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茉莉眼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不屑，转瞬即逝。
林郁窈完全没有察觉。
“你赶紧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觉，明天你还要去月色上班。”程茉莉提醒道。
林郁窈点点头，只能压下心底纷杂的思绪，进了洗浴间。
看着洗浴间的门关上，程茉莉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手机上有一条语音信息，明哥发来的。
明哥充满嘲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打探秦少做什么，你不会打起秦少的主意了吧？我劝你省省吧，人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要真想入秦少的眼，唯一的路就是去动动脸，最好整得跟你那个小姐妹林郁窈一模一样。”
程茉莉皱眉，心里有些不喜。
她并不觉得自己比不上林郁窈，林郁窈知道她靠这种方式赚钱的时候，不赞同，不敢置信，甚至现在都还想着要劝她收手。
结果呢？
林郁窈还不是做了一样的事情，跟她比起来，自己起码还更坦荡些，敢作敢当。
但除了不喜，更多的却是不安。
明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越也会因为林郁窈这张脸对她另眼相看？
程茉莉端过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清了清嗓子，声音放软了说，“明哥，你就跟我讲讲嘛，你每次给我介绍人，我事后有少了你的好处吗？”
那头过了十几秒才回消息。
明哥：这次真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不能，也不敢。
他都这样拒绝了，那就说明是真的没办法通融了。
程茉莉虽然心里不甘，但想到后面还要跟明哥合作，最终还是没再多问了。
林郁窈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以后，照例躺在床上刷了刷朋友圈，然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林郁窈按照上班的时间点来到月色人间。
她换了工作服就去找琳琳姐。
琳琳姐刚一看见她，就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目光有几分奇怪，看得林郁窈有些不自在。
她甚至下意识拽了拽衣服，找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不安地问，“琳琳姐，我今天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琳琳摇头，“没有，今天晚上你就负责303房间，正好包厢客人点了酒，你给送上去吧。”
琳琳这么说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
今晚苏少庭来了，点名道姓地要找林郁窈。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林郁窈这个人的，但有一点能肯定，秦越成功了，起码成功一半了。
林郁窈不知道琳琳姐在想什么，她只是有些不安。
她虽然以前做过不少兼职，但从来没在这样的娱乐会所工作过。
这样灯红酒绿的环境，会让她从心底产生不安的情绪。
前面都是琳琳姐带着她，琳琳姐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现在让她一个人，她总担心自己出错。
会所里那些客人不怀好意的打量也让她不舒服，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要琳琳姐一直带着她，总有独立的那天。
林郁窈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一声，转身准备去拿酒，走两步还是控制不住回过头来，“琳琳姐，就、就我一个人吗？”
琳琳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了，自认什么事和人都见过，心早就是冷的，此刻见她这样，还是没忍住动了恻隐之心，大概是因为这张脸很像曾经那个和她最要好的朋友。
她安慰道，“去吧，你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呢，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也可以喊人。”
林郁窈点头，心情却没比刚才好多少。
喊人就能有用吗？
也要看面对的是谁吧？如果刁难她的人是秦越，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的。
这个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那次在包厢，她很确信，琳琳姐已经看见她和秦越了。
她觉得她跟秦越，就像羊和狼的关系，绵羊在面对恶狼的时候，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
只是，反抗了可能会死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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