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迟听着这伙计一口顺溜的胡话,脸上依然是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虽然他内心的os丰富,可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坦然,目光中还带着隐隐的鼓励,似乎是对伙计的话十分感兴趣,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名伙计也不知为何,眼前的警官看上去是一副十分好相处的模样,可不由感到其的目光诡异,总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窥探感,让他越说越心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付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伙计面露讪笑,头垂着,只敢用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偷瞄一眼眼前的警察。
“怎么了?继续啊?”付迟脸上的笑容弧度又大了几分,就像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鼓励着眼前这名差劲的学生继续说自己那同样差劲的谎言。
那名伙计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随后一脸讪讪地对付迟说道:“我帮您打个电话问问?”他适才说的也不能都算是谎言,他们的当家确实属于不接电话的那一类人,出门便是失踪人口,除非他打电话过来,若是他们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那真得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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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拿起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响了数十秒后只听一阵机械的女声响起。伙计一脸无奈地朝着付迟耸了一下肩,说:“警官,你看,我说了吧?我们老板真不接电话的。”
付迟慢悠悠地应了一句,随后目光在一楼转了一圈后,将目光停在了角落里的一台古董电话上。付迟抬步走了过去,那名伙计大抵也发现了,匆匆跟上了付迟的脚步。
那台老式电话机是连着线的,而且上头干干净净,拨号处还有轻微磨损的痕迹。付迟不由挑了下眉,随后一派真诚地对那名伙计说道:“用这台拨拨看?”
伙计不由冷汗直下。身处如此骑虎难下的境地,那名伙计也不敢不去拿那话筒,更不敢不拨这通电话。随着两声“嘟、嘟”声,电话那头被接起,伙计的手便不由软了一下,手中的话筒顺势被付迟接了过去。
付迟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名伙计更是连声都不敢发出一下,就这样,他与付迟两个人都没有率先出声,反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霍影大抵也感到了不对劲,试探性地咳了两声。
付迟将话筒搁至耳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目光在那名伙计身上扫视着,开口对对面的霍影说道:“霍老板,你好,我是楠阳区分局刑侦队的付迟,有一件案子希望您能提供帮助。”
对面的霍影沉吟了数秒,话筒那端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使得气氛变得更为诡异。过了一会儿,霍影才开口说话:“不知道付警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如果是我知道的,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忙。”大抵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霍影儒雅的声音被拿捏得恰达好处。
“那真的太好了。”付迟面上笑盈盈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温和、安抚的力量,这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被逐渐缓和了下来,“我需要您提供之前拍卖会的所有客户名单。但,如果您能提供入场人的名单那就更好了。”
付迟和容戈讨论过,如果那条手链是常启钟拍下来的,那么很有可能当天还带了女伴入场,所以,如果能拿到入场人员名单,那对于他们找出那个神秘女人便多了一层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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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影大抵没想到还有人想从他这里要东西,还是白要东西,不由发愣了好几秒,后极为客气地说道:“付警官,不是我不想协助警方办案,而是这里面涉及了很多我的合作伙伴与客户,我得保护他们的隐私啊,您说是不是?”霍影听付迟并不言语,觉得自己的话术起了作用,便继续说道:“当天不只是嘉湖里的贵人过来,连带着外省也有许多古董商前来,那可是给我们嘉湖挣脸面的事情啊!您可不能打我们霍南居的脸。”
霍影看似好言好语,可连带着话语里的威胁都显得有那么点不管不顾。他的反应在付迟与容戈的意料之中,付迟在来之前便清楚,想要拿到那份名单没有那么容易。
其实,对于他们而言,霍影现在手头里到底有多少把柄握着,他们并不关心,顶多会稍加留意。那些事情不归他们管,他们更是无权插手。可霍影现在将东西捏得死死的,就不难让人起疑。
于是,付迟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惋惜与无奈,说:“您真不能帮个忙?这案子不能破,也是关乎我们嘉湖连面的事情啊。”
霍影倒是笑呵呵的,透过电话里的声音便能猜想出他此刻那张伪装的儒雅、绅士的面孔中透露出何种狡猾的得意,“实在不好意思啊付警官,这个忙我是真帮不了。”
付迟又说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那张满脸颓废的神情让人不由觉得有些落寞。那名伙计看付迟挂了电话,才又走上前来,脸上带着虚伪客套的笑意,说:“警官,我们老板怎么说?”
付迟未有言语,适才良上的伤心难过一扫而空。男人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一眼后,将一只手搭在其肩膀上轻拍了两下,留给伙计一个略带深意的目光后才太不离开。
霍南居的大门打开,阳光透进了木楼里,将那带着古朴气息的屋子照得发亮。男人迎着阳光走出了大门,笔直挺拔的背影留下了一团阴影。
付迟上了车后才给容戈发消息:[B计划。]
他来这里之前便已和容戈商量过,如果霍影能合作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么他们也只能暗搓搓地搞些小手段了。
[知道了。你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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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收到付迟的短信后便给楠阳区消防支队的夏队长拨了一个电话。在与消防大队的中流砥柱夏清柯说了十来分钟的来龙去脉,后听了他大半个小时的啰嗦与阴阳怪气地炮轰之下,夏清柯终于答应配合容戈进行此次行动。
付迟达到办公室的时候,容戈才挂了电话。男人倚在座机旁,身形莫名的萧索。
付迟看好戏一般倚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容戈挂了电话之后神情莫名无奈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来了容戈冷冷回看的目光。
付迟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进了办公室,压着嗓子里要冒出的笑意说道:“你跟夏清柯交流完了?”听着容戈闷声从嗓子里冒出了一句“嗯”来,付迟再也忍不住自己那幸灾乐祸的心情,头蒙在桌上,双肩忍不住颤动,还时不时发出极力克制却又克制不住的笑声。
容戈的目光始终冷冷地盯着付迟的后脑勺,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阴沉。
周寻拿着鉴证科的报告匆匆忙忙跑进来,见房间内的气氛不对,脚步一顿,直挺挺地立在门口。徐嘉宜跟他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周寻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付迟自然是感受到了容戈的低气压,硬生生将心里的笑意压了下去,抬起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主动对容戈搭话:“人家夏队长,就是为人比较刚正不阿,你也不能怪他跟我们一起胡闹。”
“刚正不阿?找起麻烦来我可没看出他刚正不阿的样。”容戈冷哼了一声,盯着手边的座机又是不耐地“啧”了一声。
“这谁让你之前舍身忘死地冲进火场抓嫌疑人啊?那人家夏队肯定是看你不顺眼的。”付迟一脸揶揄地说着容戈年少时的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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