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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偌大的族地一片死寂。晚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划过心脏般骤疼。
年幼的孩子刚从梦中惊醒,呆呆对着满地尸体,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爸爸……妈妈……大家都……
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
踉跄挣扎着跑到庭院,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伫立当中,赤色的写轮眼旋转着神秘的图案。
死一般的寂静中,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嗓子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是谁?
疑似鼬的黑影沉默片刻开口,像喟叹又像怜悯。
“佐助……”
他茫然地地望着黑暗中的人,身体先于理智意识到某种情况,在那双写轮眼的注视下微微颤抖。
哥哥……?
“懦弱无知的你啊……”平日温柔的声音此刻如冰凌霜雪,寒意迫人,“猜到了这一切了吧!还想逃避什么呢?”
不……不可能……哥哥你开玩笑对吧?我在做梦对吧!
“没错,宇智波全族都是我杀的。”
为什么!
“为了测试我的器量。你太天真了……”鼬在说什么?耳朵明明听着,眼睛明明看着,脑海中的世界却空茫茫一片。
眼睛……好疼!他不堪痛楚地捂住双眼,透过指缝死死瞪着的瞳仁转红,一枚黑色的勾玉悬在这片血色中。
禽兽……你杀了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一起杀掉!
“你没有杀的价值……”鼬不带任何情绪地俯视他,眸中的万花筒缓缓旋转,“我愚蠢的弟弟啊……”
……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
逃吧……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
脖子处突然的灼热,热度迅速传遍全身。剧痛让病床上昏迷的少年死死皱眉,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黑纹。
……不,不对,应该还有……还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色的花纹爬遍全身 ,一股黑暗的力量冲破封锁的记忆。
那时……记忆里还应该存在着的……那天晚上……
……那天……
嗖!一柄暗青色的剑直直插入两人中间,中断了鼬的瞳术。
“适可而止吧!”少年的身形悄无声息从黑暗中浮出,漆黑的眼眸锐利如寒星。“把弟弟留到最后杀,我是该称赞你手足情深,还是该佩服你的心狠手辣?”
他无神的眼呆呆望过去,那是本该在奈良家过夜的千手允。
鼬淡淡道,“你不该在这里。”
“你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啊……宇智波鼬。”千手允缓步上前拔剑,挡在了佐助前面。“为了‘测试器量’不惜弑灭亲友,就是你的选择?”
鼬无动于衷道:“亲人?这是你如此愤怒的原因?对一族的执着只会限制人的潜能,说到底不过是一群狭隘渺小的存在罢了。我本以为你的表现能稍微超出我的想象,太让人失望了啊,千手允。”
直接忽略他的论辞——两世经验告诉他永远别跟忍者争论那些奇葩的世界观人生观,千手允继续问道:“今晚的事情是你个人的决定,还是木叶的密令。”
“没人可以命令我。”鼬抬高下颔注视他,“为了达到更高的层次,毁灭道路上的阻碍物是理所当然的抉择……我所做的一切都遵从内心的指引。”
千手允与他对视的眼眸微微眯起:“不用费劲了,精神攻击对我没用。”
鼬血色的万花筒倏然转动,“你也……隐藏得很深啊……”说完身形一闪不见踪影。
“快走!”千手允一把拖过他抛向大门方向,身影几乎与鼬同时消隐于黑暗中。
金戈交鸣急促如暴风骤雨狂袭,两道虚影不停地碰撞又分开。瞬息之间两人交手不下百招,极速的战斗节奏让鼬放弃结印,直接用苦无近身对战。折断的手里剑四处飞溅,一片划破男孩的脸颊。
刺痛让他从j□j中回神。
阿允!
“别做无意义的牺牲!快走!”
——你怎么办!我不能……
——不,我太弱了,留下也只是累赘!
——就让宇智波鼬杀了自己吧!全族都被他杀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活着……杀了那个男人!
混合着畏惧的仇恨和求生的本能这一刻激发了他全部力量,他手脚并用颤抖着爬起来跑向大门。
“啊呀,有人想跑呢~”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住他的头顶,力道很轻,却完全制住了他的行动。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轻笑着凑近仔细打量他。“可爱的弟弟君……这可不行哟!”
冰冷的汗渗湿他的后背。
鼬猝然收手翩然落至男人身后,黑色的领口边破了一道口子。
“鼬君受伤了?”
“没有。”
“能把鼬君衣服划伤,也很了不起呀~”面具男朝千手允挥挥手,“嗨~我是阿飞!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呢,有天分的孩子?”
千手允持剑撑住精疲力竭的身体,冷静地盯着对方。
“答应你,就可以放过佐助?”
“啊啊多么伟大的友谊啊~”阿飞饶有兴致地打量千手允,“但是这要问鼬君啦,他的弟弟嘛!是不是啊鼬君?”
千手允望着冷漠不语的鼬:“如果你的目的真是测试器量的话,我比佐助合适吧。”
“你不够资格。”鼬冷淡道。
“我比佐助强。”七岁年龄,单凭体术和开万花筒的宇智波鼬短时间内打成平手,已经不是“天才”二字能够形容。“而且,论资格的话,全木叶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千手允的叙述平淡不带情绪,听在他耳中却是莫大的耻辱。
这片地方的人,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只有他最弱。连有着号称“废柴忍者”体质的千手允都能抵挡住宇智波鼬。因为弱小无能,他眼睁睁看着鼬的背叛、亲人死去、同伴冒险,乃至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命运,只能被动地承受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承受这些不幸的是他!
——他要杀了这个男人!
猛地抬头对上鼬赤色的眼眸,眼前却蓦地一黑。
佐助满面痛苦的倒地。
宇智波鼬抬头,写轮眼转向千手允。
千手允握紧剑柄,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月读……看来宇智波鼬暂时没有杀掉佐助的打算。
“月读~呵呵,鼬君真得狠下心呢!”
“这是宇智波的宿命。”宇智波鼬忽略阿飞的调侃,对千手允道。
“因为写轮眼?”
“看来你知道很多。”
村里的忍者到现在还没过来,宇智波鼬只弄昏佐助没有杀他。两点异样足够千手允做出合理的推断。
木叶啊木叶,果然参与了……
“积重难返,一个果是无数个因促成的,杀人无法解决问题,也无法证明什么。你的做为未必能如愿达成最初的意志。命运之路何其多,偏偏你选择了最黑暗最偏激的一种。”千手允叹息,“你会后悔的。”
宇智波鼬垂眸不语,面具男大笑。
“你们走吧。现在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想抓我也没那么容易……别忘了这是木叶。”
“等等。”阿飞跨过佐助,朝千手允走来。“我还有个问题哟!千手君~你手上的剑是哪里来的?”
千手允若有所思的看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家传。”
“唉唉?哪一家?”
千手允舔掉唇角血迹,淡淡的血腥萦绕舌尖。“我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血脉……你猜是谁传的?”
宇智波鼬那高冷的、目空一切的眼神闪过一瞬惊愕。——自己听错了还是对方的表述有问题?
面具男的脚步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
“……哈哈,好孩子不可以撒谎哟!那两个人早就死掉了~”面具男笑道。
“所以你既没否认他们两个有不正当关系也没怀疑男人跟男人是否可能有孩子。”千手允意味深长的瞥他。
宇智波鼬同样目光复杂地瞥他。
面具男:“……”
宇智波鼬的注视如芒在背,阿飞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他怎么知道那瞬间冒出的疑问只是这一个!难道宇智波斑……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真是有意思的小鬼!可惜木叶的忍者快到了!下次再见啦!鼬君,走吧!”说完两人化作虚影和大片乌鸦离开。
千手允慢慢走到佐助身边,低头定定看了片刻,伸手盖住佐助的额头。“抱歉,佐助。我还不能离开木叶……”
暗部忍者越来越近,千手允收手在自己脖颈某处一按,昏倒在佐助身边。
佐助冷汗淋漓的惊醒,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大口喘息。他的脑子很乱,除了那晚的噩梦,还有迟来五年的记忆。
两个人激烈交手的常见不住在脑海里回放,他已经无暇去向为什么自己当年无故失去后面那段记忆。只剩下那个平日活泼贪玩的同龄人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与那个男人打成平手的场景。
宇智波鼬,还有……千手允!
咒印有再一次蔓延的趋势,佐助毫不在意地从床上下来。床头放着花篮和水果,最显眼的两个花篮上各插着一张卡片。
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加油!:)——BY漩涡鸣人、千手允
祝佐助君早日康复!——BY 春野樱、山中井野
佐助盯着第一张卡片许久,冷笑着撕掉后面那个名字扔进垃圾桶。
千手允?可笑!什么“废柴”,什么“没有成为忍者的天赋”……欺骗!全是欺骗!
……你很弱,为什么会这么弱。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深……
我愚蠢的弟弟啊……
力量!他要力量!只有力量才不会欺骗他!
医院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佐助拖着仍然痛楚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
借佐二子的梦交代了一下灭族经过,允殿三言两语加试探就差不多摸清了情况【十三岁的鼬和稍大一些的阿飞还是嫩了点哈哈】。
大蛇丸咒印的力量巧合地解开了允殿当年的催眠,佐二子恢复记忆~做为一个即将离开木叶的人,允殿表示无所谓了╮(╯_╰)╭
佐二子提前黑化+1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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