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得知前任东旭王率领十万大军讨伐凤鸣毓的小军队,如何能胜,自是导致煌国城门外一片狼藉,鲜血淋漓,如同赤红海洋,在这之中,凤鸣毓在铭文的掩护下,狼狈逃走。
灵瑶拔出所有的金针,然后将匣中仅剩的一枚金针刺在眼前男子的心口上,不一会儿,只见他猛的一咳吐出几口黑血,往后倒去,随即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体温也跟着渐渐降下来,呼吸正常,安静的睡着了。
灵瑶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密汗,看着他熟睡过去的俊脸,她轻轻替他盖好被子,站起身往屏风外走去,蓝跟在她身后。
“……那孩子……阿夜的毒解了吗?”坐在桌边的正是东旭王。
在十多个时辰过后,当听到东旭王派兵助煌国一事时,灵瑶满心疑惑,她何德何能能让东方大陆最强的王者出手,但看到那双如墨的眸子,她彻底明白了。
这就是他隐瞒自己的真相,看来他做到了,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东旭新任帝王,就是凤鸣夜。
只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灵瑶点点头,脸上没任何表情,“他有些累,睡醒就没事。”
眼前这名绝美的女子就是他的儿媳妇吗?不用怀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东旭王就能确信她就是。
那身清冷的气质,简直跟那孩子有的比,还有那身高超的毒术,将那孩子交到她手上他放一万个安心。
“寡人这回来并没有别的事情,……咳咳,就是来看看你。”东旭王捂住嘴,咳了几声,又道,“现在看到你寡人满足了,如今西燕太子已回西燕,寡人也该回去,你别告诉那孩子寡人来过。”说罢,司徒博搀扶他起来。
能看得出他的身子骨越渐下降。灵瑶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一道自嘲而低沉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呵呵,你就如此怕看到朕吗?”
在场相继一愣。转过身,看到他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眼中,他眼底尽是幽深。是凤鸣夜,他醒了?
看到他,东旭王沉默了。
凤鸣夜眼眸冷下来,紧盯眼前的东旭王,“也对。你永远都是这样子。”他收回眼神,来到灵瑶身边,“你要留要走请自便,朕会当没看到。”他环住她的腰,看也不看东旭王。
气氛有瞬间的尴尬,夹在中间,灵瑶深深感受到他们之间的隔阂,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凤鸣夜。
那双清澈的眼神似乎在问他“这样真的可以吗,你不后悔?”,凤鸣夜身子微僵一下,不由得移开视线。
唉。明明就口不对心,他分明就在后悔。她看得出东旭王身子不好,连夜赶路他会吃不消的,相信凤鸣夜也看得出来。这两父子都是不坦率的性子。
“父王,留下来吧。”
话出,他们双双望向灵瑶,那惊讶的眼神看得她不由一蹙眉,她有说错话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凤鸣夜是惊讶于她能叫出口,也对,以他的性子要叫出“父王”两字还是很有困难的。
至于东旭王,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更多的是被惊喜填满心头,这声“父王”还真是叫到他心底了,心都软下来了。
果然还是儿媳妇贴心。东旭王连连点头,要留下来。
看的在一边的司徒博满头黑线,两位帝王都在这里,东旭谁来管?当然这些问题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只要这之中有灵瑶在,这两父子怕是都不听他的了。
“父王来的正是时候,有些事情我要说。”看到东旭王点头要留下,灵瑶眼眸中闪过抹精光,“关于凤鸣毓的。”
不知为何,突然的,东旭王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一旦她出现眼神,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打何坏主意。凤鸣夜嘴角勾起抹宠溺的笑,“你打算以十万大军讨伐他,对否。”
“是。”果然还是他最懂她,她回以一笑。
“不行。寡人不赞同。”东旭王一拍桌面反驳,“这回他攻打煌国被寡人打断,怕是起了警惕心,要知道西燕是大国,同是拥有十万大军,还有三分之二在北雪,若是这个时候讨伐他,先别说胜算,天下百姓将该遭殃。”
这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这分分钟是条人命,若是两头相冲,战争触发,天下就将回到前朝乱世。打仗不是儿戏,而是关乎国家人民命运的大事。
“兵者,诡道也。一来我没想过要触发战争,二来我也从没说过要这个时候讨伐他,用兵打仗与用兵讨伐是两个不同概念。”灵瑶平静的看着东旭王。
东旭王一愣,不同的两个概念?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个说法。他回过神,问道,“此话怎讲,寡人不能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十万大军只讨伐他一人,并不殃及池鱼。”
“不可能做到。”
先别说凤鸣毓身边有无数人保护他,就他自己而言,他那种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警惕心,就连靠近他都难,她这话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不,能做到。”灵瑶斩钉截铁的道。
她的眼神认真又坚决,东旭王根本理解不到她这份自信从何而来,而在她身边的凤鸣夜则开口了。
凤鸣夜平静的问她,“要如何做。”
“诡诈十二术。”
凤鸣夜一挑眉,“哦?”这倒是他闻所未闻的。
“常人言: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本来能打,就装作不能打;本来要打,就装作不要打。本来要去近处,装作要去远处;本来要去远处,装作要去近处敌人贪婪,那么就用小利去引诱他;敌人混乱,就趁机攻击他。敌人力量充实,就注意时刻防备他;敌人兵强卒锐,就暂时避开他。敌人来势汹汹,就设法屈挠他;敌人辞卑慎行,就要使之骄横。敌人安逸,就设法使它疲劳;敌人内部和谐,就离间他。
“若能做到,凤鸣毓必亡。”
话刚落下,四周静悄悄,抬起头来,才发现他们望向自己的眼眸中有着惊叹、惊讶,还有佩服。
凤鸣夜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就是他,不,天下都没人能有她这种计谋,他真是得到个宝贝,此生有她三生有幸。
“好,好,一个字:妙!寡人终于知道你这份自信从何而来,果然不愧是寡人的儿媳妇。”东旭王一拍手掌,激动的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有何需求跟寡人说,不必客气。”
灵瑶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出声,突然的,整个身子被人拦腰抱起,吓得她惊了一下,下意识护住肚子,然后她就坐在凤鸣夜的大腿上。
“没必要。她只要坐在这里,一切自有本王在。”凤鸣夜宠溺的望向她,跟她说道,根本看也不看对面之人。
坐在对面的东旭王身子不由一僵,再次沉默了。
“不,我要去。”灵瑶认真的回望他。
“不行。”凤鸣夜想也不想的驳回,“你有身孕,哪里都不许去。”开玩笑,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这回他不可能任她胡来。
什么?有孕?在场的东旭王与司徒博都惊呆了。
“我要亲手拿下凤鸣毓。”她眼中都是对凤鸣毓的恨。
因为他,凤鸣夜身中剧毒数年;因为他,沐家被灭;因为他,兄长深受折磨;因为他,阿栎被关;因为他,蒼哥哥落于他手上,北雪有难;因为他,百姓受苦受难,这一切都一切都是因为他,敢伤她身边最重要之人,她必定讨回来。
“就是你阻止我也要去。”她并非开玩笑的。
“你……”对上她倔强的眼神,凤鸣夜竟无话可说。
的确,以她的性子又怎会乖乖待在大本营啥都不做,这不是她,宁可让她偷偷行动,还不如待在他身边,至少有他看住。最终,在东旭王他们不敢置信的抽气声中,凤鸣夜说了一个“好”字。
事已至此,还能说何。东旭王也管不到他们,他轻叹一声,镇静下来,问她,“你打算何时落实?”
“下月初十。”她回以他。
在场听罢不由怔住,下月初十不就是……莫非她……
“他不是宣告天下下月初十加冕大典吗。我就给他来一场精彩过场表演。”那日便是凤鸣毓的死期。
灵瑶眼底尽是冰冷,眼神满是浓浓的杀气,久违的,她嘴角勾起抹嗜血的冷笑,如同嗜血修罗。
二月初十,这日是西燕太子登基为王的加冕大典。
在动荡不定的世下,怕只有他一人敢做出这种炫耀的事情来,没错,他是炫耀,更多是挑衅。
沿着通往高台的路上被他高调的铺上红地毯,凤鸣毓昂首挺胸,身穿五爪金龙的帝王龙袍,高傲的走在最前。站在最顶上,在这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的一切,这就是帝王所能看到的风景,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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