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已经收到了消息,今天下午绥江制药与琛霖集团会签订合约并召开记者会,蒋氏也会参与其中,这是他们与姜氏绑在一起的第一步,而在未来,他们也终将绑在一根绳上。
江榆还知道,今天姜淮楼不会出面,一切对外发言等事宜全权交由江榆的小姨姜簌。比起项目组那些人的思潮迭起,江榆可谓气定神闲,今早与众人打招呼的时候还面露微笑,把一众人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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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锦,等下的会议我不参加了,另外帮我晚餐订一间……法餐吧,我听说天林药厂的肖总喜欢。”江榆早上来公司看了一下上个季度的账目汇总,此刻已将该做得工作做完,坐在沙发上翻阅财经杂志。
付锦手持着平板,将江榆的日常行程做了更改。女人的目光不由被其标注的红圈吸引了过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江总,您这个月还要去学校报到。”江榆虽已修满了学分,但是报到注册还是一个必备流程。若不是付锦当初做了标记,想必也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没办法,谁让江榆的处事作风完全让人记不起她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付锦的话音落下,江榆翻着杂志的手不由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付锦之时满眼的无奈。若不是付锦提了一嘴,她还以为自己距离开学还早得很。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不由叹了一声气,充满了对于生活的无奈,后又翻了两页最新的文章专栏,似是不耐地“啧”了两声,听起来颇为不满。
“水平也就这样。”江榆看着财经杂志中的一片专栏文章,喃喃自语道,“真是一通的胡说八道。”
付锦没有听清,问了一句:“江总,您说什么?”
江榆摇了摇头,随后合上了杂志将其扔在了桌上,对付锦说道:“我跟肖总约了下午三点,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见他。”江榆一脸淡漠,神色平静,面对棘手的难题,她似乎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办法。
付锦看向江榆的目光中充满着崇拜,工作的这些日子里,她早已佩服江榆的处事手段,而看着其气定神闲的模样,付锦也不由扪心自问,同在江榆这个年纪,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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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锦正想出去通知各个部门开会,却被江榆突然叫住,只听女人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我大哥是一个人去谈生意的吗?乔许去了吗?”付锦先是一愣,但很快接了江榆的话,“乔特助应该没有去。”
江榆面色未改,可看着她那双眼,便知女人在思考着一些事情。付锦见状,默不作声地出了办公室,还顺带帮江榆关上了门。
乔许没有去,就代表姜淮楼不放心公司里的某些人。乔许是姜淮楼的左膀右臂,也是姜淮楼的眼睛,将他放在公司里,更是为了告诉某些人,你们的那些动作我都会知道。
江榆的眸色一深,眉头不由蹙起,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少倾,江榆突然轻叹了一口气,心中腹诽着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明明自己面前就有个大坑,先不想自己怎么跨过这个坑,倒想着要去帮姜淮楼度过难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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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还坐在沙发上沉思,听见轻缓的敲门声响起,眉梢挑起回应了一句:“进来。”来的人是薛琼,看起神色平静,似乎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江榆拿起桌上的枸杞茶轻抿了一口——江榆最近不喝咖啡了,付锦推荐她喝点菊花茶、枸杞茶之类的养生茶,对身体好。
薛琼耸了耸肩,语调轻松地说道:“当然是找你吃午餐啊。”薛琼自然而然地语气让江榆不禁怀疑,说是十点多项目组开会,难道是假的不成?
“你不用开会吗?”江榆这样不解也就这样问出了口。
薛琼刚坐下,秘书便从外送了一杯美式进来,江榆的眉头不由一皱,真搞不懂那么苦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当水一样喝下去的。
薛琼没看见江榆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轻抿了一口咖啡后才开口说话:“我刚刚去看了他们新做的计划书,另外看了一遍昨天的会议记录,没什么大的问题,中规中矩的,就取消了会议,让他们也别绷得那么紧。”
江榆见状不由调侃了一声:“哟,资本家知道心疼人了?”江榆一脸揶揄,换来的也不过是薛琼的一声冷哼,似是再说:“公司里最大的资本家不就是你吗?”随后,女人放缓了声音说道:“最近公司人心不稳,需要一场胜仗。”
江榆点下头。的确,没什么比胜利更能振奋人心的了。女人抬眸打量了一下薛琼一脸平静的神情,后轻笑了一声,说:“薛琼,我怎么觉得你在紧张啊?你不会觉得我没有取胜的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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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没有否认,反而转问道:“你有几成胜算?”
江榆将杯中冒起的热气吹得七扭八歪,目光之中闪着亮光,“九成。”
薛琼的嘴角弯了一下,端起咖啡,拿着勺子顺时针地搅拌了几圈后才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有十成的把握呢。”这话像是调侃,但薛琼却说得认真。她当然明白,没有把握的事情江榆不会去做。但她和江榆在工作投资方面也算是同一类人——投机分子。她们这样的人,只要得到的利益足够大,她们不介意冒险去赌一把。端看那利益能不能让她们去冒着风险罢了。
江榆又是抬眸看了薛琼一眼,单是这一眼便大抵明白了薛琼话里的意思,莞尔一笑道:“只有上帝才有十成十的把握。”
薛琼挑了下眉,然后认同般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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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绥江制药与姜、蒋两家联合召开的记者发布会准点召开。
绥江制药这边,除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外,许久没有公开露面的常启钟这次也站在了公众面前,而姜氏是姜簌作为代表,蒋家来的是蒋梦迎和蒋絮锦,作为蒋家未来中流砥柱的两位,她们也甚少出现在媒体以及公众面前。
这次的记者发布会通知之时便有些匆忙仓促,但因相邀的都是嘉湖本地的媒体,所以并没有太大关碍。常启钟现上台讲话,蒋絮锦在下面看得只想打哈欠,可她坐得是第一排,不得不保持着良好得体的笑容,还得依据气氛给台上的人鼓掌、撑场面。
蒋絮锦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蒋梦迎,发现她坐下那么久了,不仅坐姿没有变化,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多大的改变,就像是将那职业化的假笑半永久在脸上了一般。
她不由对蒋梦迎感到钦佩,不亏是她老爸看好的接班人人选。
正当蒋絮锦的思绪飘到远方之时,倏尔听见身边一声很轻的提醒声,是蒋梦迎的声音:“别走神,等会就要我们上去了。”
蒋絮锦轻蹙了下眉间,余光又一次放到了身边人的脸上,发现其不仅神情未变,连眼珠子都不曾往她这边转一下,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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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端坐了两三分钟,蒋絮锦实在是静不下去了,微微偏头对其身边的蒋梦迎说道:“姐,你说这常董事长,自己儿子都出了这样的事,还能这样面色不改地参加记者发布会,心可真是大。”蒋絮锦原先看着台上的人还觉得分外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总会让人感到唏嘘。可台上的常启钟,憔悴归憔悴,可看着模样也算是精神抖擞,一点都不像是个死了儿子的人。
蒋梦迎也知道蒋絮锦坐在这儿实在无聊,遂而跟她搭了一句话:“常董事长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抵是挺得住的人。”
蒋絮锦面露疑惑,目光不由在台上人的脸上打转,心中更是疑惑: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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