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岩的车正朝着野鸭淀狂奔,宋砚堂的电话就来了。
这个时候宋砚堂来电话,宋柏岩的心脏下意识就是一抖。
莫名有些不安。
“五叔你在哪里,不好了,继堂受伤了……”宋砚堂在手机里惊慌失措地说。
宋柏岩脑子里嗡的一声,“你、你说什么?”
“我跟继堂起了争执,继堂被我朋友伤了。我们现在在救护车上,五叔你在哪里,可以马上过来吗?”
“我在、在……”宋柏岩朝车窗外看了看,看到一家叫皇爵的会所,赶紧道:“我刚从皇爵出来,正准备回家。”
“你别回家,正好,我们马上就到武警总院,离你不远。”宋砚堂的语气显得很紧张很慌:“五叔,我还没跟二叔二婶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交代,你先过来,我这会儿有点、有点乱,继堂流了很多血。”
“流了很多血?伤得很重吗?”宋柏岩的脸色都变了。
继堂受伤了。
早不受伤,晚不受伤,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受伤?
前面江舟才怀疑,接着继堂就受伤了?
宋柏岩抹了一把脸:“我马上到,你让医院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救人,继堂千万不能出事。”
“是是,我知道。”宋砚堂神情又慌又担心,看得同行的医务人员都心疼了。
一名年轻护士不好意思道:“这位先生你别担心,你看,你弟弟的生命体征很强,他不会有事的。”
宋砚堂哭丧着脸:“我跟我弟弟感情一直很好,从没红过脸。这一次他受伤,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好。”
从上车到现在,抓着宋继堂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年轻护士都要被他帅晕了,怎么会有这么有爱的哥哥?有钱,关键还长得帅,眼神好犹豫,让人想亲亲他抱抱他。
等宋柏岩赶过来,宋继堂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宋砚堂捂着脸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看上去犹如丧家之犬。
听到脚步声,宋砚堂抬起了头,“五叔……”
“继堂怎么样?”
“不知道,医生还在抢救中。医院已经通知他们的脑科权威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伤到头了?怎么伤的?”宋柏岩极力控制着自己,心乱如麻。
“是我朋友用花瓶砸的……”见宋柏岩脸色不好看,这个五叔一直跟宋继堂亲,现在宋继堂受伤,这人肯定恨不能揍他一顿吧?
没错,宋柏岩确实想揍宋砚堂一顿。
“用花瓶砸的?”宋柏岩厉声道:“那是你弟弟,跟你一起长大,你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用花瓶砸?”
宋砚堂垂下眼眸:“这都是误会,五叔,我也不想继堂受伤。他、他以为我脚踏两只船,进门就打我,我朋友见他动手,顺手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了。我根本就没看见。”
宋柏岩:“……”
没看见!没看见!
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两个已经换了手术服戴着消毒手套的一声举着双手匆匆而来。手术室的人开门把他们迎进去,门又砰的一声关了。
宋柏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这架势,难道继堂伤得真的很重?
他抓了抓头,又看了看宋砚堂,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大侄子。
宋继堂这个时候有医生,他着急也没用。
迅速冷静下来,宋柏岩在宋砚堂肩膀上拍了一下,道:“继堂的事还是要跟你二叔二婶说一声,不可能瞒着,也不能瞒着。老爷子那边,等手术完跟医生了解了情况再说。”
宋砚堂还想说什么,宋柏岩并不想听,按了按他的肩膀,掏出手机给苏紫心打了个电话。
苏紫心嚎的那一嗓子,震得宋柏岩的耳膜刺痛。
安抚好了苏紫心,宋柏岩才做到宋砚堂身边,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你们两个怎么跑这么远来打架?还有,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跟你真的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是我上一次住院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她妈妈当时生了重病,没钱做手术,我帮着垫了一下手术费……”
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苏秦自然不是他帮助过的女孩子的。
很多时候,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总是容易迷惑人,反正,宋柏岩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并且,宋砚堂既然敢这么说,就表示他不怕有人去查。
这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装这么多年。
“……今天她只是约我来野鸭淀玩,表示一下感谢。我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准备在这边住几天的,谁知继堂突然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给了我一拳。”
“这个臭小子!”宋柏岩气得不行,“我一直跟他说做事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他就是不听。”
宋砚堂叹了一口气:“这是也怪我,我要是不跟陈诚吃饭就好了。我原本是让继堂去跟陈诚吃饭的,可继堂说人是我约的,就应该我去,否则就是不尊重陈诚。五叔,我看继堂这一次是真的对陈诚动心了。”
宋柏岩:“那你老实说,你对陈诚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宋砚堂一愣,脸上满是挣扎。宋柏岩看他这个样子,心中一沉。
过了好一会儿宋砚堂才道:“我原本对陈诚没有那个意思,可是跟她吃完饭我才发现……”
宋柏岩一惊:“你也喜欢她?”
宋砚堂抹了抹脸:“五叔,你放心,我不是横刀夺爱的人。等继堂好了,如果陈诚也喜欢他,我绝对不会靠近陈诚一步。”
宋柏岩:“……”突然有一种三十五年,不,三十六年白活了的感觉。
他拍了拍宋砚堂的肩膀。
心里明白,宋家真的要出事了。
四十分钟后,苏紫心和宋育博赶来了,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
苏紫心一来,又是一通闹腾。要不是宋柏岩和宋育博拉着她,她要跟宋砚堂拼命。
随着手术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柏岩一颗心就愈发的沉。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那个武警总院的脑科专科说了一大堆,简单的来说就是,他们在里面其实也没做手术,研究了半天,也没整明白原本伤情并不是很严重的宋继堂为什么没有醒。
专家的意思,按照正常情况,宋继堂那点伤最多就是脑震荡。
被这么一通折腾,原本早该醒了。
可是他没有醒,那么问题肯定就严重,指不定就是伤着脑子了。
只是他们也不好随随便便就给宋继堂做开颅手术,还得召开专家会议商讨一下。
还有就是,宋继堂没有生命危险,生命体征非常正常。
他目前的状态,如果不是被人把脑袋开了一个洞,就跟睡着了是一样的。
“我弟他不会成植物人吧?”宋砚堂突然问。
医生想了想,“不排除这个可能。”
苏紫心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宋继堂被送进病房,脑袋已经被包扎过,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还真是跟睡着了一样,呼吸非常平稳。
醒过来的苏紫心扑在病床上哭,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宋柏岩去楼梯间点了一根烟,一边吸烟一边给江舟发信息。
他不敢打电话,担心隔墙有耳。
江舟那边很快就回了信息,表示会派人去查今晚的事。
宋砚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然,庭审那天宋婉清最后跟骆西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回响起来——“骆西,你不会幸福的,你就是个祸害!你这辈子注定不得善终,你就是个祸害!”
宋柏岩手里一抖,燃了一半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江舟又去了女子监狱,但是宋婉清却不愿意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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