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她便和天下为敌
第1203章她便和天下为敌
冬日的寒风格外冷冽,墨澈从营帐走到自己营帐的时候,感觉骨子里都是冷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心魔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冬日本就如此。
直到他掀开营帐,楚止蘅抬眼在烛火下看过来。
“子恒,你回来了。”
她眼角微弯,比烛火还让人心中微烫,他就这样看着她,感觉手脚便逐渐回温,一时间有种冲动,想要上前搂住她,就像以往一般。
但是心魔造成的涌动……
他皱眉压制那股乱撞的灵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将脸移向另一边,嗯了一声算是应和,直接往桌案走去,视野之中全然不敢看向楚止蘅的方向。
她淡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墨澈,你到底想要隐瞒我什么。”
这是她从和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没有唤他子恒,而是连名带姓的疏离的喊着他,墨澈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着:“没有。”
“是吗?”
楚止蘅不知道何时快步走了上来,拉住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猛然将他推倒在地上,自己也顺势靠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按压在他心口的位置:“那你告诉我,这股气息是怎么回事,别说这是正常的情况,墨澈,别把我当傻子。”
她发现了!
墨澈抿唇看着她,心魔却在这个时候再次蠢蠢欲动,他立即想要抬手将楚止蘅推开。她的动作更快一步,察觉到他有举动时,低头堵住了他,感受到温热熟悉的气息,他瞪大双眼,脑海中空白一片,只有眼前的她是真实的,而当她跃跃欲试试探几次,他终于按捺不住,干涸许久的旅人仿若终于遇上绿洲。
楚止蘅也是第一反应行为。
她方才想要去寻墨澈,却恰好听到他营帐中的动静,和古怪的灵力涌动,她便猜测,墨澈的修炼肯定出问题了。
将所有情况细细琢磨一遍,去掉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种。
心魔。
在墨澈回来之前,她便打开之前的书籍,快速找到了心魔的记录,书籍上含糊的记录着心魔的状况,却清楚的说明的心魔出现的原因。
妄想,执念,求不得,都会造成心魔的出现,心魔往往是人最为害怕的事情,寻常人也会有心魔,但是他们并不修炼,就算有心魔也就是失去理智或是疯了,但是修道者不一样,他们的心魔会逐渐占据心神,甚至从修道者达到入魔的情况。
魔……她微微皱眉,快速找到魔的信息。
贪婪,喜怒无常,嗜血嗜杀,凶残的词语全部用于魔身上,却没有说入魔之后的修道者会如何,只写了四个大字——入魔必杀。
楚止蘅面无表情将那本书册给丢到一旁,先不说墨澈是否入魔了,就算他真的变成了魔,自己也绝不会动手杀他,只会想办法将他扭转回来,或者将他好好保护起来,不让其他修道者发现。
而刚刚她感觉到墨澈灵气冲撞,显然不对劲,神情也有所转变,她下意识就吻了上去,除了想要压制住他,还有这几日的愤怒和被忽视的难过,吻上去的时候压着怒气咬了他好几口,想要他知晓自己的不悦,却没想到下一秒,情形急转。
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夺回主动权,开始肆意掠夺城池,她刚刚想后撤,就被他牢牢困住。
她干脆丢掉那些羞涩的情绪,带着恼怒应和上去,想要夺回主导,却没想到越陷越深,她甚至能察觉到自己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好像是她将他唇角咬破了,两人却始终没有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止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人已经分开了有一会。
她唇角也有些细麻的疼痛,但她看向墨澈唇角的伤口时,顿时平衡不少,她就压在他胸膛上问道:“现在冷静下来了,你确定还要瞒着我吗?子恒,你应当清楚,若是我这般瞒着你,你定然会担心焦虑,想要知晓我是否能够安全。”
“你我一起面对,不好吗?”
他的手还扣在她腰间,听见她的问话,对上她的眼眸,神情微动。见他还是不愿说出来,楚止蘅眼眸一冷,就准备起身离开,还没等她起身,就被墨澈拉了回去,倒入他怀中,听见上头传来他轻声叹息。
“止蘅,别走。”
这是她难得听到他这般唤她的名字,柔和又眷恋,几分沙哑的嗓音勾的人心头一跳,她不用伸手触碰,就知道自己耳尖肯定红润一片,心软起来。
她坚持板着脸,闷声道:“那你说,说完我看看是否要原谅你。”
墨澈沉默片刻,终无奈开口:“是心魔,我怕伤害到你,让你操心,便想瞒着。”
“那你的心魔是什么?”
猜测是猜测,听到墨澈亲口承认又是另一件事,楚止蘅才恍然醒悟,即便强大如他,也会害怕某些事情,害怕到心魔滋生无法控制。
就在她思索之中,听到墨澈回道:“是你。”
“梦深时候,我总是看见你离我而去。”浑身浸血,了无生息的离开他。
楚止蘅瞪大双眼,她想过很多缘由,就是没有想到缘由起因竟然是她。
她是他的逆鳞,是他的心魔,是他的命。
“那……我要怎么做,不离开你就可以吗?”她这才明白为何上次被小蜂后带走之后,墨澈为何那般焦躁,原来全是心魔作祟。
墨澈再度沉默下来,将她搂紧几分,像是要揉入骨中:“莫要担忧,你只要记住,若我因此入魔却没能自尽,你便第一时间杀了我,这样,修道者就不会有人因此将你和魔牵扯在一起。”
楚止蘅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句话恼怒,却没想到心情格外平静。
“就算你入魔了,我也会守着你,他们若是要杀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便杀一双。”
“子恒,我们是一样固执的。”
天下若是因你入魔而视你为敌,那她便和天下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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