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川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姚戈因为情绪太波动导致了精神失常。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便大声呵斥着林晨和许恒川,对于许恒川他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是对于林晨他还是有着印象的,这段时间,林晨几乎是天天都来,而且来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加上他人长得也很标志什么的,在护士堆里都已经传翻了,毕竟是在同一个医院,医生也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但是这次姚戈的发病却还是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了。
两人走出了病房后,林晨有些疲惫的坐在了一旁,随后便撑着眉心,揉了揉,接着他苍白无劲的声音响彻在这空旷的走廊上,“你就骗骗她吧,她现在……”
“林晨,我问你,我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就不知道吗?”许恒川还没等对方说完,眼神一道扫过去,随后便在林晨的身边坐下来,紧紧的望着她,皱着眉头问道。他记得在美国的时候,眼前这个人曾与他把酒畅谈,他们那个时候聊了很多东西,许恒川那个时候认为他是唯一懂他的人,可是现在呢?他对于他所建立起来的所有体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恒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林晨这会儿看见许恒川的脸色不是很好,顿时便有些后悔刚刚头一蒙说出来的话,于是便开始园着他那句话,开始为他那一句话解释,可是许恒川根本就没有给他充足的时间来解释这一件事情。他抢过他的话,继续说道:“不是什么?难道就不是要我答应姚戈跟她在一起,不再刺激她,对她百依百顺,甚至一直欺骗她,却又没有一个时间段。”
“恒川,你刚刚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她这个样子不能刺激的,我现在都已经不在乎她的情感了,只要她能够好好的活着,过好每一天就足够了……”林晨的话语到这个时候渐渐的变小了。
许恒川起身叹了一口气,走到对面的墙边,转身靠在了墙上,双手交叠与胸前,然后望着林晨微微低着头,嗤笑了一声,再次说道:“你林晨做了这个决定很伟大,你退步了,你将她让出来了。可是你这样自认为你的伟大就一定要让别人去接受的吗?难道你就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的吗?她……”许恒川抬手指了指病房门,然后又将视线放到了林晨的身上,接着说道:“我许恒川不能爱她,她的幸福我给不了,你那么爱她,你为什么就不说出来?将心爱的人的幸福拱手让给别人来实现,林晨你还是是不是一个男人?!”
林晨对于许恒川的这一段话很是吃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的对姚戈的爱慕之情?这件事他一直都埋藏于心底,对谁都没有说过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晨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自己心里的事情就被这样摊开来了,说什么都有些不好受的。
许恒川叹了一口气,微微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清亮又有些疲惫:“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你喜欢她!”
林晨望着他不说话,这个理由明显他不是很相信。
却见许恒川又接着动了动嘴唇,那沙哑的声音响起:“还有……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林晨是一个怎样的人,若是跟你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你会这样对待她吗?将你打心底里认为最重要的工作搬到病房里来完成,花上一天的时间来陪伴一个人。这些你说过你从来就不会做的,可是你现在又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那时候你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在你的世界里,这些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你却为了她一一破例了,难道这不足以证明你对她有情吗?”
林晨听了之后却是咧嘴微微一笑,随后便仰头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笑着说道:“谢谢你这几句话将我抽醒了……”
“认准了,就别放手,我不能给她的,你可以给……”
“……”
可是两个男人却不知道,姚戈早已蹲坐在了门的背面默默的哭泣了,她明知道没有结果的,可是老天偏偏给了她一丝的希望,现在又那么残忍的告诉她是自己想多了,她的心里很难受,想着许恒川刚刚说的不是不可能,不可能可以变化成可能的,可是不能又该怎么变呢?是没办法改变的。
姚戈深深的喘着一口气,静静的起身,缓缓的走回病床旁边,脱了鞋,自己又默默的上了床,为自己盖好了被子之后,整个人便蜷缩在了一起。埋进了被子里。
病房外的两个人还在那里聊着,林晨心里的心结也已经打开了,想通了之后整个人也都舒畅了不少。也开始问起了许恒川左言的消息。
话题的转变就连许恒川都没有想到,但是被问到左言他却只能用三个字回答:不知道……
是的,他对左言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他们之间也隔了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那个一直牵动着他心里那一块最为柔软的地方的人,再一次被他想起。
许恒川整理了一下外套,开了病房门望了躺在床上的姚戈一眼,然后才对着林晨说道:“我先走了……”
“好,你路上小心一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父亲的那件事,我希望你也可以帮我劝劝他,毕竟人死了不入葬不吉利的……”
“好……”
门再次被关上。林晨慢慢的走了进来,却发现被子里的人在颤抖着。他静静的开口:“他已经走了,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话一说完便听见了姚戈呜呜咽咽哭泣的声音……不是所有都为了许恒川而流的,还有这段时间里的苦楚纷纷一拥而上。
而听着被子里呜呜咽咽哭泣的声音,林晨的心也开始揪起,他没办法去帮助她,只能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给她一份可以依靠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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