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孟垢从城外回来,觉得自己就是个犯贱的命,几乎已经没什么灵力让他飞了,是走回来的。
本来有石之武带着手下一帮人巡视已经够了,但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亲自去看了看。
那个蛛丝牢笼稳固的很,这一趟纯粹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经过包秋池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灯火还亮着,因为今天包秋池给了自己一点心理动荡,下意识的向里看去。
那里面的却不是包秋池,而是庞志才,此刻,他正在一手扶额坐在桌子旁打盹。
或是感受到了门前的人影,才抬起干涩的眼睛看。
“大人,您怎么还在此,怎么还不去休息?”
他问出口才反应过来孟垢是去城外巡视了,来回好一段路,心里不禁更敬重起来。
孟垢有一种窥人门庭,然后被人发现的感觉,尴尬的笑了几声。
“您这……不也没休息嘛?”
庞志才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把孟垢让进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才开口。
“不知怎么的,下官今晚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天大的事发生。”
孟垢抿了一口茶,没说话,这些桥段当中,当夫妻一方出事,另一方总有感应。
不知道是真的夫妻连心,还是出于作者的恶趣味。
攥着茶杯,笑着开口:“庞大人不是不与夫人同寝吗,还在此处等她?”
这句话下来,轮到庞志才尴尬了,没想到孟垢竟然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他夫妻二人没有睡在一起都知道。
实在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言。
“不瞒大人,正如下官上次酒后胡言,”
“自从小儿一事后,我和夫人便有了些许裂隙,是分房睡的。”
孟垢本来也没多大兴趣,但庞志才要这么一说,他可就来兴趣了,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充满趣味的问。
“分房多久了?”
庞志才目光一抬,只觉得这帝师大人的话一句比一句离谱,又不敢不答。
“回大人,大约五年了!”
“五年?”
孟垢看着眼前这老实男人一脸唯唯诺诺,恶趣味根本停不下来。
“这五年,再也没有实质的接触了?”
庞志才当然知道这实质的接触是什么,这帝师大人怎么还从夫妻状况问到房间里来了,他不敢答了。
不回答就是肯定,孟垢继续开口。
“那庞大人是如何解决难处的?”
“莫非……去青楼了?”
这句话已经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庞志才吓得都快跪下了,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手摆的都出了残影。
“大人,下官哪敢呀。”
“下官对夫人尚有情谊,我们相识之时我还是一个穷书生,是夫人不离不弃陪我到今日!”
“只是……”
石之武说了一半,却欲言又止,孟垢听的冒火。
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茶水荡出来了一些,有点不耐烦了。
“快说!”
庞志才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没见过问人家长里短,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只好继续开口。
“只是下官放不下脸面向夫人求和,而且又怕夫人她打我……”
嘶……
孟垢无奈的吸一口气,你一个修仙的,还能让一个练武的打了?不过也对,气场压制!
刚要说他不争气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一阵车马躁动。
“快快快,来帮忙!”
“这里这里,有人受伤了!”
庞志才心里顿时一惊,赶紧跑到门外查看。
孟垢早有准备,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只是站起来跟在后面。
石之武目光急切的寻找一圈,看见包秋池被一众捕快拥在中间,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心头一喜,嘴上都露出了笑容,下意识的就准备上前,但似乎又犹豫什么,脚步一顿又没去。
孟垢在后面一脚踹庞志才屁股上,把他从台阶上踹了下去。
早想这么干了,犹豫就会败北,怕个球啊。
庞志才如离弦之箭一样被踹了出去,等他眨眼过来已经在包秋池面前了。
面对着包秋池投来疑惑的目光,心中颤了颤,还是把双手握了上去,握住妻子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问道。
“夫人,你怎么样?可伤着哪里?”
包秋池下意识想抽回,却不是因为想拒绝,而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
又摇头又回答,想让这该死的老男人快点放手,但他怎么越握越紧……
孟垢就站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去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了,虽然有几个受伤,运粮的马车也都还在。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这个不错的结果,心里还是舒服。
陈遇上前复命,行礼的时候握着手里的刀,沾着一层薄血。
“大人,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没想到真遇到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山匪打劫!”
“那……”
孟垢张张口本来还想再问点什么,但陈遇直接回答:“大人放心,手起刀落,一个活口没留。”
孟垢点头许可,说他做的好。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处理妥当。
庞志才这种保守又固执的男人,一旦做了某件事就不轻易放弃,抓着妻子的手也是,现在都没放开。
直到进了房间,包秋池实在不好意思了,才奋力的抽开。
特别是看着孟垢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自己二人,嘴角咧的越来越开。
所有人散去,又归于平静,孟垢看着扭捏的夫妻二人。
站在门外,只是说了句:“天色已晚,我也回去休息了。”
“两位,早点睡。”
已经转身离去,又突然转身回来,两只大长手伸进门内,把门给拉上。
同时蹦出来一句:“庞大人,人生短短百年,少留些遗憾才好。”
“令公子的事,早日去办了吧!”
庞志才夫妻两人就一脸懵的看着孟垢把门拉上,然后脚步远去。
包秋池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人,不确定的问道:“帝师大人说的令公子,难道是……”
庞志才点头,表示没错,就是他们那已经过世了的儿子。
然后又将孟垢如何得知其中原委,如何做法说了一遍。
“帝师大人真允许我们把儿子的陵墓迁进去?”包秋池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
庞志才郑重的点点头,得知的时候,他内心无比的宽慰。
只是这些时日忙的顾头不顾尾,一直没对妻子说。
“夫人,你还怪我吗?”庞志才问出一句,目光中带着几分祈求。
包秋池看着他的眼睛,低下头半晌,终于摇摇头。
她对眼前这人从来谈不上恨,只是沉浸在失去至亲中无法自拔。
自怨自艾,找到个理由,便将火撒了出去,如今想想也是愧疚。
“夫人,那我们……”
庞志才的目光望着她,不知何时变得热起来。
“你!想干嘛?”
老夫老妻的,包秋池当然看懂,脸上竟然有一丝羞赧,娇嗔道。
庞志才却已经从这话中得到了许可,没在说话,将她横抱起。
两指轻动,一股小风便吹灭了房中所有烛火。
“你这人!学法术竟用来干这些事,不正经!”包秋池捶他胸膛。
“我学法术本就不求长生,而且我在夫人面前又何须正经……”
天宇之上,一轮弦月笼罩下来,夜变得寂静而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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