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儿聪慧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份气魄，陈智恩就担得起江南大儒的名头。
真想去会一会。
林渊叹了口气，现在他是没时间了。
毕竟现在朝野上下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个镇国公。
之所以还风平浪静，就是因为林渊很少出门，安安稳稳的在京城中。
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自然不敢随意动手。
九皇子一路上风风火火的回到皇宫，直奔御书房。
路上遇到李广盛，看到九皇子回来李广盛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九皇子你可算是回来了，陛下正在御书房，发脾气呢！”
九皇子一听，不禁有些错愕，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林渊走的时候还没什么，这个时候发脾气，难道是听到了江南学子的事？
“李公公可知道原因？”
李广盛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恩科的事儿。”
他没有多说，心里却是发起了愁。
明早的朝堂上，恐怕才是重头戏。
学子出了人命，多好的档口，肯定会有不少大臣上奏，趁着这个机会说明寒门学子参加科考的弊端，让陛下改了恩科。
这些人哪里会管寒门学子的死活，他们的利益才是真真切切的。
九皇子进了御书房，果然看到景焱满脸不悦的样子，地上还有一些杯盏的碎片。
“父皇何事动怒？”
景焱冷哼一声，看了眼九皇子。
“皇商的事情，都敲定了？”
听到景焱问起皇商的事，九皇子连忙开口道，“都定下了，平阳墨家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早前墨家从平阳迁至青州引起不小的轰动，然而墨家的家主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更是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江南一带三大商贾，墨家居首位。”
“现在墨家家主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便又回了平阳。这个墨家家主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他的儿子也是个中翘楚，儿臣以为，由墨家来担任皇商，可行。”
景焱坐下来摆了摆手，示意九皇子不必站着。
九皇子连忙也坐在一旁，“父皇，皇商的事已经处理妥善，不知父皇可是为了科考发愁？”
毕竟李广盛是景焱身边的老人了，绝对不会会错意。
而江南的寒门学子也的确处于水深火热中。
“你都听说了？”
景焱的目光中散发出点点寒光，显然这件事已经让他动了怒气。
“儿臣在回京的路程中，略闻一二。”
“贵族和寒门之间的阶级差距自古以来就有，他们不可能跟寒门众人平起平坐，这个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哪些有权利的人愿意跟平民平起平坐，便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也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下身份。
就好比如果哪天有人要颠覆皇权，他们皇室中人第一个不答应。
“哦？”
“那你是怎么看的？”
景焱目光深沉的看向九皇子，虽然这个儿子除了办好分内的差事之外，对权利没什么追求。
但是九皇子的政治才能，在景焱的眼中还是很出众。
众多皇子中，只有九皇子，是跟他脾气性格最相像的那个。
“儿臣觉得，我大齐律例不是摆设，伤人者，应该受到处罚，所以这次江南学子一事，需要查处幕后之人给以惩治。”
“惩治！说的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那些世家子弟。”
“但是民怨已起，即便是惩处了始作俑者，也未必能够平息那些寒门学子的怒火啊！”
景焱叹了口气，积攒了那么久的对立局面早已经根深蒂固，他一声令下可以广开恩科，可以引寒门学子入仕，但以一代代传下来的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又怎么能是一朝一夕就解决的。
“父皇，儿臣始终以为，事在人为。只要一直有人去做，就会有成效。”
“儿臣有个提议，请父皇准儿臣一述。”
景焱略显吃惊，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效且可以实施的办法，难道他这个儿子有主意？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谢父皇！阻碍寒门学子参加科考的人那些人，无非都是世家勋贵得子弟，是以父皇可以下令，凡经证实，族中有在朝为官的，通通官降一品。”
“如此一来那些人有了顾及，就不会轻举妄动，然而这还不算保险，父皇可以在各州县设立一个通文监，除了朝中任命的官员，便由当地受敬仰的文人学士组成，主要就是鉴察学子的行为。”
“如此一来，从长远角度来讲，隐患可除。毕竟天下学子众多，只有父皇才能让他们看到朝廷的决心，才能全心全意的去相信我大齐对文人学子的重视。”
九皇子说完后，景焱久久没有回应。
这让九皇子一时间不知作何，林渊跟他讲的他几乎全部都复述给了皇帝，在他看来，完全可行。
九皇子试探性的喊了一句，“父皇？”
“好！”
良久，景焱突然开口，“说得好！朕怎么就没想到，我儿聪慧！”
听到景焱的话，九皇子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搞砸。
“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九皇子刚想回答是林渊的主意，突然想起来林渊的嘱咐，只能硬着头皮认了下来。
“是……是儿臣所想。”
景焱高兴的哈哈大笑，连连赞叹九皇子的聪明才智。
说的九皇子是一阵阵的心虚，只能勉强的笑对景焱的夸赞。
镇国公府，林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总觉得日子过的有点舒坦了，自从他被任命这次的副考，远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
也没见有人对他使什么绊子。
虽然很可能那些人的手段都用在了别处，但林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宁静。
算了，想的脑仁疼！
林渊直接蒙上了被子睡觉，天大的事明天醒过来再说。
翌日，太阳刚升起来，林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敲门。
平时赵叔他们很少会打扰林渊的休息，几乎没人会敲他卧室的门。
今天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
林渊一把扯开被子睡眼朦胧的穿好衣服去开门。
“我倒要看看是谁脸皮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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