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糠的这一声命令,感觉到空气中的某样东西已经挥发,白语对着他冷冷一笑,看着他们一堆身上出现的变化,“想要抓我们?你再省省吧。”
说完,白语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的向边上飘飞而去。
纪糠是想追的,他身边的鬼兵也是想追的,可是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的动作好缓慢,动的好艰难,纪糠缓缓低头,却见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不是从前那般充满活力,而是像一堆老树皮一样,越来越皱越来越皱。
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事情的纪糠不由得内心恐惧,在感觉到身体的反应变得缓慢,感觉到自己生命快速的逝去,纪糠的反应与所有鬼兵一样,他抬起头,看着鬼界苍白而又无情的天空,长啸一声从响亮到沙哑的。
“不!”
长啸声惊起一阵黑色的乌鸦,白语五人在山林里穿行,到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几人都各自喘着粗气,即便知道纪糠他们不可能追上来,他们还是使上吃奶的力气往山林里跑。
“小,小,小小语。”鼠头本想开口问话,然而说了半天,却只叫出了白语的名字,他无奈,挥挥手,扶着一棵树,缓了一会儿之后,方才舒缓着呼吸,开口问道:“小语,那什么纪糠不是百药不侵的吗?你是怎么让他也中药的?”
白语还小,身体可没他们几个那么好,她是想回答来着,可又怕像鼠头一样半天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是以又喘了一阵,她才笑得灿烂的解释道:“谁,谁让我有个好哥哥呢,哥哥说了,人没有百药不侵,有的话,也只是你药下得不够重。”
“哦?”鼠脑缓过劲来,可能是因为缺少空气,他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理解不了白语的话,所以,他又问了一句,“小语说得详细点儿呗,哥哥这鼠脑一下子缓不过来,想不明白啊。”
“好啊,没问题。”白语笑着在一边坐下,然后替他们详细的解释,“哥哥说了,如果有人是百药不侵的话,那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体对这些药不敏感而已,下剂量较重的药就可以了,我也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试试而已,毕竟实在不行,那就拼了。”
白语这几个字说到几人的心坎儿里去了,方才那情形,忽然出现的一群重甲鬼兵,他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纪糠搞偷袭的话,他们绝对一个都逃不掉,可纪糠非要搞什么形式的来到他们的面前炫耀一番,报复一番,这就让他们钻了空子。
不过这个计划白语事前没有和他们商量过,亏得他们刚吃下了解药,否则变成那么皱巴巴软趴趴的模样,他们才不要呢,恶心死了……当然,茵茵就算变成了那样,也是个大美女,同理,小语也是。
就在他们庆幸一番死里逃生,讨论着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时候,又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小丫头,三鼠,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一听这声音,五人顿时有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他们朝着发出疑问的地方看去,正是那个衣衫褴褛,手里永远都提着一坛酒的老酒鬼。
老酒鬼忽然接受到这样热情的注视,感觉有点不妙,他忍着这种不妙感,朝他们走过去,面上是有些莫名的微笑,“老头子许久未曾回来,怎么你们都想老头子了吗?即便如此,但这么热烈的注视老头子可享受不起啊。”
“是啊。”五人,就连最胆小的鼠胆都站了起来,他们摩拳擦掌,为待会儿的剧烈运动做着热身,扭了扭脖子,又拍了拍手臂,他们恶狠狠的看着老酒鬼,“我们太想你了,就让我们为你办个热烈的接风宴席吧!”
说完,五人十分有默契的分五面围堵老酒鬼,前后左右上,将老酒鬼的路堵得死死的,看着他如同小鹿般受惊的眼神,恶狠狠的笑着。
“混蛋老头子!叫你离开,我们都让人欺负死了!冰雪九重天,哈!”
“就是就是,臭酒鬼,你知不知道师姐她差点就……不是说好了要带我们回家吗?路呢?鬼帝呢?欺骗我们的感情,看我的回天决,喝!”
“臭酒鬼,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是怎么的死里逃生啊,看我们的,阎罗地狱,哼!”
“你们啊,啊啊啊,听老头啊听老头啊,听老头子解释啊……”
老酒鬼想着自己解释来着,可惜啊,他们积怨已久,尤其是白语和南宫文茵,他们五人把这么久以来的怨气全部都发在了老酒鬼的身上,好几个时辰,太多个时辰之后,天已然悄悄的黑了……
“呼。”白语长舒一口气,坐到一边暴露在地表的树根上,一脸累死的表情,“你们继续,小语身子弱,力气小,打不动了。”
剩下四人听白语这么说,身上也都各自觉得酸酸的了,约莫是一下子运动太多,所以累了吧,既然惩罚人,何必折磨自己呢?打累了就休息吧。
是以除了南宫文茵之外,其他几人就地坐下,南宫文茵坐到了白语的旁边,几人喘着粗气,这时候才想起了之前老酒鬼好像,好像喊着听他解释吧?
“好了,现在你解释吧,我们听着。”南宫文茵豪爽的挥挥手,说话的语气却有些虚,她已经累的没力气那样大声有力的说话了。
躺在一个大坑中,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老酒鬼默默地,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刚开始,他还是只是衣衫褴褛,但现在,他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刚开始,他还是衣服麦色的皮肤的,但现在,他已经焦黑的认不出来鼻子在哪儿了;刚开始,他的身体还算硬朗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要散架的老骨头一副了;刚开始……
有那么多的刚开始,提醒着老酒鬼现在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凄惨。
在坑里面躺了好一会儿,在感觉到他们的耐心只剩下一丝丝的时候,老酒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件衣服,随便套套起来就像从前的衣衫褴褛,他猛地一跃,准备跳出坑向他们解释一下,但是……
只听“嘎巴”一声,老头子僵硬的保持着落地的那个姿势,撅着屁股,尽显身材的柔软,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反应也慢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哀嚎,“哎哟,我的腰啊!”
这一声哀嚎是如此的凄厉,惊起了林间一阵又一阵的乌鸦……
翌日,在山林间的一间简陋的树屋里,一位少女正在替一位年迈,衣衫褴褛,哀嚎不止的乞丐的腰上着药,一边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少女则是把持锅铲为了早餐而努力着,树屋外的地面,有三人一边烤着从山林间抓来的兔子,一边听着树屋里的哀嚎,觉得十分顺耳。
“啊!”感觉腰又被狠狠的拍断了,老酒鬼趴在床上忍不住长啸了一声。
在替他上药的白语淡然以对,又再弄了一些药在他腰上,然后……用力的拍!
“啊!”再次哀嚎,老酒鬼觉得人生,不对,鬼生怎么这么悲惨呢,他招谁惹谁了,的这么一结果,他的腰啊,实在不能让小丫头再捶了,他恳求的看着小丫头,“姑奶奶,轻点儿行不行,腰快断了。”
再敷点儿药,白语重重地一拍,很认真的说道:“不行,这里没有多好的药材,只有这些,我怕留下点什么隐患,所以你还是继续受着吧,酒鬼爷爷,你也该想想,现在天天拍,拍一个月,总比以后年年月月日日时时刻刻都拍要好吧。”
南宫文茵无比佩服,她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师妹白语用简陋药材治伤的方法如此伤残,不对,冷酷,不对,如此……厉害,不过这一切都能怪得了谁呢?
“老酒鬼,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说的就是你,你还是好好受着吧,不受的结果可能更惨。”
南宫文茵的话点醒了老酒鬼,他忽然想到,如果小丫头没有如愿他的结局会是怎样……哦,不不不,那想想都可怕。
就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白语又是重重地一拍,老酒鬼经受不住,不由得仰天长啸一句,“哦,鬼帝大人你在哪儿啊,来救救你可怜的部下吧!”
闻言,白语冷笑一下,狠狠的重重地,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只听“嘎巴”一声,一声哀嚎响彻云霄。
“我的腰啊!”
南宫文茵一不小心回了个头,惊恐的看着白语,天啊,她做了什么啊!
白语抬头,看着南宫文茵的眼睛,表情神情无辜极了,“师姐,我手滑了。”
“哦哦。”默默地,南宫文茵转过了身去,不忍再看老酒鬼的那副腰板子,看来真的是要半身瘫痪了,要不要为他准备个轮椅什么的?
白语看着昏死过去的老头子的腰,仔细观察后,点点头,诊断道:“嗯,看来还得再拍一个月,三位哥哥,麻烦再采一个月的药!”
“好嘞,吃完午饭就去。”
在下面烤兔子的三鼠高声应道,各自谈论的十分开心,只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他们额上不断流下的冷汗,他们以后可千万不要生病了啊,那就是不要生命的举动啊,让小丫头替他们医治,简直就是去十八层地狱轮回一圈儿吧。
见三鼠应了,白语又开始了敷药,拍,敷药,拍这样不断连续的动作,一直不间断,拍的昏迷中的老酒鬼时不时地抽两下,清脆的骨碎声响听的南宫文茵总是炒不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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