘛生那么大气,哎,等等,司徒重黎刚说什么?身孕?!慕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司徒重黎,“你刚说什么?!”
“你怀孕了。”司徒重黎爱怜的抚摸着慕筝的头,将那个还在惊愕的女子拉进了自己怀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以后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你现在可是当娘的人了。”
真是难以置信,慕筝愣愣的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面真的有个人吗?那是她跟司徒重黎的爱情结晶呢,妈呀,苦了这么久,她终于盼出头了。
那是慕筝当时的想法,后来从胡解心那里了解到,原来有的人即使生了孩子仍旧无名五分的。她一直在等,可到现在,司徒重黎仍旧没有主动提出给她什么名分。他到底还在等什么?突然觉得失去了上次的机会,她已经没了后路了。
而且,司徒重黎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并没有显得她预料中的高兴,一问才知道,原来边关传来消息,平仓国屡次侵犯伽越城,再加上天气寒冷,士兵们应付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重黎,你别老皱眉啊,都有皱纹了。”望着窗前驻足良久的背影,慕筝很是担忧,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司徒重黎眉头紧锁,正想什么想得出神。
“下这么大的雪,你过来干嘛?”
“替你分忧啊。”慕筝裹着一件又大又厚的披风,屋里很暖和,她动手解衣服,司徒重黎却固执的不让她脱,“别着凉了,你能帮我分什么忧啊?好好养着身子就行了。”
“他们都说今年冬天特别冷,听说伽越城很多士兵都被冻伤了,我知道你在愁什么,或许,我真的可以帮你呢。”
“那你说说看。”司徒重黎绕有兴味的看着她,这家伙能有什么主意。
“那你看啊,因为天气寒冷,士兵们为了御寒都穿得很厚重,影响日常活动不说,真的上阵杀敌了,更成了拖累,但如果我们把厚重的棉衣变成羽绒的话不就是轻松多了?”
“羽绒?”
“对啊,就是将鸡鸭鹅的绒毛收集起来,填充到衣服里面,就成了羽绒服了,既可以保暖还很轻便。”貌似羽绒服是这么做出来的吧,额,至于细节,就交给裁缝们吧,慕筝调皮的望着两眼发光的司徒重黎,“怎样,这个主意不错吧,嘿嘿。”
“羽绒服?”司徒重黎对这个陌生而新颖的词眼感到莫名兴奋,不管能否行得通,这个概念是不错的,冷俊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司徒重黎一把将慕筝抱了起来,“慕筝你太聪明了,谢谢你。”
夫妻之间用得着那么客气吗?慕筝羞涩一笑,扑进了司徒重黎怀里,柔柔的问道,“重黎,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就能多留些时日了?”她可不想生孩子的时候司徒重黎不在她身边。
“筝儿,伽越城如今正准备攻打平仓灵丘城,如果成功,我就像皇上请命,让他准许我多留些日子,直到咱们的孩子出生好不好?”
原来他早已知晓自己的小心思啊,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慕筝立马点头,紧紧抱着他,“那你说要给他取什么名字?”
“孩子的名字,爹会想的,你先回去吧,我得把你的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司徒重黎说完,不等慕筝反驳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真是,一点儿情趣都没有,望着他的背影,慕筝愤愤嘟起了嘴。
两个月后,灵丘城一战,夜溟国大获全胜,重伤平仓元气,平仓主动提出休战半年,待天气回暖后再与夜溟决一死战。自然,其中少不了慕筝的功劳,她提出的羽绒服点子,不仅用在了军营,百姓们也争相效仿,霎时,这个冬天几乎都不冷了。
战胜的消息传到王城,圣上大喜,犒赏三军,伽越城所有将士凯旋而归,得以回家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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