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伯面如紫金,精神萎靡不振,一把小剑围着身体旋绕。筱姨身上散发着滔天的气势护在青衫少年身前。对面凌空站着三人,其中一人披着黑色的大麾,仿似一只巨蝠,容貌英俊,不过一对眼却是奇特的暗红色,透着几分邪异的魅惑,旁边两人鬼气深沉,竟是两名将级实力的鬼将。鬼将的相貌已经跟人类没什么差别,不像那些低级的鬼族般丑陋不堪。
福伯和筱姨如临大敌,后面的青衫少年却是极为镇定,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对面三个鬼族高手,狡黠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福伯悄然传音道:“筱筱,一会老夫拼死挡住他们,你找机会带小姐离开,鬼族利用五鬼搬运术在这里建立了秘密基地,这事得想办法通知星斗城,让他们尽早派人来围剿!”
“福哥,那你自己小心点!”筱姨回道。
“放心,死不了!”福伯点了点头。
“小姐,跟我走!”筱姨挥手一卷便带着青衫少年电驰而去。
红眸鬼族男子挥了挥手:“杀!”
两名鬼将同时扑出,强横的鬼力直扑福伯。前一刻还萎靡不振的福伯腰杆一直,气势猛然一变,仿似险锋突起,巍巍大山横桓在两名鬼将前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剑起!”一声断喝,那把青锋短剑青芒暴射,直取红眸鬼族男子。
“少帅小心!”两名鬼将显然知道福伯的厉害,顾不得追击筱姨和青衫少年,便要返身救援。
红眸鬼族男子神情冷酷,喝道:“不可放走一人,杀光他们,不用管我!”说完身前多了一面古怪的黑色盾牌,坚如山壁。
哧,当!那黑色盾牌竟然把青锋小剑给挡下了,两名鬼将见状便放心扑向福伯。
蓬蓬!
两股沛然的鬼力撞在福伯的护身气甲上,顿时将他撞飞出去。
“老东西,受死吧!”两名鬼将狞笑着扑上,元婴期修者的神魂大补啊,还有那元婴也不错,正好各取一样。
福伯凌厉的眼神一扫,睥睨大喝声:“千龙青风斩!”
顿时剑气纵横,青峰剑破空直劈,顿时龙吟不止,无数青龙凭空幻化,向着鬼族三人劈去。两名鬼将神色一变,身上鬼力滔滔涌出,两个黑洞洞的空间迅速地放大,向着漫天青龙吞噬而去,刺耳的尖啸似万鬼齐哭,吓得附近觅食的灵兽屁滚尿流。
哧!红眸鬼族青年身前的黑色盾牌连续被击中,冷酷的脸血气上涌,实在抵不住那强横的气势,身形向后急退,还不忘冷喝:“杀了他!”
轰!一声巨响,漫天青龙尽数消失,那把青锋小剑被摄入了一个黑洞当中,剩下那个黑洞向着福伯当头罩去。福伯嘴角渗出缕缕鲜血,面对着当头罩下的吞噬黑洞岿然不退,竟被强横的撕扯之力扯断了两截袖子,两截灰袖像落叶一样卷入黑洞中,眨眼被磨成飞灰。
“青龙破!”福伯剑指一引,被困在黑洞中的青锋小剑顿时破空飞出。
嘭!福伯接住飞剑双手直劈,一道高达三十丈的巨剑残影似波浪叠扫,与黑洞轰然相撞,那黑洞顿时被扫灭,锋利的剑气割掉了一名鬼将的披风。此时,另一个黑洞也已经撞到。
“破!”福伯厉喝一声,又是一剑斩出。黑洞被扫灭,福伯身体剧烈地摇晃,胸中气血翻滚,手中的青锋小剑也变得黯淡无光。
“死!”一名鬼将贴身扑到,右手成抓刺入了福伯的左胸,顿时血如泉涌。福伯眉头都不皱一下,青锋剑疾刺该鬼将的心脏。哧,急退而去的鬼将被剑锋划伤了左肋。
福伯身形一闪便向后飞退,消失在密林之中,两名鬼将怒骂一声,正要追赶,红眸鬼族青年却道:“别追了!”
两名鬼将悻悻地止住,不解地问:“少帅,那老头知道了我们的基地,人族很快便会派人来围攻!”
“无妨,星斗山脉浩瀚无边,换一个地方便行了,量他们都没能力在整片山脉布防,对方有两名元婴期高手,再追杀下去也难占到便宜,咱们走!”红眸鬼族男子果断地转身离开。作为鬼族第一鬼帅的儿子,鬼王烈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冷酷和谨小慎微的性格,没有**分把握的事从来不去做,讲究一击必杀。
…………
楚峻本来打算今天就离开神照幻境,不过特曲老头拦着死活不让走,非要等到女儿桃妃飞醒来才许离开。楚峻只好决定多耽搁一天,昨晚荒唐了近三个时辰,临天亮才睡了一会,即使是楚峻也累得吃不消,更何况是宁蕴,楚峻把她抱回房间后一直睡到晚上还没缓过来。
特曲老头的屋里,昏睡过去的桃妃飞终于醒来,老两口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妃飞,你吓死娘亲了,以后就不要修炼那劳什子了吧!”老妇摸着女儿的手道:“这次要不是楚公子出手相救,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啦!”
桃妃飞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疑惑地道:“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头好痛!”
老两口顿时紧张起来,老妇急忙道:“妃飞头痛,快去请楚公子来瞧瞧!”
特曲老头马上跑了出去,桃妃飞急道:“人家头痛找那流氓干嘛?”
“妃飞,昨晚你吐血晕倒在河心台,多亏楚公子神通广大救了你,待会得好好谢人家!”老妇责备道。
桃妃飞有点不可思议地道:“他……他会这么好心?”
“你这孩子,娘亲和你老爹亲眼看着的还会有假,楚公子真厉害,神光一照,再灌你喝了半坛酒,然后就哗哗地蒸出一大个汽球来,你的伤就好了!”老妇满眼敬畏地道。
桃妃飞皱了皱轻烟似的眉毛,忍住头痛回想受伤的经过,脸色阴晴不定,她能与桃花通灵修炼妖力,见识自然要比娘亲要高,识得弄伤自己的是剑意,不期而然地想到那个抱剑站在河边的家伙。
“哼,肯定是那流氓故意让手下弄伤我,然后又假装好心救我,搏取族人的信任!”桃妃飞暗恨道。
老妇见到女儿愣愣地望着桌上那红色酒坛子,还道她认出来了,顿时愤愤地道:“该死的肥牛棒槌把后院那坛藏了十八年的女儿酒偷去了!”
“什么?”桃妃飞心不在焉地道。
老妇以为女儿气傻了,安慰道:“幸好不是那个大棒槌喝了,听你爹说是被那姓范的小伙喝了,唉,这坛女儿酒本准备你出嫁时才开封的,现在被那范剑喝了一半,另一半又让你喝了,这……唉!”
“什么?”桃妃飞这才醒悟过来,顿时从床上挣起,抓起那桃木拐杖便要去拼命。
要知道半灵族都有女儿出生埋酒的习俗,等到女儿出嫁那天才开封的,这样才大吉大利,马夫不得,族人都很看重这个,就好像古代女子重视贞节一样,女儿洒只有夫婿才有权力开封。桃妃飞骤然听到自己的女儿酒竟然被那大棒槌偷去,还被那使剑的喝了,最巧合的是,楚峻给自己治伤,竟把剩下的半坛喂自己喝了,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是阴谋,姓楚的为了获得本族的效忠,故意不远万里把玉珈等人送回来,又故意教授玉珈等人炼体功法,骗取了父亲的信任和族人的好感,好让本族对他死心塌地,然后觉得还不够,又指使大棒槌偷酒,然后让那范剑弄伤我,堂而皇之地让我喝下另一半女儿酒,这分明就是想让我嫁给他那个使剑的手下,达到控制本族的目的!”桃妃飞先入为主,本就对楚峻有成见,现在更是越想越觉得是阴谋,不禁手心都出汗了,心道:“这人太可怕了,做事环环相扣,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我要向爹揭穿他!”
老妇见到女儿刚才还怒气匆匆地抓桃木杖,忽然间又面色煞白地发怔,不禁担心地问:“小妃,别吓娘亲啊,哪不舒服了?”
这时,特曲老头带着楚峻走了进来,后者见到桃妃飞拿着桃木杖坐在床边,不禁吓了一跳,这妞也太生猛地吧,刚醒来就要舞枪弄棒。
“楚公子,快给小妃瞧瞧,她说头痛呢!”老妇急忙道。
桃妃飞瞥了楚峻一眼,把桃木拐杖放好,翻身躺回床上面向里面,给了楚某人一个后脑勺。楚峻不禁皱了皱眉,他发觉桃妃飞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于昨天,昨天只是单纯的气愤,而刚才明明带有警惕和厌恶,厌恶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她警惕什么?不就是一坛酒么,用得着即厌恶又警惕么?
特曲老头尴尬地笑道:“楚公子,小女顽劣……!”
楚峻一摆手打断道:“妃飞姑娘的伤没什么大碍,头脑只是因为识海受伤,慢慢将养便会好起来,这急不得!”
特曲老头见楚峻不肯治,还道他生女儿的气了,忙道:“楚公子,妃飞刚才说头很痛,要不你就给她瞧瞧吧!”
“爹,我没事,让他走!”桃妃飞冷哼道。
楚峻气乐了:“小娘皮的,你让我走,我倒偏不走了,偏就要给你治,还要好好治,仔细地治!”
“神海创伤可大可小,那本公子便给妃飞姑娘瞧瞧!”楚峻笑得很道貌岸然,一屁股坐在床边。桃妃飞顿时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样弹了起来,往床里头缩去:“你……你想干什么?”
楚峻无辜地道:“给你治伤啊!”
“不用你假好心,我已经没事了!”桃妃飞冷着脸道。
“妃飞姑娘,讳疾忌医是不对的!”楚峻不由纷说揪住她的手腕,灵力稍微一吐,这妞便动弹不得,口不能言,眼睁睁被拖了过来。楚峻装模作模地探探脉搏,又摸摸额头,再探探颈动脉,又翻翻眼皮,捏开嘴看看牙齿舌头,连两边耳朵都揪着观察一下。
桃妃飞羞恼交加,偏偏又动弹不得,说不得话,看在特曲老头夫妇眼中就好像女儿极是听话配合,不禁老怀大慰。
“嗯,恢复不挺好的,不用治了!”楚峻揩够油才拍开桃妃飞被封的经脉。
桃妃飞早就气得怒火中烧,差点就要哭出来,发现手脚能动,灵活地一跃而起,抓起桃木拐杖便朝楚峻打去。
楚峻早有防备,脚下一滑便出了房门,哈哈笑道:“看来是脑子坏了,还得治!”
桃妃飞咬着牙追杀出去,特曲老头夫妇不禁傻了眼。
“姓楚的,有本事你别跑!”
“有本事你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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