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的清晨很宁静,在一个偏远鬼城的边缘地带的一家客栈里,又响起了喧闹的吵架声,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还附有一些娇嫩的喝声。
白语坐在一边,尝着美味可口的早膳,无语的看着一边吵架的两人,这都几日了,这人不对,这鬼新来的吧,师姐的威名可是已经在这一带传播了,鬼城的边缘地带,没有一只鬼敢惹她的,这人还真是胆大!
“噔”的一脚踩在桌子上,南宫文茵叉着腰,一副野蛮的样子,手指着那个故意挑事儿的壮汉,“你说什么?让我给你当媳妇儿补偿你受损的精神?你是生前神经受损还是死后精神受损啊?本姑娘长成这样,你长成那样,出去一看,谁都知道你的年龄是我的祖宗辈儿的!”
壮汉语噎,你我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说实话他今天就是难得在这儿看见个漂亮姑娘,虽然姑娘性格热辣,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娘们儿才能撑住家!
“姑娘,是这样,按照鬼界的法规,你打得我变成这样,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就该被判为我的媳妇儿。”壮汉想了半天,才理直气壮的看着南宫文茵,然后环视一周,对着所有客人说着,“大家都评评理,按照鬼界法规,她是不是得嫁给我?”
原本看戏看的好好的,忽然就要被拉入混战了,所有客人一想南宫文茵发怒的厉害,赶紧都转回头来,喝茶的喝茶,交谈的交谈,吃饭的吃饭。
壮汉对这样的情景傻了眼,怎么他们都不帮自己评评理?
“大个子,我给你评个理吧。”白语喝了口茶,站起来走到壮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开始念一大长串这几日她无聊时的成果。
“按照鬼节法规第一章琐碎小事第一条,如有故意生事从中牟利者,打五大板,罚鬼币五十两,第二条,如有随意颠倒是非者,打五大板,罚鬼币五十两,第三条,如有损坏任意财务者,按财务受损情况而定,最少打二十大板,罚鬼币两百两……”
听到白语这么一长串的惩罚,壮汉顿时傻了眼,整个人都愣在那儿了,半点反应都无。
“综上所述。”白语缓了一口气,然后盯着壮汉,眼中是自信潇洒的风采,“你总共欠我们百万两以及上千大板,请你立即履行,否则我们可以到阎王殿当面对质,让阎王爷来个公判!”
近来这些无聊的日子,鼠脑给了白语鬼界法规当做消遣,是以,她现在背的很熟很熟,特别熟!
壮汉觉得他此生的惊诧都不足以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短短的几刻钟,他就欠人家百万两鬼币以及上千的板子,他呆了半刻,然后抹了抹脸。
“啊!”
客栈里,壮汉已然没影了。
南宫文茵一拍白语的肩,笑得豪爽,“小语不错嘛,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不过这里的这些桌椅碗碟,该怎么赔偿……哦,小语你太聪明了!”
南宫文茵看着白语从衣袖间悠悠掏出钱袋,然后在她面前轻晃,两人对视着,眼中是狐狸般的笑意。
笑着将钱袋给了客栈老板,白语与南宫文茵走上二楼,边走边问道:“师姐,你看看你的魅力,这都是第几个了,日日有人来寻麻烦,这些人总是不知教训。”
“这样生活才有意思嘛。”
说到生活,南宫文茵忽然有些黯然,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在这儿待了一个月了,老酒鬼将他们安顿在客栈之后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溯谪现在怎么样了,虽然这里是很好,但她,好想回九虚殿啊。
“唉,也不知道老头子去哪儿了。”白语一看就知道南宫文茵在想些什么了,因为她也一直都是那种心情的,她叹着气,“他说过要帮我们想办法的。”
南宫文茵揉揉白语的脑袋,柔笑着安慰道:“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嗯。”
心情有些低落,白语与南宫文茵保持着牵手的姿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房间,她们准备促膝长谈一下,看看日后该怎么办,或许师姐没有,但她已经开始烦躁了,虽有天地空间之中的他们陪着,但还是很想念师父。
在鬼城郊外的死泉边上,老酒鬼淡淡的喝着酒,人却不迷糊,看着那个站在死泉中,被黑色斗篷覆盖住全身,没有一点露在外面的人,默然无语。
“看了我一个月,你想干什么?”死泉中的人开口,声音冰冷无比,真正的刺入骨髓的那种冰冷,会让人感到刺痛。
老酒鬼对这声音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对着他问,“你该知道我的目的,告诉我,鬼帝在哪里,或者,你打开鬼界通道。”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慢慢地沉入死泉,看着老酒鬼,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就在你的身边,没有等到我要等的人,我不会出手干预任何事情的发展。”
说完,他彻底沉入死泉,然后连着死泉一起缓缓消失。
“唉。”
老酒鬼继续坐在那里喝酒,他说鬼帝就在他的身边,但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人,除了那两个人界来的小丫头之外,大也只有三鼠,可这三鼠鼠头鼠脑鼠胆又有哪一个有鬼帝的风采啊!
忧愁着,老酒鬼喝得更猛了。
白於山九虚殿
“弟子柳孟云见过掌门。”
溯谪放下书,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看着来人,“什么事?”
柳孟云面色凝重,走到溯谪的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叙述着,叙述完了之后,他退回到自己应该再的位置,然后看着溯谪,问道:“掌门,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溯谪听闻这件事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柳孟云退下,尔后自己一人走进了寒室之中。
他思索着方才柳孟云所说的话,柳孟云说人间有一妖孽为祸,此妖孽所到之处,必然大旱,他想着,莫非这柳孟云说得妖孽就是陌澄?陌澄身为旱魃,所到之处必然大旱是对的,但是,为什么?
先前他与陌澄那三日的谈话,他清楚的知道陌澄绝对不是那种随意害人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让他到处为祸呢?
溯谪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陌澄问一下,但是就在他出去的时候,他又被一件事情绊住了。
仙界突发瘟疫,连八大门派中的许多核心弟子都不能幸免于难。
这让溯谪这个既是上仙之首又是白於掌门的人忙的是连坐下喝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仙界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他自然无暇去理会人间的事情。
“主人,你说的事情已经办好。”白於通往仙境的密道口,柳孟云对着那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恭敬的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仙界会不断的有人出事,溯谪现在已经焦头烂额,请问主人,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离卿烨冷冷一笑,下一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让溯谪更烦,在仙界多给他闹点事情出来,最后再杀了他!
但离卿烨可没有这么对柳孟云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察觉到,似乎它们都有些被溯谪给……迷惑了,他可不能在这时候显示出自己的阴狠,这些虫子可都是单纯善良的,一不小心让它们知道自己的本性的话,可能……结局会很不好。
“你下去吧,溯谪那么烦恼,除了之前吩咐的,暂时不用再给他找麻烦了。”离卿烨这么说,然后拍了拍柳孟云的肩,“你下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是。”柳孟云乖乖的退下。
在柳孟云离开以后,离卿烨冷冷一笑,他走入通道,来到了仙境里,在这里他可以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不用再隐藏。
让他放过溯谪,可能吗?
溯谪把他爱的女人给弄丢了,那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人啊,他给弄丢了,居然还没有半分的担忧,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再说,溯谪与离卿桦的关系可是不错,虽然现在离卿桦已死,但是,他的恨是不会随着离卿桦的死而消失的。
从前,就因为离卿桦是哥哥,是家里的希望,所以让不喜欢练武的离卿桦去跟铁师父修习,还正好遇见了当时的白於掌门,被他收为徒儿,可这些名为亲人的他们却都没有想想他的感受。
他很喜欢练武,他也很想要拜师,他也很想要成为仙人的徒弟啊!
离卿桦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成为了白於掌门的徒儿,而他离卿烨费尽千辛万苦,通过了八大门派的考验,却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收留他,甚至是一些散仙都不愿意收他,就只有一个原因,一个很简单的原因。
他性格偏激。
冷笑,只想冷笑。所以他拜了一名恰巧遇到的妖将为师,而妖将教授了他毕生所学之后,又为他推荐了一名更好的师父,一名魔将,魔将也在短时间内被他学完毕生所学之后,替他介绍一名在他心中是最好的师父。
一名冥将,冥界的将军。
想着想着,离卿烨开始摇起头来,约莫是年纪大了,他竟一下子想起这么多往事来,他往高台走了几步。
只见一群身披黑斗篷的人过来仔细的服侍着他,他甚至不用一个眼神,他们就替他坐的周周到到。
坐在他们搬来的椅子上,离卿桦开始冷言讽刺被关在仙境里的人。
“喂,今日怎么不叫嚣了?我无聊的很,你们若是将我服侍的高兴了,我可以放你出来透透气。”
“离卿烨,你这个混蛋,贱人!”
“琅琊掌门别骂了,其他掌门等你吃饭呢。”
“是吗?我这就来。”
“离卿烨,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倒是好了,浮生偷得半日闲,我们在这里过得也逍遥,倒是比之前快活了不少,多谢你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离卿烨将茶杯狠狠的扔在地上,面上狠厉,他将他们关在里面是为了让他们感觉到羞耻、愤怒,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快活的!
“主人息怒,南宫姑娘还在等着主人您去救呢,您可不能这样啊。”一个黑斗篷人忽然跪下,看着离卿烨询问他的眼神,他禀报道:“先前属下截到一封给溯谪的信,说他的徒儿在鬼界。”
只听重重地“啪”的一声,黑斗篷人被离卿烨一个巴掌甩出去老远。
“怎么不早说!”离卿烨满脸怒气,不过心中的烦躁稍有纾解,既然知道了她在哪里,那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他看着这些黑斗篷人,言道:“给我去找,把鬼界的资料全部拿回来。”
“是。”所有黑斗篷人,包括那个被打出去的,全部消失在原地,赶紧去寻找鬼界的资料,主人不是太有耐心,他们要赶快。
在他们离开后,离卿烨坐在高台的椅子上,手中是她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一枚玉佩,很精致很漂亮,对她来说很重要玉佩,她为了安慰他就送给了他,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宠爱,茵茵,你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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