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晚抓着柴火捣鼓两下,火光映出她歪嘴冷笑的样子。
可惜啊,这位公主是第二部小说的女主,你个第一部的过期男主,就算是太子又如何?她就算是因两国联姻而来,她的新郎也一定不会是你!
袖子被扯了下,花不晚目光一动,公主已经贴到她耳边,用在场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悄悄话。
“我们被劫走可凶险了!幸好你夫君武功厉害,竟能追上来,赶在交货的时候,大杀四方,劈砍了五个黑衣人,救下我俩。可惜天色太晚,他带伤还要背着你个累赘,我们三个这样夜间穿行太不安全了,这才找了这山洞修整。”
交货……
花不晚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凭什么我是累赘,你就不是了?”
公主殿下一脸当然的样子。
“交货的时候,我胳膊磕了一下就醒了,正好看到你夫君赶来杀人。我自己能走动,当然不是累赘。”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夫君虽然以一敌五获胜,但当时可惨了,全身都是伤呢……”
花不晚攥了下柴火,斜眼看她。
“公主殿下心疼了?也是,我家夫君如此出色的皮囊,哪个女人不鬼迷日眼。不过既是姐妹,公主殿下你放心,若是你喜欢他,我一定退位让贤。”
长鱼漱瑶:“……”
当了十几年公主,第一次见有人送自己夫君给她的,就算这男人再好看又怎样,她可没有喜欢有妇之夫的嗜好。
再说,她心里可是有人的。
“啪嗒!”
柴火用力打下的声音传来,两人转头看去,火光中,萧昼那出尘绝世的侧脸,阴沉如水。
“看你乱说话,你夫君生气了!赶紧去哄哄,要是他一气之下丢下我们,本公主如此尊贵,岂能冻死在这荒山野岭?”
萧昼:“……”
都说近墨者黑,可这两人纯属是臭味相投。
算了,花不晚对他向来铁石心肠,再生气也是伤自己,于身体无益。
萧昼刚努力调节情绪,面前递过来一根小小的烤红薯,顺着手看过去,花不晚手里拿着一个油纸袋。
“夫君,吃点淀粉补充糖分,补充体力,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生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苦了我俩也一定不能苦了你啊!快,快吃点,多吃点!”
萧昼嘴角一抽,看着油纸袋露头的那个红薯,很明显那个红薯更大个,而且看袋子鼓起的形状,里面不止一根红薯。
这叫,苦了她俩?
萧昼刚张嘴要说话,花不晚用力怼来,红薯大半截塞进了萧昼嘴里,噎得他脸色难看。
“啊夫君,你可别死啊!”
至少现在不能死!!
花不晚吼着抓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又往萧昼嘴里塞。
萧昼目眦尽裂!
长这么大,他还第一次吃地上的雪,还是被人强制投喂的情况下!
趁机薅走一根红薯的公主殿下,看着萧昼骤然握紧又缓缓松开的拳头,她暗自发笑。
以萧昼的武力值,但凡换个人这么搞他,恐怕早被一拳击飞吐血了。
此前萧昼赶到,见花不晚昏迷不醒,就那么一瞬,连不懂武功的长鱼漱瑶,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骤然散出的凌厉杀意。
她身为尊贵的公主,也是见过几次血腥的,甚至还见过他们最厉害的刑官用刑,但当时萧昼大开杀戒的画面,真的能成为一辈子的噩梦。
大雪纷飞中,血花飞溅、断手飞起、头颅滚落,浑身带血的美阎罗,手持滴血长剑,一步步靠近花不晚。
长鱼漱瑶本吓得瑟瑟发抖,却见他近到花不晚身前三步时,似是突然从杀戮机器恢复了神志一般,仔细擦掉手上的血迹,才走到花不晚身前,小心翼翼将人抱起。
那样温柔的眼神和动作,如同在看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便是这样的转变,让长鱼漱瑶在那一刻,对他的恐惧都抛得七七八八了。
看得出他对花不晚有多喜欢,心底总有一处温柔的人,应该没那么可怕了。
世子、世子妃、萧昼、花不晚……
之前初次见面,只当他们真只单纯是救了她的江湖门派,当她身份被叫破时,公主才一下想起来,来之前调查过的那些信息。
花不晚,不就是他的……
“有人!”
萧昼声音低沉炸响,迅速站起身将花不晚揽到身后。
公主见状,收起思绪赶紧也躲到萧昼身后,紧紧抓着花不晚的手腕。
不晚,你放心,本公主一定会保护你!
花不晚看了眼神色紧张的长鱼漱瑶,反手将她揽进怀里,又悄然抓了萧昼的衣服。
“漱瑶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嘿嘿,男女主在手,双重光环护体,我就不信还能出事!
伸头朝洞口看去,几人正裹挟风雪走进来。
为首者正是容姓男子!
幸好来的不是千帆楼的杀手,这人想得到梅花珠钗隐藏的财宝,至少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
“世子、世子妃,公主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真是阴魂不散!”
长鱼漱瑶一脸嫌弃地探头。
容姓男子神色不恼,浅笑悠然看向萧昼,这是此间唯一一个武力值。
“萧世子看起来好像受伤颇重,最好还是静养为宜。”
萧昼长剑指向他,神色冷峻坚定。
“杀你也够了。”
萧昼现在就是个花架子,只能虚张声势,居然还说这么硬的话,要是惹恼对面,几人冲上来围攻可咋整?
花不晚刚这么想,容姓男子身侧四人就冲了上来!
!!
换做战力满点的时候,这四人虽强,在萧昼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可如今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花不晚刚撒出辣椒粉,咤声:“夺命断肠散!”
红色粉末落地,有两人中招,眼泪鼻涕横流,不断喷嚏咳嗽。
萧昼却已经吐血趴在地上,隐有血迹从其身下流出,鲜红之色在雪地上尤为刺眼。
染血的长剑,落在他三步之外,距离花不晚五六步远。
花不晚第一次见萧昼败得如此惨烈狼狈。
他从未输过。
如今这副样子,竟是连强撑起身都做不到。
捏着腰间花形玉佩的手用力过头,指尖发白,花不晚心头狂跳。
萧昼,是不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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