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惨白闭着眼眸
他惨白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细细颤动:“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实力变的这般强?这伤口应当是无法痊愈……你刚刚那一刀,上面蕴含了神女的灵力……对我的毒有压制作用,咳咳!!咳咳咳咳!!”
他说着说着,口中噙出鲜血,楚止蘅忙止住他:“别说话,既然不能自我痊愈,药肯定对你还是有用的,乖乖躺着,别怕……别怕……”
她念叨着别怕,也不知是叫红九卿别怕,还是让自己安心几分。
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眼,她已是那个在医毒上叱咤风云的楚止蘅,手上动作飞舞,迅速撕开他的衣裳进行消毒,再拿出针线进行缝制,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外科手术,昏暗的环境也会造成一定影响,楚止蘅不敢有丝毫懈怠,额角布满细细汗珠。
针穿透皮肉,红九卿忍不住闷哼出声,楚止蘅这才想起来没有麻药,只好言语安慰他:“忍住,很快就结束了。”
“没事,继续……”
“都被你捅了一刀……再被扎上几针也没什么……”他还有力气和楚止蘅开玩笑,嘴角挂着戏谑的笑。
看他这个模样,楚止蘅反而放松几分:“好,那你可别叫出声。”
手上动作放柔几分,速度加快,红九卿真听从了她的话,从头到尾不曾再发出半点声音。
缝制结束后,先确认血是否减少,确定血慢慢止住,楚止蘅松下紧绷的神经,白色的纱布迅速裹住伤口,做最后处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药有用,血已经止住了,”她的呼吸还没有平稳下来,“你先闭上眼睛睡上一觉,醒来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红九卿轻轻“嗯”了声,不多时沉睡过去。
愤怒,厌恶,恨意,都被这一刀的惊吓刺激消退,楚止蘅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疲惫,整个建筑立面还有鲜血满布,并不适合留在这里,她得带着红九卿去往其他地方。
伸手去扶他,入手却温润触感,楚止蘅楞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为了给他处理伤口,将上半身的衣裳都给撕烂了,低头看去,碎裂的布条散落在他洁白的胸膛上,赤红的衣物衬托的越发温润如玉,因为血的缘由,显得几分红晕几分诱人。
可谓是,半点丹唇如玉温润,玉骨惊鸿魅态惊人。
她不自在的扭过头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摸索着他的储物戒,轻松打开后给他重新套上一件外衣,楚止蘅又头疼起来,刚刚做过手术无法移动,她要怎么将红九卿带到其他地方去?
直接背他?那会碰到伤口,很有可能造成开裂的危险。
这时候要是有个担架就好了。
她沉默半晌,尝试用风凝出担架的状态,将红九卿慢慢抬起来,发现法子可行,便靠着这样的办法慢慢带着他走出这个诡异的建筑,建筑下方的房屋密集,楚止蘅随意寻得一处无人的屋舍,将红九卿放在床上,终是松了口气,安静坐在床边守着。
楚止蘅擦拭掉寒魄上的血迹,这是她误伤红九卿造成的,愧疚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他,将匕首收了起来,起身想要寻有无水井,最好能烧一盆热水,刚刚站起身,身边传来虚弱的呼唤。
“小蘅儿?”楚止蘅停下动作,坐回床边:“我吵醒你了?这还没睡多久,怎么就醒来了。”
“有些放心不下你……”红九卿虚弱时,挑逗的笑容都柔和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上都是血迹……而且,你的心境变了,充满了杀意……那条小龙去哪里了?它出了什么事吗?”
即便重伤,红九卿的思路也是清晰的,看着楚止蘅的脸色就猜到几分。
“子玄它……它出去了,”她扭过头,“杀意这种东西,只要杀掉想杀的人就会消失了,不用太过在意。”
出去了,就说明遇到了胁迫生命的危险。
红九卿清楚明白她未尽的话语,知晓有意避开这些词汇,便说起自己的事情:“你掉入镜中世界后,我没能来得及跟上,后面才寻得一处入口,那里面都是黑暗,寻了半天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此时从镜中察觉带灵力波动,没有多想,寻到那处镜子出口便出来了。”然后就被她用寒魄刺伤了。
他没有说出这句,楚止蘅更加愧疚,的确是她没有看清来人贸然出手,才害的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是我错,你若要责我罚我都可,”楚止蘅道。
红九卿眼眸微闪,稍稍动弹,外衣掩盖不住的上身暴露在她眼前,语气虚弱:“那别走,陪着我到睡着,可好?”
他语调轻轻,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楚止蘅微怔,他已经闭上眼睛,说这几句话就疲惫不行,便柔声回道:“好,你睡,我不走。”
“真好啊……”他喃喃自语。
楚止蘅问他:“什么真好?”
“生病时候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他笑着看向上方,“我娘亲去的早,没有什么记忆,只有个模糊的感觉,再后来,我就不会受伤了,只要受了伤很快就会好,哪里需要上药,更别提会有人陪着。”
楚止蘅这才想起来他的娘亲在多年前被丢下山崖,沉默不知如何安慰他。
“别觉得我可怜,小蘅儿,只是有些好奇那是什么感觉,现在你也算圆了我一个梦了,还得多谢你这一刀呢。”
红九卿笑的随性,楚止蘅知道他在消除自己的愧疚:“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睡吧,莫非还得像个孩童般唱歌哄你入睡?”
他笑的更开心:“好啊,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她漠然将被子给他盖上:“想得美,睡你的觉吧。”
他也是真的累了,方才醒来也是硬撑,玩笑一番疲惫感翻涌上来,口中喃喃说着:“这次算了……下次……”
楚止蘅没有搭理他,看他眼睛闭上,知晓很快就要睡着,无奈笑笑。
“好,下次再给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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