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妈妈哭成这样，姜云绾心里已经大抵猜出她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了！
“难不成当年我被遗弃……”
“没错！是奴婢的主意！”
王妈妈哑声道，“那会子我刚杀了张婆子，对她取而代之。奴婢怕苏心柔起疑，所以才会给她出了这个主意。”
“小小姐恕罪！那会子奴婢不知您是小姐的女儿！奴婢只以为您是苏心柔亲生！”
王妈妈自责不已，“若奴婢知道您是小姐的女儿，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带您逃离那个火坑！将您送回赵家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磕头。
很快，王妈妈额头就磕破了，鲜血直流。
她戴了多年的人皮面具，又甚少揭下，就怕被人发现端倪。
这会子，她脸上的肌肤又嫩又脆弱。
泪水混合鲜血流过的地方，很快也开始出现裂痕。
那模样看得人心头发怵！
但王妈妈仿佛感受不到疼似的，哭得更加内疚，“是奴婢亲手将小姐丢弃……奴婢说去给小姐买糖葫芦，那会子小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抓着我的衣角说会在原地等我。”
“奴婢只以为您是苏心柔的女儿，因此不但走得干脆不曾回头，甚至，甚至临走前还掐了小姐好几把！”
听到这里，姜云绾也心痛的厉害，几乎窒息。
那会子她还小，记忆模糊。
不过对苏心柔身边那位厉害的老妈妈，也的确心存畏惧。
以至于后来见到张婆子，她便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原本的张婆子，本就知道姜云绾非苏心柔亲生，所以处处对她疾言厉色、稍有不对便恶言训斥，甚至出手责打。
莫说犯错，就算没犯错的时候，张婆子也是动辄打骂。
不为别的，就因为张婆子是苏心柔的人，与苏心柔是一条心！
她知道姜云绾是赵无双所生，知道她的主子对这个情敌的女儿恨之入骨！
为了讨自家主子欢心，也是为了给苏心柔出气。
因此，张婆子从未对姜云绾有过好脸色！
王妈妈替代张婆子之前，小小的姜云绾便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王妈妈成为张婆子后，姜云绾的日子比之前还要难过！
因为……王妈妈也以为她是苏心柔的亲生女儿，所以不但想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弄死她，甚至后来还提出要将她丢弃，任她自生自灭的恶毒提议！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小姐已经生下了小小姐，奴婢只以为您是苏心柔的女儿！奴婢该死！”
王妈妈悔恨不已！
若她早知姜云绾是自家小姐的女儿，她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送她回赵家。
又岂会对她百般厌恨、甚至将小小的她，丢弃在寒冬腊月的街头？！
想到这里，王妈妈也心痛的无法呼吸！
因着她的情绪愈发激动，还不等姜云绾说话，王妈妈便已经晕倒在地！
“王妈妈！”
“菊英！”
赵无杰脸色一变，低喝一声，“来人！快请大夫！”
“不必。”
姜云绾连忙蹲下给王妈妈诊脉。
王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
“不好。”
姜云绾轻轻摇头，神色凝重，“这些年，真不知王妈妈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脉象，竟是比赵无杰还要复杂！
赵无杰好歹是安平侯，养尊处优。
虽说因为赵无双的事，他这些年没有一日好过，到底没有做过什么粗活累活。
除了心病，身子倒是比王妈妈好许多。
可王妈妈不但脉象复杂，甚至虚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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