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检察官看过证据材料,没发表什么意见,只说:“等二审开庭吧!”
宁稚和程儒言离开检察院,准备回酒店取行李,然后回北京。
人刚出检察院大门,就有几个拿着收音话筒和摄像机的人跑了过来。
收音话筒和摄像机探到宁稚面前:“是香州大学情杀案的律师吗?我们是《香州周刊》的记者。”
“请问这个案子目前是什么状态?”
“杀人凶手是否另有其人?”
宁稚第一次碰到这种阵仗,有点慌,往后退了一大步。
程儒言将她护到身后,话筒和摄像头登时都对准了他。
他微笑面向镜头:“目前这个案子是发回重审的状态,两个月后二审。为了这个案子,宁稚律师特地从美国赶回来,目前她已经查到新证据,相信两个月后,这个案子会有不一样的走向。”
他说完,往旁退了一步,让众人重新看到宁稚。
话筒和摄像头都对着宁稚:“宁律师,能透露下新证据是什么吗?”
宁稚职业化地笑了下:“抱歉,二审开庭前,不便透露跟案情有关的信息,辛苦大家继续关注。”
“有了新证据,邹卫勤还会死刑吗?”
宁稚挥开不断伸到自己面前的话筒和摄像头:“二审还没开庭,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你。”
她绕开这些人,往路边走。
身后不断有相机快门声响起。
这些人对着宁稚咔咔一顿拍照。
宁稚终于上了的士,看一眼还站在检察院大门口的记者,问程儒言:“他们怎么知道咱们是这个案子的律师?又是怎么知道咱们今天要来检察院的?”
程儒言笑:“所里安排的。下个月,国内几家主流媒体会重新报道这个案子,包括你作为这个案子的律师的一些信息。当然都是正面的宣传。”
宁稚蹙眉:“这不是炒作吗?”
“没毛病。”
宁稚反感:“我不喜欢这样。”
“这对你没坏处。包括之后的残疾人杀夫案,我也会想办法让你通过案子打开名气。”
见宁稚不言不语,看着窗外,程儒言笑了下:“君天每个律师,都有一面自己的招牌,你既然决定进入君天,就入乡随俗。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你。”
宁稚忍下不快:“谢谢程律。”
回到北京,天已经黑透。
宁稚搭程儒言的顺风车回家。
车子进了东三环,等红绿灯的时候,她随口问道:“您也住附近吗?”
程儒言目视前方:“没有,我回所里。”
“这么晚了还回所里?”
“有个当事人还在所里等我,我赶回去见一见。”
宁稚看回前路:“其实这趟去香州,您不用跟我一起去的,您那么忙,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她也在暗示程儒言,自己不喜欢和他一起出差。
程儒言闻言,侧过脸看她。
车内氛围灯发出暧昧的光。
她侧着脸,五官精致绝伦,脸上有饱满的胶原蛋白,卷翘的睫毛,在卧蚕上投下一块小小的暗影。
程儒言咽了咽嗓子,正欲开口,手机响了。
汽车中控飘过“萧让来电”四个字。
程儒言回神,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什么事?”
“还在香州?”
“没有,回来了,正要去所里。”
“我去找你。”
“好。”
程儒言按掉电话。
宁稚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上路,往前走了几百米,右拐驶入地库,在电梯间前停了下来。
程儒言看着宁稚:“萧让也住这里。”
宁稚解安全带:“金诚挺多律师和职员住这里,我暂时寄住在以前的同事家。”
“没找到房子?我在君天附近有一套空置的房子,要不你先搬过去?”
宁稚尴尬笑笑:“不用了,我到时候要和同学一起合租。我先回去了,您慢走,拜拜。”
“好。”
宁稚背上行李袋下车,俯身跟程儒言拜拜:“开车小心。”
程儒言对她笑了下。
车牌连号的宾利驶离,宁稚才直起身子,准备进电梯间。
刚一转身,就看见萧让站在自己身后。
他的视线从宾利车车牌,移到宁稚脸上,又看一眼她肩上的行李袋:“出差?”
宁稚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嗯,去了香州一趟。”
“和程儒言一起?”
宁稚才想起他刚才给程儒言打过电话,问程儒言是不是还在香州。
所以,他现在知道了她和程儒言一起去香州出差。
那又怎么样?
宁稚有点烦躁:“是,我和程律一起去的香州出差。没事的话,请让一让。”
话说完,越过萧让的身体,走进电梯间。
进电梯前,眼角余光瞥见萧让还站在原地。
君天所,合伙人办公室。
程儒言见完当事人回办公室,就见萧让双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
他笑着走进去,工作平板往桌上一放,人走到吧台边,从台下冰箱取出两个洋酒杯,分别倒上半杯。
萧让听见声响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次去香州做什么?”
程儒言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宁稚也一起去的香州,把洋酒递给他,说:“去跟主办检察官会会香州大学的案子。发现了新证据,二审大概率无罪。”
萧让接过洋酒,挑了挑眉:“怎么这次协办律师去了不顶用,得你亲自去见主办检察官?”
程儒言脸上笑意一僵,就知道他已经知道宁稚也一同前往香洲。
轻抿一口洋酒,冷静半晌,大大方方看向萧让:“今儿我就跟你透个底儿,我对宁稚有兴趣。我听说你俩三年前就分干净了,我追求她,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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