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化神
在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知道过程会很难，结果也难以预料，可我不甘心，我不愿被困在此方天地。
我愿走出囚笼，愿我生而自由、无畏。
纵使前方路途晦暗不明，我亦想披荆斩棘，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享无边黑夜与孤寂，只盼此路得见光明。
“此后，我的修为将永远停驻于金丹，再不寸进。”
我近乎漠然的同这三人说出这句话，也表明了我不会再走前人道路的决心。
“什么？”赵三皱眉。
黑夜、白夜面面相觑，白夜笑得勉强：“杨三姑娘，莫要开玩笑。”
我没有同他们解释，因为我知道前世今生，此路仅有我一人在走，解释不清，大逆不道，也无人与我同行。
或许过去有，未来也有，可当世仅我一人，孤独而自在。
天道在上我在下，在笼中窥见一条通天路，此刻身、心逍遥，愿我此世为人，行路上逆天伐道，破笼而出。
“杨三姑娘眉目慈悲，温和纯善，不应止步金丹，若有难处，我赵家能帮则帮。”
白夜更是随着他说道：“是啊，你为赵家客卿，如今有难处，帮得上肯定是要帮的，你且说来听听，瞧咱们公子能不能办得到。”
我沉吟不语，心念一动，右手三指并拢，余食指和中指，一柄无形的剑被两指所牵引，轻轻一抬，用它挽出一道剑花。
刹那，一股剑气飞出，绵延得极远。
它无声，无形，剑气所过之处，来来往往的人都停顿了一下。
赵三眨下眼，再看四周，无一物被毁去，无一人陨落，天还是那片天，地上的一花一尘也还原来那样，可是刚刚……
看错了吗？
“你看见了吗？”
“什么？”赵三苍白着脸，双目几欲瞪出，“你在说什么？”
我回道：“我的剑。”
闻言，赵三差点摔下轮椅。
“你，你是说刚刚那……剑？”
我点下头，听到他倒吸凉气的声音。
街道上，剑气所掠过的地方，人回神后，也惊讶的看向四周，和来往的人对视一眼，见对方露出和自己相似的表情，立马动了动嘴唇。
一中年修士问道：“你……看到那些剑了吗？”
黑衣刀修激动道：“你也看到了？”
街上人人在惊叹。
赵三有口难言，方才的剑，连怎么出的都不知道，就眼前一黑，只见万道霞光下青山绿水，无数锐剑破开苍穹，不知往何处而去。
再见寻洲城，只觉得神魂得了些许清明，恍惚间觉得方才那一幕，自己曾去往其他时空，再次归来时，只觉得不真识。
“这是我的剑。”我戏谑的看着他，面纱下的唇角已然勾起，“就算我止步于金丹，少有人能与我一战。”
赵三想了想，叹息一声，就方才那剑实在是诡异，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碰到那些剑，保准被削个魂飞魄散。
“杨三姑娘的剑……很是特别。”
“是特别，我的道也很特别。”
我知走这条路的人不多，迄今为止，天道算一个。
黑夜、白夜二人察觉到我们在说什么，二人又惊又喜。
黑夜难得开口：“敢问杨三姑娘，刚刚的那一剑，可是您的剑意？”
“或许。”
我模糊不清的回答，让黑夜突然不晓得怎么开口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剑意。
在修真界里，无论是何人的剑意，一经挥出，皆有迹可循，唯独我这一剑，风过无痕，非我道修士，难以窥探。
不，还有一个存在——
天道。
也罢，仔细一想，怎么都有种和天道同流合污的感觉？
天道以时空、空间作为禁锢，在内造化万物，而这万物自是有灵，又以大小区分，全都有成长的可能，而这唯一的办法则是夺天地之造化。
我既然决定走这一条路，就注定我会走它走过的道路，如它一般夺取天地造化，光明正大的反是不可能的。
人与人就怕对比，我以天道作为目标，自是要同它比，在修士里，或许我是强大的，可一和它比，弱的不能再弱。
在它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瞒不过它的，所以得要想办法瞒过去，避开它这双能够监察万物的眼。
此番想来，只有泯然众人，不可过分出挑，如此才能瞒过去。
忽然，我想起今天跳的眼皮子，瞬间明白，今天的财运就是这场悟道了。
这是好事儿，可我记得另一只眼皮也跳了，那么就说明有坏事，但坏在哪里呢？
我初到寻洲，从未得罪过人，思来想去，唯有眼前这病恹恹的赵三，默了又默，将话脱口而出。
“今日掐指一算，不宜出行。”
三人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家大门，狐疑的看看我，陷入了茫然当中。
许是方才的剑太过惹人惊艳，助长了赵三他们的胆子，直接摇头拒绝回门。
赵三这人甚至说：“有你在，还怕什么魑魅魍魉，他们要是赶来，黑夜、白夜，再加上你，保管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理直气壮。”
就是不知等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了。
白夜道：“有你在，没什么可怕的。”
前世骂我的不少，难听的话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的，鬼晓得这重来一遍，竟然有人愿意夸我？
这眼睛可真够瞎的。
我们几人正要向前走去，迫人的威压直冲过来。
“啊……畜生来了！”
一道惊呼乍响，众人都使出看家本领，能跑就跑，街上顿时乱糟糟的一团。
“化神级的威压？”
这股威压确实强悍，但自从我能凝聚剑气、浩然正气后，自是确定我可以暂修气运功德道。
在我周身之侧，已经有无形气运包围住我，卸去来人的威压。
来人身披红色法衣，披着红斗篷，上面绣有金色牡丹，斗篷底下的脸戴着一张金色面具，上面同样刻有牡丹，显得奢靡又华贵。
“呦，红公子带队呀。”我嘶了一声，完全没有见到老熟人的喜悦。
赵三几人奋力抵抗威压，一听我这话，像是见了鬼。
“杨……三……”他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本就没好全的身体又咔几声，断了几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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