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不比天牢,若说天牢是关押朝廷重犯,那么地牢就是专门关押囚犯,现在他是将爹当作罪犯来处理。
见到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嗜血,杀意已决,凤鸣夜微伸出手挡住她,后者一脸“走开”的表情,让他不禁微叹息。
这里不是能让她血战沙场的舞台,他微扫了一眼,这里有不少的暗线在,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也许就是等着这丫头沉不住的那刻,一并将她抓拿起来。
这丫头平日镇定自若的不比常人,怎就在遇上沐家之事上如此不冷静。
“圣上,本王有一问,沐家少爷最后那话是何意思。”冷不防,凤鸣夜问道。
听到他出声,灵瑶微怔,望了他一眼,静下来没有动静,显然她也想听听西燕王如何说。
西燕王压根就没留意到,现今听他提起,这才看到纸张上的最后那句话。
请求一事。
西燕王眉头微蹙,这是何意思,莫非沐家少爷要请求他放过沐家之人,哼,若是这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太子这事是导火线,只是他一早就有想法要将沐家掌控在手心,现今前朝之物不在沐天凌身上,这是他出手的好机会。
他沉默不语,见他不打算继续探究下去,凤鸣夜微谭笑道,“圣上,虽说沐家少爷害于大皇兄重伤,只是他也牺牲自我救下了皇兄,于情理我们也该倾听他最后的请求,也当是最后给沐家一交代,你意下如何。”他不可见地拦住蠢蠢欲动要动手的灵瑶。
这话虽从他口中说出来带有几分说笑,只是在理论上来说的确是于情于理,在场的沐家下人也将目光投在西燕王身上,显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要死也要死的明白。
西燕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炬,似有几分怒意,但是在面对上他时却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
对他,西燕王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阿夜说的是,就当是朕最后给沐爱卿的践礼。”西燕王微扯出一笑,朝铭文问道,“铭文,朕问你,你可晓得这是何意思。”
“是。”铭文微应,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沐少爷生前托殿下好生照顾沐家三小姐,这是沐少爷最后的请求。”
这话一出,纷纷微怔,不由将视线落在灵瑶身上,连带着沐天凌的眸中也闪过几分异样,只是后者很快就隐下。
“这事可真?”西燕王显然也有几分吃惊。
“是的,大约半刻钟之前,殿下在府中醒来就说过要娶下沐三小姐以表其兄在天之灵,也是殿下让属下前来将纸条交于皇上手上过目。”话落,没人留意到皇后眸中闪过的狠戾。
西燕王脸色微变,“为何当时你不一并说出来。”
“殿下说过若皇上有问就说,只是皇上没问,属下不敢说。”
“……”这铭文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一根。
凤鸣夜平淡地道,“沐家有罪,圣上怎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是的,殿下也深知这点,只是他说过不能忘恩负义,就是再困难,他也会响应沐家少爷的请求。”他微抬起头,道。
凤鸣夜听闻微握紧双手,有几分冷意。
太后见状,轻笑出声,“这有何难,哀家将沐三小姐认做干孙女,栎儿不就能照顾她。”话说,西燕王立刻将脸转过来。
开何玩笑,若母后将沐三小姐认做干孙女,那他与沐天凌是何关系,加之,他的目的就是不留沐家,而母后这般举动是保下沐家,她怎会如此不经大脑说出这话。
“殿下说过不能损三小姐清誉,所以他才提出要娶三小姐。”
这铭文还不住口,一个二个就不能考虑下他的立场,他已经宣言将沐天凌打入地牢,他们这般举动是在打他颜面。
他脸色微黑,“够了,朕会亲自询问太子这事,这话以后再说,回宫。”说罢,他一挥手让侍卫们将沐天凌也一并带上。
见灵瑶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沐天凌轻笑道,“瑶瑶,爹爹很快就回来,乖乖在家等着。”说罢,就见她立刻低下头,虽说看不到她的表情,然而从她紧握的双手还是能看出她的不甘心。
沐天凌自是留意到,他最怕的就是这丫头会乱来。
他微叹地望了一眼凤鸣夜,后者冷着一张俊脸,却还是晓得他是叫自己看好这丫头,微微朝他点头,沐天凌这才安心离去。
见西燕王一行人消失在眼球中,凤鸣夜微朝蓝做了一手势,后者微愣,立刻听令地转身跟上。
敢打他家丫头主意,没门。
太子府。
“啪!”
皇后一巴掌甩向凤鸣毓,“本宫不是让你别打沐三小姐的主意么,为何你还说出那种话。”那丫头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人。
凤鸣毓将手贴的脸颊上,轻道,“母后,天晟为救皇儿不知所踪,他在这之前曾托付皇儿要好生照顾沐三小姐,皇儿怎能忘恩负义。”
“混账!”皇后气的手微颤,“不管如何本宫不会同意,她只会破坏我们的大计,再说,你这些伤又是怎回事,本宫为何不晓得路上会有刺客,本宫是说过让你演戏,可没说过让你将自己搞得满身是伤,称霸大计差点就毁在你手上。”
称霸,称霸,在她的脑海里也有这个,就是他以假乱真受了重伤也未曾见她说过一句关心之话,他们也只是她达成目的的一棋子罢了。
凤鸣毓隐下神色,向她解释道,“母后稍安勿躁,虽说皇儿这回是有几分冒险行事,只是若非皇儿受重伤瞒过父王他们,又怎能幸免于难,若是被他们晓得我们去南方的目的,只怕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的确,在这骨碌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是让西燕王晓得他们在南方得到的那些,不止是打水漂这么简单,西燕王绝对不留他们活命的。
伴君如伴虎,作为枕边发妻最为清楚他藏在深处的凶残险恶,就是她也不得不后怕几分。
想通之后,皇后嘴角勾起几分伪善的歉意,“还是皇儿想的周全,是母后误会你了。”。
“不,是皇儿未事先跟母后说明,母后会怒也不稀奇。”
听到这话,皇后的心情似乎舒坦不少,心情好了也自然留意到他脸颊的微红,她一脸心疼,轻轻用手抚上他的脸颊,“母后打疼你了吧。”
“怎会。”凤鸣毓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拿下,淡然道,“母后这也是为了我们的目标,皇儿能理解。”
皇后笑笑不说话,不过,想到什么,她微蹙眉头,“沐家少爷是怎回事,莫非他真是逝去?”若真是缺了他这一大有利因素,他们要夺前朝之物就难如登天。
凤鸣毓眼眸微闪,嘴角微扯出一笑,“摔下山崖不容置疑是真的,只是关于他是否还健在,皇儿也是不晓得,不过,母后您就尽管放心好了,计划还是照常实行绝无影响,不止是那些都藏好,就连沐家少爷皇儿也已经派人去寻找,只需等动手的那天,这天下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皇后嘴角微勾起一笑,那笑极为的险恶,没错,只有到了那天,这江山就是他们的。
“叩叩!”
一声敲门声落下,他们脸色微变,立马望向房门。
是谁?竟选在这时打扰他们。
陆芯轻推开门走进来,见是她,皇后他们眉头微蹙一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陆芯丝毫没感觉到有何异样,她见到皇后也在,微怔,正欲弯下身子行礼,皇后比她快一步地站起身,扶住她的双手,“芯儿,母后不是跟你说过无需行礼么,再看看你自己挺着大肚子,这种事情就该交给下人去做。”皇后望了望她手上的托盘,道。
“下人怎比得芯儿侍候的细心,芯儿晓得母后关心,会小心的。”陆芯回以她一笑,轻道。
“芯儿不愧是陆丞相之女,贤良淑德又懂事,可比那沐家三小姐好上几倍,皇儿啊,你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到芯儿这孩子,可得好好待她才是。”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玉手,朝凤鸣毓道。
皇后明摆是意有所指,凤鸣毓又怎能听不出,他微握紧拳头,就是不理解为何母后就如此反感沐三小姐。
陆芯也是名聪颖的女子,一听母后这话就能听出她话中有话,她微望向自己的夫君,见他不可见地握紧拳头,她的心跳慢一拍。
女子向来在第六感上有强烈的直觉,尤其是情字一事上特为的敏感,陆芯眼眸微闪过几分异样,或许她隐约察觉到什么。
“看母后这话,母后一直都晓得你好好在待芯儿,这根本无需母后多言,好啦,你就好生在府中休养,至于你父王那边就无需担心,母后会替你跟父王说的。”皇后含笑地看着他,继而又转过去朝陆芯道,“母后就托芯儿好好照顾他了。”
“是,芯儿自会尽心尽责,母后放心。”陆芯低下眼睑道。
听到她这话,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末了,不忘朝凤鸣毓递过去一意味深长的眼神。
凤鸣毓眼眸微闪,见她离去,这才暴露本性,他狠瞪着陆芯,“你来做何。”
陆芯细心为他布菜,轻拿起粥碗,微吹一口气,调和了几下粥水,浅笑道,“臣妾也是担心殿下,亲自来照顾殿下。”
“照顾本殿的事情就不必劳烦王妃,王妃只需好生安胎即可。”他明显是下逐客令。
陆芯手微顿,却还是保持着一笑,“臣妾很久没跟殿下这般两人独处过,就当是臣妾任性一回,臣妾心甘情愿为殿下做这些事……”话未说完,就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陆芯嘴边扬起的笑容一僵,只因为她见到殿下在听到门外那道通传的声音之后,他的眼眸明显一亮,仿佛是等待了许久似的。
只听铭文在门边轻敲。
“殿下,沐家三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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