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兰若哭丧着一张小脸说:“我翻墙翻了半辈子了,一直是翻墙高手,今天本来想大大的露一手给你们看,让你们给我鼓掌叫好,谁知道,谁知道……”兰若的声音中满是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了“还当着我喜欢的男人的面,这下糗大发了。”
小苏已经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苏忍俊不禁,别过头去,抿着嘴,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是因为这极力的控制,使得面部表情奇特的扭曲。
贞元强忍着想笑的感觉,还在关切的问兰若:“走两步路试试看,有没有受伤?”
兰若依然哭丧着脸依言走了两步,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没有一丝的伤,可是忍不住嘟着嘴说:“还不如一跤跌死,这样活着真的丢人现眼。”
“哈……”贞元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看到贞元都笑了,大苏和小苏也不再憋气自己,都放声笑了出来,尤其小苏笑的更加响亮。
兰若没有笑,一脸苦大仇深的歪着头看着这三个人,黑灿灿的眸子中满是哀怨的说不出的委屈,但是又很坚强的忍者不落泪。
那副倔强的神情让贞元忽然好心疼。
贞元止住笑,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当什么都没看见,就当你很顺利的翻墙出来了,你可以挺胸昂头的回去,怎么样?”贞元柔声建议。
兰若望着冷风中贞元眸子中的暖意,想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既然是假装没看见我出糗,一定要装的很像哦。”
“好,一言为定。”贞元爽快的答应。
兰若马上看向还在笑的大苏和小苏,大苏当即止住了笑容,小苏想停止,但是笑声停了,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深。
兰若转过身,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身上裹着贞元那件斗篷,在淡然的月光下,一个凌乱瘦弱的身影。
忽然,贞元带头给兰若鼓起掌来,因为兰若说过想漂亮的翻墙出来,然后贞元给她喝彩。
大苏小苏一愣,继而也跟着鼓掌。
兰若体会得到贞元的用意,刚刚没有哭,现在眼角却一片杏花烟雨。
兰若高高的昂起头,挺着胸,几乎是操着步伐回到冷宫的,依然翻墙进去,心里叹息,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翻墙就这样干净漂亮,在心爱的人面前却将所有的颜面都丢光了。
冷宫里那个倚墙而建的草棚棚顶的枯黄稻草在夜风中张扬着,炎烈的箫声亘古不变的传来,显得更加的荒凉,站在这里忽然好想能感触到人生的所有无奈。
回到自己的卧室,阮贵妃已经休息了,福儿还在灯下赶制一件新衣,粉霞的颜色,不像是福儿自己穿的,兰若凑上去和福儿聊天:“这么晚了还不睡,这是谁的衣服,真好看。”
福儿坐在卧室外间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很多的绸缎和各色丝线,见到兰若,一个福儿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那两个小酒窝中也透着丝丝的倦意。
“这个是娘娘赶着要的一件衣服,所以我这几天就要做出来。”福儿回答。
兰若在福儿手中看了看那件衣服,应该是年轻的女孩子穿的,但是对阮贵妃来说,她是个没有年龄限制的人,穿这样的衣服也很正常,不会像有的人有扮嫩的感觉,穿在她身上只能增添她的风韵。
“衣服上准备绣什么花样?”兰若顺口问。
福儿摇摇头:“这个娘娘没有吩咐,我只管做好衣服就可以了。”
“娘娘今天回来有没有提起我?”今天阮贵妃叫她在家里反省,她却跑出去一整天。
福儿抬起头,望着兰若,眼眸中闪过一丝微笑:“娘娘今天心情好,什么都不过问,估计以后这几天心情也会很好。”
兰若一头雾水。
福儿看兰若迷茫的样子,悄声说道:“今天娘娘认识了一个公子,所以心情很好。”福儿的话中一股暧。昧的神秘。
兰若恍悟,是那些面首,今天应该有新的面首,所以阮贵妃心情大好,不计较兰若这一天都做什么了。
福儿是一整天都在这里的,但是她也不打听兰若去做什么了,以为她和阮贵妃一样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兰若又和福儿客套了几句,然后会卧室就寝,这一觉睡得格外甜蜜。
第二天一大早阮贵妃就出去了,那时候兰若还在睡懒觉。
睡醒后,吃福儿准备的早餐,在这里兰若不需要做什么活,每天游手好闲的样子,趁着福儿不注意又翻墙溜到了修心院。
当然还是翻墙进来的,兰若以为不会有人注意,想吓大苏和小苏一跳,但是进来后,双脚站稳后真正吃了一惊的却是自己。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耀,虽然空气中满是清冷的味道,当阳光照耀到身上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暖意的,再往后就是冬天了,基本不会有这样的晴天了。
贞元正站在院子里,永远的一袭白衣,乌亮的双目定睛含笑,似乎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秋阳,但是看着的却是兰若。
在他眼中,兰若一身的翠绿色衫裙,像是夏日里的一片芳草地,给这肃杀的深秋带来一片生命的活力。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等我吗?”兰若十分的诧异,撩在手里的裙角落下,来不及整理。
贞元一副气定神闲、算准兰若会这样问似的,他并不回答,走到兰若面前,伸手帮兰若擦去她手上因为翻墙而沾染的墙头的尘土。
贞元的手指永远那么洁净干燥,让兰若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有个好玩的东西给你看。”帮兰若擦干净手后,贞元望着兰若的眸子说道,兰若的眸子正晶晶亮的望着他,四目相视,贞元居然有些腼腆的害羞。
“什么东西?在哪里?”兰若东张西望。
在院门口旁的那棵大树下,一个简易的秋千吊在树干上,一阵风吹过,秋千轻轻的荡了几下。
兰若两眼放光,立刻跑过去看个究竟,其实,只是一个厚重的凳面大小的木板,上面两端凿了孔,用结实的麻绳穿过吊在树上。
兰若记得在很小的时候,那时爷爷还在世,曾经给兰若做过一个类似的秋千,不过爷爷做的那个不结实,兰若玩了没几次就坏掉了,后来上学了,再也没有玩过秋千,每当看到电视和书中的女孩子坐秋千的时候总会有一股莫名的惆怅,有个什么人好像说过,秋千上荡漾的是一个女孩子年轻时候的所有梦想。
现在,兰若又可以做梦去了,欢喜异常的坐在秋千上,贞元走到兰若身后,轻轻的推送。
秋千荡起来很高,兰若喜欢那种在风中驰骋般的感觉,和骑马不一样,骑着马是到处跑,而秋千可以在飞扬的时候留在喜欢的人身边。
兰若双手抓紧绳索,在荡回贞元身边的时候,忽然后仰,整个身子几乎仰成平直的,贞元的面庞倒影在她的眼中,他眼中的笑意深深的落入她的眸子里。
“小心,不要跌下来!”贞元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兰若咯咯笑着,荡漾开去,坐直了身子:“我可以飞的更高!”
贞元双手虚虚的护住兰若的身子,但是兰若再次荡回来的时候,没有让贞元推送,而是自己卯足了劲荡了开去,这次荡的最高,贞元只见兰若像是要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起来两人多高,不禁又吓又担心:“知道你很厉害了,小心和翻墙似的,快不要荡那么高了!”
兰若还在笑,笑声还在贞元的耳边回荡,但是贞元的话已经说晚了,兰若遇到了和小时候一样的命运。
栓秋千的绳索由于兰若太过用力,断了开来,而那时候兰若还在一人来高的半空中,整个人又想要后仰,贞元只看到眼前横着飘过一支箭一样快的影子,然后就是“嘭”的一声,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
“啊——”兰若一声惊呼,整个人躺在了落满落叶的地上,这些落叶大苏天天打扫,但是天天还会下雨一样的落下,大概要到第一场冬雪的时候才会完全的落完。
贞元的心往下一沉,这次不同于昨晚,昨晚兰若是跳下去的,今天是整个人横着躺在了地上,恐怕会摔坏脑子,连忙跑过去看。
大苏正在厨房里忙碌,小苏正在打扫房间,开始的时候听见兰若的笑声,心里都有数,并没有出来打搅,当听到兰若的惨叫的时候,两个人忙放下手中的活,出来看怎么回事。
兰若躺在那里,长发算乱在落叶上,脸色刷白,还好人是醒着的,痛的唇在发抖,贞元蹲下身,想搀扶兰若起来,又怕她伤到了什么关节,会弄的她更加痛。
“你怎么样?我说话你能听见吗?都哪里痛?你能说话吗?”贞元盯着兰若的眼睛问。
大苏略懂一点医道,蹲下身查看兰若的头部和四肢,倒是小苏好像很了解兰若似的说:“完了,金枝姑娘这下又要哭丧着脸说这下糗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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