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喜,喜宴摆了几十桌。君无忧和青烨也去凑了热闹,两人为了喝到好酒,还混进了方家。
方家也是大户,虽不及连家,但在越国也算大家之一。
君无忧抱着酒,坐到屋顶,一边吃一边聊。
“今日怎么没带白萝来?”君无忧突然问。
青烨怔了一下,笑着说:“我哪里敢带她出来,她那么贪杯,万一又惹了什么祸怎么办?”
君无忧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想起白萝醉酒之后的德性,他也不愿意把那种麻烦带出来。
“也好,这坛给她打包回去。”君无忧将其中一坛酒抱过来,这是专门给白萝带的。
青烨又提了一只食盒过来,看上去很有档次,他说:“美酒佳肴,一样不少。”
君无忧喝了口酒,笑了起来:“你最近对她越来越宠爱了。”
青烨只是笑着,没有否认,他对白萝是很宠爱,只是,他觉得白萝变了。
屋檐下红灯高挂,昏昏沉沉的光线照落,方府喜气洋洋,却在昏昏的光线下,铺满淡淡的凄凉。
洞房花烛,本该是温柔细语,或是呢喃情话。却不知那里面竟传来了让人震惊的对话,惊得屋顶上的青烨和君无忧一愣,然后飞到喜房屋顶上。
其实跑去人家的喜房顶偷窥很羞耻,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满足好奇心,只能勉强的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等羞耻?又是何等的荒唐?
二人轻轻的落在瓦片上,修长的手揭开一张瓦,只见洞房里出现了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是方举,穿红衣的女人是连珍,还有一个穿绿衣的娇艳女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路人甲。
君无忧和青烨都愣住,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三个人一起洞房?啊,那画面真是太羞耻了,羞得君无忧差点捂脸离开。青烨上君也是一惊,几次都要拉着君无忧离开,免得太羞耻的画面污了他的神眼。
洞房内,龙凤红烛齐齐的燃烧着,连珍坐在床沿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从一开始,便规规矩矩,像个新媳妇。
方举喝了些酒,但并没有醉,他揽着绿衣女子的腰,兴举止暧昧,另一只手指着连珍冷冷道:“滚开。”
连珍看着他们,平静的她问:“你要我滚到哪里去?”
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新朗要她滚到哪里去?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要离开这个房间,你想滚到哪里去都行,如果你够放浪的话,可以滚到我大哥的房里去!”方举的嘴角露出鄙夷的笑,他竟如此伤害连珍。
连珍没有作声,脸上依然平静,经历了这么多的残酷,她已经不畏惧接下来的风霜雪雨。
“可今日是我的洞房花烛……”
“你不配!”方举冷喝打断了连珍的话,一句冰冷的你不配,好像利刃穿透了身体。
连珍站了起来,冷傲的她终于有了丝丝表情,方举实在欺人太甚。她指着方举身边的女子:“难道……你们要在我的洞房,行夫妻之实吗?”
“没错,你要是知趣的话,立马滚!”他连看她的眼神都很懒,那么冷,那么狠的字眼从他嘴里,薄凉的响起。
“如果我今日不走呢?”连珍支起自己最后的傲气,她可以放下所有的骄傲,但绝对不能放下最后的尊严。
方举上前一步,将连珍推到一旁,然后,将那绿衣女子抱上床,当着连珍的面,吻那个女人。
他回过头,嗤冷的笑:“那你就看着我是如何跟别人上床的。”
连珍看着方举慢慢的解开绿衣女子的衣服,抱着她,抵死方休的缠绵。
她想,她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自己的新婚丈夫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你高兴就好。”连珍转身,面无表情,不顾身后缠绵的男女,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洞房,那鲜红的嫁衣仿佛染上了血,红得令人心慌。
推开门,外面的风那么急躁,那么冰凉,她茫然的站在台阶上,举目看去,世界漆黑一片,她看不到光明,找不到方向,好像被什么禁锢了一样。
冷风吹在脸上,刮骨般的疼痛,她抬起头,看着屋檐上的灯笼,这个夜晚好生凄凉。她坐在台阶上,听着里面不知羞耻的喘息声,心没有碎,泪没有流,她本就不爱方举,爱跟谁上床便跟谁上床。
青烨和君无忧皆叹了口气,他们都有一种想想替连珍教训方举的冲动。
浓郁的灵力正在暴发,连珍猛的抬起头,只见君无忧手心的赤焰之光压进屋内,她连忙挥手,拔下头上的金钗,带着一道并不强大的玄力抛去,正好敲碎了君无忧的那道光。
青烨和君无忧同时看了过来,连珍的头发忽然散落在肩膀上,这样的她,美艳的好像一幅画,真不愧是连城第一美人。
君无忧和青烨飞到她的身边,本以为连珍会很难为情,却没想到她坦荡的说:“多谢你们为我打抱不平,但连珍不需要你们出手。”
青烨指着总是发出难听娇喘声音的房间,心里实在不舒服:“可他那样对你!”
“我本来就爱他,没有爱,就不会有伤害。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连珍仿佛知道世界所有的大道理,她说的那些话,就连劲情经都难以超越。
没有爱,就不会有伤害,这是多么正确的回答,她不爱方举,无论他做出多么过份的事情,她都不会在乎。
“你不爱他为何要嫁给他?”青烨不明白,连家的二小姐为什么会嫁给这样一个人渣,难道连城的传言都是假的吗?
连城的人都说连珍喜欢方举,为了和方举一起,她拒绝了所有的富家公子。但是连碧的前夫是方家的大公子,为了家庭颜面,此事并不同意。没有想到的是,连珍为了和方举在一起,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在望风楼与方举睡在了一起,这段姻缘也就因此而来。
可是今日所见,这哪里是什么姻缘,分明就是罪孽。
说起为何?连珍哪有选择的余地?她是连家二小姐,身系连家颜面,被人算计,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这个苦果,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因为我是连珍,我有我的使命。”连珍看着天上的冷月,所有的故事都用一句使命去掩盖。
这个夜晚无比漫长,连珍缩在屋檐下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府上的人都知道她被新郎赶出了洞房,而他们的二爷,却跟别的女人在洞房里欢愉了一整夜。
方言看见她披头散发,憔悴的缩在那里,不知是该恨她,还是同情她。
他记得,七年以前,自己认识的连珍不是这样的,谁要是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定会十倍奉还回去,如今,她变了,高傲全然不见,剩下的只有平静,静得令窒息。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方言站在连珍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正好挡住了潮红的朝阳。
连珍微微的自睡梦里睁开眼,寂寞的黑夜总算过去,她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得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自己喜欢了很多年,却不能嫁的人。
她撩开肩膀上的长发,疲倦的站了起来,按照礼制,她应该向方言问安。她披头散发,倦容憔悴,瘦弱的他向方言施礼:“大哥早安。”
方言握紧拳头,手臂在衣袖里颤抖,他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连珍,甚至恨之入骨,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动作,方言的眼睛几乎要瞪出了血,他低声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下贱的人。”
连珍抬起头,苍凉的眼睛看着他,心痛的滋味正在无限蔓延,浑身麻木。她今日的下贱都是拜方言所赐,如果当年他勇敢一点,带着她离开,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说起来,都是因为他不爱自己,他爱的只有自己的家族。连碧是这样,方言也是这样。连珍没有说话,就当作自己是下贱吧。
她转过身,朝着新房走去,推开门,方举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连珍,眼里尽是鄙夷:“你的房间不在这里。”
连珍愣住,她没有想到,自己来方家会是这样的下场,里面的女人走了出来,扔给她一只小红木桶:“去打水。”
面临这样的羞辱,连珍是否会接受?当然,她不会接受,地上的红桶被她一脚踹开,惊得那女人缩到了方举的身后。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奉陪。”连珍冷笑,她转身离去,没有理会那个女人是如何的惊恐,也没有在意方举和方言此刻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她是连珍,是骄傲不可一世的连珍,即使现在的她是方家的二少夫人,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女人。
她没有更换衣服,一身艳若血梅的新装,刺眼的出现在方家大院,她没有梳头挽发,如瀑如布的长发泻落自腰间,行走间,自有千种风情,万种妩媚。
院中的人都惊怔的看着,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不管她有多么狼狈,她的气质依旧是高贵的,绝不容任何人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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