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读研究生这件事，余薇很早就考虑过了。
她对上学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加上她家里条件也不错，从小家里氛围好，教育也是以自己开心为主。
因此在没有特别爱好的学科和目标的时候，读研这个想法只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消失了。
现在突然听到张老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可以，你三天之内给我答案吧。”张老瞥了她一眼，“你要知道，就这么一个机会啊，你要是选其他人的研究生，还要考试。”
余薇：那我如果直接不读研呢？
张老都不用多想，就看懂她意思，他呵呵：“你觉得你不用读书学习了？”
以后还不知道去什么世界，以史明鉴，学历史是最合适的。
余薇眼神飘忽了一下，假装自己刚才没有暴露咸鱼本质，一脸认真：“我会认真考虑的。”
“嗯。”张老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余薇赶紧溜了。
结果她还没走出多远呢，一只手臂就拦在她面前。
余薇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清秀女生。
女生直白：“能聊聊吗？”
“啊？”余薇懵。
二十分钟后。
学校附近的奶茶店。
余薇一杯暴打柠檬，女生一杯金桔柠檬，两人面对面坐在落地窗边。
入口冰凉的柠檬茶驱散了热意，余薇才问女生：“你认识我？”
“不认识。”女生回答特别果断，她自我介绍，“我叫夏明月，历史系大三生。”
夏明月？
不怪余薇敏感，实在是她曾经被认为是夏家人过，她试探问：“你姓夏？”
“你好像知道我家？”夏明月也诧异了。
她可以肯定，余薇不在她认识的豪门世家小辈中，就往下再走两层，都没有余薇。
而且……
虽然她并不张扬，但毕竟从小培养的审美，让她可以看出来余薇全身上下一整套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千块。
如果家中颇有资产，也不会穿得这么随意。
余薇想了想，说：“如果你是前不久办了拍卖会的夏家，我确实听说过。”
夏明月忽然问：“你进过拍卖场？”
余薇：“嗯。”
夏明月的小脸上很明显出现了困惑。
那一场拍卖会她虽然没去，但也在家里听了几耳朵计划。
简单来说，身价不够，或者是身份不够特殊的人都没有机会进入。
余薇看上去不是身价足够的那一批，那就是身份特殊？
几个念头转过，不过夏明月也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另外一点：“我想请教你一下，你怎么打动张老爷子，让他收你当学生的？”
余薇：“啊？”
她再次懵了。
她以为夏明月找她是因为拍卖会或者是什么想接触她，或者是试探她。
结果是因为张老爷子？
“你想当张老爷子的学生？”
“是。”夏明月的眼镜都遮不住她眼中迸发的狂热和热爱，“历史真的是一门绝顶美妙的艺术，我想永远献身历史，所以我想当张老的学生。”
等看到余薇那微妙的表情，夏明月赶紧补充：“我不跟你抢那个直读名额，我只要张老愿意收学生就好，他已经好久没开学生的位置了。”
余薇莫名有种她居然拿着宝石不知道价值的无知感。
摸了摸鼻尖，她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你问问看，这样吧，你把你做的研究啊，作业啊，选最好的给我，我到时候帮你给张老看看，不过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要学生。”
“这样就够了，谢谢你。”夏明月很惊喜。
要知道，张老身份特殊，性子又独。
她甚至都找不到机会去和张老说话。
至于去堵张老？
以前有人这么做过，直接就被张老给pass，一点机会都不给了。
反而是其他没堵的人，能得到个争取当他学生的机会。
——这个是张老还收研究生的时候的事情了。
夏明月考这所大学，就是因为张老在这边有挂职，偶尔可以蹭一节课，今天她就蹭了一节课。
“我们加个好友吧。”
两人加了好友，夏明月才真正放松下来。
她抿唇，说：“那我回去整理作业，晚点我先发给你电子版，明天再给你拿纸质版来？”
“明天我不在学校，后天吧，后天我来拿了东西，就去给张老看。”余薇盘算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时间。
“好。”
余薇说到做到，第三天就来了学校，去了约好的奶茶店，拿了夏明月的作业。
想到夏明月发给她的电子版完美作业，余薇嘴角抽了抽。
只能说，跟她的作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是那个地。
拿了作业，余薇刚要走，就听到夏明月犹豫着问：“我能在这里等你吗？”
余薇转念就明白了她是想知道结果，她有点为难：“我这次去，大概要两个多小时才回来。”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夏明月眼睛一亮，立刻说。
余薇：“……好吧。”
一直到走出很远了，余薇都觉得自己背上还有一道炙热的眼神。
张老这个级别的大佬，在学校有个小房子完全正常。
余薇循着张老给她的地址，找到了位置，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个一头银丝仔仔细细盘好，表情温婉的老奶奶。
“你就是小余吧？”老奶奶笑着说，“老张已经在等着你了，你可以喊我明奶奶，我是老张的妻子。”
“明奶奶好。”余薇乖乖喊人。
明奶奶给她拿了新拖鞋，余薇换了鞋，才把拎着的水果牛奶放到了桌上，笑眯眯：“奶奶，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水果。”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明奶奶嗔笑。
“来了？”张老从卧室出来，打量着余薇，才说：“你这是抱的什么？”
“一个学妹做的作业，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想给您看看。”余薇笑容乖巧。
“你倒是好心，还有时间去给学妹看作业，你自己作业做完了吗？”张老毫不客气。
“老张，你别这么凶，小余还小，有什么好好说。”明奶奶拍了拍张老的肩膀，笑着和余薇说，“我先去做点午饭，你们两个慢慢聊。”
张老对妻子态度很温和：“我让食堂送饭菜来就行了，你不用忙。”
“小余第一次来，我就下厨做两道菜，不多做。”明奶奶温柔笑着。
张老对着余薇哼了一声，但还是没拒绝明奶奶的提议。
等到了书房，张老不给余薇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始上课。
余薇把夏明月的作业放到一边，也认认真真开始上课。
张老眼中闪过一抹满意，讲课速度却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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