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二哥对二嫂好，就不离婚。等不好的时候，再说。”苏糖摸摸自己的孕肚，“我也是一样的。”
“小苏，你都怀孕了……”
“怀孕就不许离婚了吗？”苏糖眨着大眼睛反问。
沈云点点头。
苏糖想了想，才记起女人整个怀孕哺乳期都是受法律保护的，男人想离婚都不得行。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带球球。
于是，苏糖又笑开：“我和二嫂一起跑，以后生娃给二嫂养。”
“嗯。”余淼淼很认真的点头。
沈云满头黑线。
这两姑娘的思想也太前卫了，让她在沪城生活了十几年、自以为时髦的人也接不上话。
不过，只要她们有想法，她就暂且支撑她们吧！
如果当年，有人能支持她一把，她都不至于把淼淼抛弃……
想到陈年旧事，沈云心里再次翻涌起难以言说的痛、和愧疚。
“小云！小云你在家吗？”
沈母的声音传来，屋里的三个女人同时变了脸色。
沈云几乎是弹射性地站起来，想去开门。
“妈，你坐下。”余淼淼拉她坐下，“别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你现在，没必要为她做任何事。”
“我，我习惯了……”沈云怪尴尬地，解释，“我是沈家的养女，虽然他们对我很好，如同亲生的女儿。但我有自知之明，总觉得应该为家里做更多的事情……”
“可您如今，已经不吃沈家的米了。”苏糖脆生生地提醒。
沈云怔了怔。
是啊，她早就不吃沈家的米了。为什么还要事事为二嫂着想呢？她从来，都不欠二嫂啊！
余淼淼摇头：思想改造得一步步来。
她起身出去，沈国平扶着沈母站在院子外，一个满脸担忧，一个面色颓靡。
“二位这是……”
“我来找小云道歉。”
沈母低声下气的说。
余淼淼抬头看看天空：月亮都出来了，太阳不可能打西边出来。
沈国平卑微地问：“小余，你妈妈在的吧？”
“在的。进来吧！”余淼淼开门。
沈国平扶着沈母进来，非常忌讳的看看隔壁的宋家：“他们家有人吗？”
“有啊！”余淼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沈母老脸一阵羞愧的红，赶紧进屋。
沈云又想起身，被苏糖按住：“沈阿姨，您吃糖。这糖可好吃了……”
“小云……”
沈母看着沈云，眼神复杂。
这地方窄小逼仄，但收拾得干净整洁，且进屋就能感受到家庭的温馨。
足以证明，沈云已经被余淼淼接纳，母女俩冰释前嫌亲热得紧。
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
“二嫂，您怎么来了？”沈云坐在木椅子上，“坐吧！二哥，坐！”
几人坐下，小客厅更显拥挤。
但苏糖和余淼淼一点儿也没有要退出的意思，她们一左一右坐以沈云身边，像两个守护神。
沈母目光暗示沈国平把她俩支开。
沈国平轻咳一声，说：“小余，小苏，我们有话和沈云说，你们……”
“没什么话是她们不能听的。”沈云打断自己的二哥。
沈母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难道要让她当着小辈的面道歉吗？
“时间不早了，您有话就直说吧，别耽误休息。”余淼淼说。
沈母深呼吸，咬了咬后槽牙，说：“小云，我今天是来找你道歉的。关于小余和明珠……我很抱歉。”
“我本不知道小余是你的女儿，为了让你不伤心，才和明珠商议，把她过继给你。”
“后来偷明珠李代桃僵，确实是我的私心所致。你也是当妈的，应该能理解我为女儿考虑前途的心情。”
“小云，现在我东窗事发，实在没脸见你。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来年清明还要一起去给大哥上坟。希望你能原谅我的。”
余淼淼面色发冷，苏糖直接呵呵哒：“哟，您这是来道歉？还是来施压啊？我怎么没听出半点诚意，反倒现在威胁沈阿姨明年不得去上坟。”
“苏糖，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沈母恶狠狠地瞪过去。
“您别搞错，这是我家。”苏糖瞪回去。
沈母：………
一天两次败给小辈，真是窝囊透顶！
“小云，你就原谅你二嫂吧！”沈国平无奈的低叹，“她已经知错了。”
“二哥也觉得，这件事只要说几句话就能过去？”沈云有些失望的摇头，“二哥，我差点儿就错失了自己的女儿啊！”
沈国平低下头：“我知道，我知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把你二嫂送进监狱吗？”
“那是不必的。”沈云惊了一下，她哪里做得出那种事？
“小云，就请你看在沈家养你的份上，原谅我吧！”沈母的语气愈发软。
却是，挟恩图报！
苏糖越发不满意：“沈家养大了沈云，和你这个二嫂没关系吧？也没吃二哥几个钱吧？”
“那是没有的……”沈国平忐忑不安，生怕沈云误会他。
沈云迟疑了，看向自己的女儿。
余淼淼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冲她摇摇头。
沈云居然读懂了女儿的意思！
她思考两分钟，说：“对不起，我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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