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瑶的一滴眼泪滴在了魔幻球上,晶莹的珠光散落在整个大殿,漆黑的夜,宛如银河,星光璀璨。
她勉力的微笑着,说:“我就是公孙佳佳。”
魔幻球飞在半空,夜凌瑶伸手搂着独孤澈的脖子,唇瓣抵着他的下巴,轻柔的与他的唇边缓缓贴合。
“阿澈,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呢喃在炽热的亲吻中。
她同他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她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羽睫上的水珠轻轻颤落,低低的呻-吟中,她听见他喊她佳佳。
他与她云雨快活,在他的意识里,她不过是公孙佳佳的代替品。
夜凌瑶的母皇赶到时,一切都迟了。她的血已经和独孤澈融在了一起,她披了一件白色的纱衣,孤冷的站在金光闪耀的殿中,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母皇,迟了。”
魑魅国的女皇眼眸漆黑,嘴角长出了锋利的獠牙,她狠狠的扬起手掌,扇在夜凌瑶的脸上,强悍的掌风也将她推倒在地。
看着夜凌瑶,女皇的眼中只有沉痛,还有不可原谅的冷对。
“瑶瑶,你错了!你会害死所有魑魅国的人,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女皇的獠牙慢慢缩了回去,她对夜凌瑶失望至极。痛心的转身,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走路的时候已经摇摇颤颤,随时都会跌倒。
夜凌瑶半跪在地,两目空洞,她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情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皇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
直到,独孤澈走到她的身旁,充满嫌恶的双眼望着她,他俯身在她畔低声问:“你究竟是在保护我,还是囚禁我?”
夜凌瑶努力不让自己哭泣,她也努力的挣取过,她放下矜持,认真的说:“阿澈,我喜欢你,喜欢你呀!”
她的认真在独孤澈看来,不过是一番戏弄。他漠然转身,冷静而寂漠,眼底升起嫌弃,夜凌瑶的喜欢连同她的努力被他丢弃,毫不怜惜。
半骨城风声动荡,到处都能听到公主喜欢上了一个类的故事。更有上至大臣长老,下至黎民百姓,他们一个个都希望女皇能够处死夜凌瑶。
夜凌瑶是个开朗的人,无论眼前的局势有多恶劣,她仍然过的快活。
她把自己关在宫殿里不是黯然悲伤,不是嘤嘤哭泣,而是酒池肉林,歌舞升平。她懒洋洋的靠在金座上,手里棒着一只酒杯,悠闲的喝着。
突然独孤澈闯入大殿,手里的银枪利索的仍在了夜凌瑶的案上,吓得殿里的宫女哆嗦成一团。
夜凌瑶望着钉在案上的长枪,枪柄还在轻颤,四周布满了玄气。
看来,独孤澈今日非常生气,甚至有点动武的意思。
她抬起头,凝视着殿中孤立的男人,一身白色丝袍,风流绝丽,墨如丝绸缎的长发松散披落,眉宇间正气凛然,此时此刻,他的气韵除了清俊就是儒雅。
夜凌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独孤澈打扮成这副模样?这让外人见了,都以为她甚喜男风,痴恋风流。
“都退下吧。”夜凌瑶摆摆手,示意殿里的其他人等离去。
大殿中的宫女闻言,纷纷披着金衣惊慌离去,此时此刻,若大的白玉殿中,除了器物辉煌,一片死寂。
夜凌瑶还是情深意切的看着殿下的男人,她有些痴痴的笑了:“你若想找我切磋武艺,知会一声便是,你这贸然的提着长枪出现,吓到我,也吓到其他人如何是好。”
“你打算一辈子关在宫里不出去?”独孤澈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空荡的殿里,只有他的回音。
夜凌瑶的事情已经在宫外闹的天翻地覆,可她不急不燥,淡然悠闲的待在这宫里,根本不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阿澈,你想离开这里吗?”夜凌瑶垂下眼眸,她许久没有这样对她说话了。
夜凌瑶其实知道,外面的人都想要她死,也想要独孤澈死。可她哪里舍得让独孤澈死呢?她不是不担心,也不是铁石心肠,她只是在想,要怎么做才能两全齐美。
独孤澈停在案前,一只手拔出钉在案上的长枪,冷酷的立在中间。
“你觉得我想留在这里吗?”他冷冷的抛了一个问题,这样的反问,无疑,他讨厌这里,讨厌和她在一起。
夜凌瑶怔怔的看着他,一时无言,这个问题,不答也罢。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端丽的站了起来,白色的纱裙逶迤在地,她微笑道“其实,我已经有办法让你离开了。”
独孤澈没有所动,依旧冷冷的望着她,或许在他看来,夜凌瑶就是一个骗子,她连自己的都保不住,哪有还有什么能力帮助别人?
夜凌瑶知道,他神色间的疑惑其实是不信,她走近他,仰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欺骗,单纯而美好,她说:“半骨城布有两重结界,而结界最弱的一处,便是镇压魑魅之魂之地,那个地方有个阵眼,只要攻破那个阵眼,你就可以离开。”
独孤澈眼睛一亮,脸色也有了变化,他突然抓住夜凌瑶的手,不容拒绝的说:“带我去。”
夜凌瑶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悲伤,没有失落,她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心只想离开,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装下她的一丝一毫,可她,还是会做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他们来到魑魅镇魂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湖泊,湖泊像面镜子,映照着天空碧蓝的样子,朵朵白云,疑似飘在水面。
夜凌瑶指着湖面说:“这下面便是镇压魑魅之魂的地方,别看只是一片湖,其实,它的四周设着肉眼看不见的阵眼。”
夜凌瑶一顿,神色有点哀伤,她回头看着独孤澈,勉力挤出笑容:“阿澈,你觉得我好不好?”
独孤澈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女子,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她其实挺好。
夜凌瑶又问:“如果,我是你第一个遇上的女子,你会不会一生都只爱我?”
勉力之后,笑容再也勉强不起来,她低下头,失落的转身,换了一种沙哑的语气说:“我起开阵眼,待到雷电交加之时,你便从裂缝中冲出去。”
夜凌瑶双手张开,胸前浮起一个七彩斑斓的魔幻球,骤然之间,风云变色,湖面浪起千层,好像有一头猛兽要从湖底撞出来,好种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怨气浓重的嚎啕声自湖底传来,那是魑魅一族的不安和恐惧集结而成,夜凌瑶身为公主,同属魑魅,在起开阵眼之时必会受了反噬。嘴里的腥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强忍着这些玄光的割痛,起开阵眼,召唤魑魅之魂。
此刻正是雷电交加之时,结界出现了裂痕。
独孤澈握住长枪,纵身跃去,凌厉的身形一闪,玄光炸开,满空尽是绚丽之色。
裂痕越来越大,完全可以冲破结界离开,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哪怕救不了公孙佳佳的命,见她最后一面,也满足了。
就在他穿过裂痕的刹那,夜凌瑶呕了一口鲜血,白色的身影,像一朵凋谢的茉莉花,跌进了湖泊之中,狂风巨澜淹没了她的身形。
“阿澈,你会不会忘了我?”身体沉进了湖水之中,冰冷刺骨。她在意识里,这样想,这样问。
独孤澈已经冲破了结界,成功的离开了半骨成,等他回到华仙府时,公孙佳佳已经奄奄一息。
他失了方寸,跑去求他师父。
“师父,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佳佳的命?”
他的师父远桐,目光一光,淡然回答:“唯有不死人的血,方能令她重生。”
独孤澈想了很久,没有说话。
又过了几日,公孙佳佳已经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不妙。
独孤澈也在这几日想了很多,其实,他还挺喜欢半骨城那个地方的,如果实在有去无回.....
他来到远桐仙人的房间,听着瑟瑟琴音,握着手里的银枪默了一会儿。
远桐见他默在一旁,便停了琴声,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师父,你觉得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变得有点不像自己。
远桐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弄琴,好久,才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独孤澈默了一会儿,在远桐仙人的琴音中,思绪飘远。他也在深思这个问题,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来想去,他大概是为了一句承诺,他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师父,弟子想去半骨城,如果,弟子回不来了,请替弟子跟佳佳说声对不起。”独孤澈的神情坚定,他握紧了长枪,转身离去。
远桐一怔,一根琴弦被他挑断,轰的一声,颤音缭绕,他连忙追了出去,拦下独孤澈:“每个人的生死都是定数,你如此强取,有违天道。”
“我答应过她,不会让她死。”他只是想兑现承诺而已。
亦或者,他想回去,回去给夜凌瑶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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