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容戈抓住漏洞，快速反击。
就在刚刚让程铮认人时，他只说是个男人，也指证了魏楚喻。而容戈也让付迟确认了监控，证实当时追着程铮跑的那辆车上只坐了一人。
那么这一“他们”，从何而来？
程铮当下一愣，大约没想到容戈的反应那么快，略微思索了一番，“我很久之前，其实收到过一通电话，大概一年前……？对面是个女人，她诅咒我不得好死。”
说完，程铮还冷哼一声。
不得好死……他现在可是活得恣意快活。也就是没能力、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放狠话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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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心中了然，若程铮未说假话，那么打电话过去的人，应是当时已在雅顿酒庄上班的舒雪妤。但奇怪的是，舒雪妤的反应未免太快了些。
她去酒庄上班的时间距离她妹妹自杀不过两个月，就在这短短两个月间，她找到了雅顿酒庄这条线……
除非还有一些警方不知道的消息。
“从看守所接走程诺遗体的，是你吧？”容戈又提起程诺，倏忽听闻的程铮神色一僵，却很快恢复原样。仿佛那一瞬间的事，只是容戈晃了眼罢了。
程铮点点头，“看守所通知的我，办了手续我就把他带走了。”又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到那里的时候，人都僵了。”
这一幕幕的兄弟情深，依然没融化容戈脸上的冰霜。他起身道别，说了点场面话。
白甯早就想走了，一看自己老大起身，她就按耐不住想要离开的脚步。待容戈一转身，她便第一个开门冲了出去，吴海鸣紧随其后。
容戈迈出门前，又转头说了一句：“你弟弟死的时候，应该没受什么苦。”
程铮一时没反应过来容戈突如其来的安慰，愣了三秒钟，才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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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的三个人，都不由舒了一口气。特别是白甯，手作扇子不停地朝自己脸扇风，才不至于气得眼冒金星。
“资本家都那么冷血无情没有人性？”白甯没好气地说。
作为依然算是半个资本家的容戈，向其瞥去了冷飕飕的一眼。
白甯瞬间感知到一股无形的冷气，讨好似的对着容戈笑，“欸老大，你说这人说的话能信吗？”她转移话题的技巧着实烂了一些，容戈也不计较，冷笑了一声：“我们只能信证据。”
按理说，程铮算是人证，但容戈却道只能信证据。
白甯心下将这句话拐了个弯解释：那人的话不可信。
容戈确实看不透程铮刚刚那一番话多少真假，但他能肯定的是，舒晴阳的死，他也有一份。而程诺的死，也的确都是蹊跷。
“先回局里。”
烈日的灼热并没有将他们的内心烧出几分温度，依旧是冷的。
人若真的是看多了世间冷暖，便不再晓人情温度。可到底要看尽多少千帆，才能把心裹得跟石头一样？
三人在车内皆是若有所思，一路无言。
吴海鸣是这车上最年轻的警察，一腔的正义能量被憋得无处发泄。适才，他听着那席视人命如草芥的言论，恨不得将说这话的人打得满地找牙。但他不能，只要穿着这身警服一天，他都必须恪守准则。
他一脸郁闷的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
而白甯还在想容戈的话。不是那句只信证据，而是他出门前对程铮说的那一句安慰。容戈是会安慰这种人渣的人？怎么可能。
说到安慰，还不如说是暗讽更为贴切。
程诺的突然死亡和程铮到底有什么关系？
程铮在两年前到底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这几个问题搅得白甯的心情异常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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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三人到局里时，去了车祸现场的周寻和于玢也已回来。
付迟将当时的监控录像拷贝回来，几个人在正坐在会议室一遍一遍地看。
“当时的监控？”容戈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来，面容严肃，特别是领头的队长，唇已被其抿成一条直线。容戈的眼平时自带三分笑，可如今却是冷若冰霜。
付迟点了点头，又将监控放回最初。
“这条街之前的监控有吗？”容戈单手撑头，直勾勾地盯着大屏幕。
“有。”付迟打开了其他几个文件，“根据监视器拍到的画面，后面那辆车一共跟了四个路口，前面保持着一到两个车位的距离，到第三个路口开始加速，但是仍就保持在安全距离。”
“倒回去，第二个路口红绿灯那里暂停。”
容戈说的第二个路口位于隆阳路，是一个比较繁华的街区。在那个位置上的两辆车，前后距离在两米左右。
“然后分一个屏给第三个路口。”
容戈看了四五遍，终于发现了问题。
“程铮在减速。”
“第二个路口红绿灯之前，明显是后车在追赶前车，因为突然变为红灯，所以后车在这个位子踩了急刹。”容戈起身走到大屏幕前，指着他所说的位子打了个圈。
“但是，到第三个路口，两车已经不是追赶的情形。”容戈看着这两个屏，沉吟片刻，对付迟说：“把四个路口的都投屏。”
从第一个视频到第四个，程铮的车速在第三个路口有着明显的减缓，肉眼可见。
“周寻，现场的痕检怎么说？”
周寻翻出了报告，起身念道：“程铮的车冲向另一车道的时候，有刹车的痕迹，而且，他是先撞到了绿化带上的树后，才撞上面包车。”
车子有刹车减速，又有绿化带做缓冲，卸掉了一部分的力。这才是导致程铮能有现在平安无事的结果。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程铮自己撞上去的？”
听到白甯的这个问题，容戈只是挑了挑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有这个可能。”而且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确定了这个可能性，就代表着程铮在病房里说的一些都没有什么可行度了。
“按照程铮的口供，追踪他的是双酆大学的助教魏楚喻。而我已向双酆大学的孟教授求证过，魏楚喻是舒晴阳的神秘男友。”
容戈说完这番话，沉思了一会儿，似下定决心一般：“申请逮捕令吧。”
无论如何，也必须将凶手绳之于法，无论他杀的是不是社会败类。
“是！”在座众人的年龄都不大，他们身着警服，站得挺拔。他们都深知，自己肩上应该扛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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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穿着姜淮楼送来的一条黑色露背晚装，将头发高高盘起，还破天荒地穿了双七公分的高跟鞋，让作为男伴、只有182的姜淮楼倍感压力。
到底以前给这小丫头吃什么了？怎么现在长那么高？
姜淮楼心里想着，却是十分绅士地挽起手，让江榆可以倚着自己，面上也是一副温文尔雅，将谦谦君子的派头做的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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