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兰的皮虽然被人剥了,而且我们也有了嫌疑人,但是证据不足,所以才会上来查案。而我们查案似乎跟前辈并没有冲突吧?”
我在问他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如果不他说有冲突,那么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手!
不是我不怕死,而是实在无路可退!
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是我,就算拼了一死,我也有办法,把卡望•颂帕善的头颅砍下来!
而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程慕晴也有了微微的小动作,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准备拼死一搏。
卡望•颂帕善开口说话了,不过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仍旧带着笑意说:“你么不用紧张,其实我是故意把你们引到这里来的。”
“故意引我们到这里?”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卡望•颂帕善:“为什么?”
卡望•颂帕善仍旧带着笑容,而且言语很轻松:“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们下手,只是想请你们帮忙带个路。”
“带路?”
他继续说:“我来华夏已经有五年了,过去的五年里,我踏遍了华夏的所有名山大川,可让我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入口。一次无意间,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说到这里,卡望•颂帕善转头看向旁边那戴斗笠、拿竹笛的古怪女孩。
“她对那传说中的入口也很感兴趣,并且还知道一个秘辛,那是只有他们族长才知道的秘辛。然后,她告诉了我,并且要求我带她进去。我当然欣然接受了。叶美兮和侯小兰其实都已经死了,他们都死在一个男人手里,那个人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是个人渣,他同时欺骗了两个人的感情,并且杀死了她们。而我呢,则是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们复活,并且让她们亲手将那人渣碎尸,然后煮成一锅大杂烩吃了。”
我捂住嘴巴,一时还真找不到说辞。
卡望•颂帕善心情显得很好,而且他似乎也在时间,一直盯着头顶的天空。
“我让她们帮我演一出戏,然后就放她们自由,她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你们就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我们来到这姒村?”
卡望•颂帕善点点头:“其实,我在姒村已经住了将近半年,奈何没有引路人,所以才找了两个可爱的小姑娘,演了那么一出戏。”
“那么,王丽呢?”
“嗯,那个姑娘嘛……可惜了,如果她意志力能坚韧一些,我原本还想再传授她一些更加精深的学识,助我一臂之力。”
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对所谓的查案没了半丁点兴趣,如果这只是两具活尸的恶作剧,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再调查了。至于王丽,她就是只卡望•颂帕善的一枚棋子而已!
而眼下,我最担心的是他那句“引路人”。
这引的,会是什么路?
“前辈怎么认为我们会是引路人?”
“哎呀,我说你这大个子怎么就那么笨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那戴斗笠拿竹笛的女孩子倒是字正腔圆,一听就知道是华夏人。
她则是用一种玩游戏的态度,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老卡他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先是让人散播谣言,说他在半年前潜入华夏,引起华夏刑警的警惕,这样一来,自然就会派你们的精英来啦,反正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人来就行了。无论什么人,只要是人,而且是很精明、并且一身正气,没有作奸犯科的人就行。所以,你们这些警察就成为最好的引路人咯。”
要一身正气的人?
我凝着眉头,正要说话,卡望•颂帕善却是伸出手,仅此一下,我就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小朋友,可不要以为我脾气很好哦,现在把你的瞳术亮出来,给我看看吧。放心,放心,我已经有了魔羅之眼,已经不会再觊觎任何瞳术了。”
虽然我不知道魔羅之眼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小我爹就教我,无论什么时候,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有一线,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完全亮出来。
森罗眼,能够包罗世间一切,它会随着我自身变强而变强,如果单以我现在的能力来说,它仅仅只是一个再普通的不过的瞳术而已,自然不会引起卡望•颂帕善的觊觎。
因此,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了森罗眼。
当看我眼眸之中的森罗咒印时,卡望•颂帕善则是显露出一丝怪异之色,显然他只是觉得好奇,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浓重的兴趣。
反倒是卡望•颂帕善身边那个小女孩,虽然她脸上表情不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显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那种眼神我绝对不会看错,那是食肉动物们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小朋友,你这瞳术当真没有名字?”
“我闲着没事干骗你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我来华夏已有一段时间,这期间也拜访过一些高手,对你们华夏的门阀、氏族有一些了解,你的师门在哪里?”
“我没有师门,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猎人而已。”
见卡望•颂帕善表情不变,我笑着说:“不信的话,前辈倒是可以给我一张弓和一篓箭,我一个小时内就能从林子里猎一直山猪来。”
“嗯,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卡望•颂帕善一甩手,那魔羅之眼逐渐消散,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散,转而对着身边的女孩子说:“兮顏小妹妹,现在开启通道,让他们下去吧。”
那叫兮顏的女孩甜甜一笑,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哥哥姐姐们别怕哦,很快的,不会疼。”
说着,兮顏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而这时候,她却如同变戏法一般,轻轻摇晃了一下,接着她的手掌上便交缠了一串银色的铃铛。
当她迅速摇晃铃铛的时候,一连串刺耳的铃声便传了开来。
而正当我们捂住耳朵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坠到地上一般,而当我们转头的时候,却是惊骇地发现,那个庞然大物竟然是一个青铜鼎!
原来,神龛里面只有拳头大小的青铜鼎瞬间变大,眼下直径至少超过了四米,而他还在变大!
与此同时,受到铃声影响的我们六个人,竟然不由自主地朝着祠堂中央空地走了过去。
她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只见卡望•颂帕善伸出双手,重重一抬,那巨大的青铜鼎凭空飞起,径自撞破屋顶,在无数飞屑中飞到了我们的头顶正上方。
只听一声古怪的声响,那扬州鼎突然翻转便倒扣下来,轰然砸下!
“轰!!!”
那巨大的轰鸣瞬间遮盖住了人的耳朵。
之后,整个世界都黑了。
轰鸣之后我们的耳朵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耳鸣,张心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坦然地喊出了董凯的名字,拼命地扑入董凯的怀中。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静得可怕,耳朵里的耳鸣也听不到,但同时我感觉自己就好似耳聋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呃,你们能听到声音吗?”张忠强居然开口说了一句。
呼——
我们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没有耳聋。
可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了?
这时候张欣然忽然开口说:“我记得,那尊鼎的直径在七八米左右,我们大家手拉手就能够碰到了,先感受一下它的大小吧。”
到底是聪明人,一下子就说出了关键。
“雨哥,我拉着你,你到边上。”
因为什么都看不到,董凯拉过我的手,我和他将手拉成了笔直。然而,当所有人都拉成笔直之后,我们却发现,仍旧摸不到边缘。
“奇怪,难道鼎变大了?”张心然困惑道。
我想了想,就从口袋里取出两颗石子,让他们不要动,之后对着头顶斜上方和左边没人的位置丢了出去。
然而,仍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奇怪,这太奇怪了!
明明我们就在一个鼎里,怎么四周又变大了?
“你们谁有带手机?”
“手机干嘛?”
“灯光啊?”
灯光?黑暗?
哎哟我去,我还真是个犊子,我有森罗眼!
刚刚那一吓,又把森罗眼给闭回去了!
森罗眼,开!
开启森罗眼之后,四周仍旧十分黑暗,不过不再是伸手不五指。
我之前就已经试过很多次,森罗眼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具备夜视能力。而现在四周这么黑,也只能说它原本似乎就是黑色的。
我发现这是一个相对黑暗的空间,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原野,四周荒芜一片,杂草丛生。
在我们的脚下,是一条泥路子,朝着两边延伸。
在我的身后,道路一直延伸,而尽头则是无尽的黑暗。
在我的百来米的地方,那是一个小亭子。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森罗眼无差别远视,能够十分清晰地看清亭子的外观,它外形和古代城外十里位置,专门供人休息的亭子差不多,只不过看起来是用茅草搭起来的,而且显得十分破旧。
很快,我身边亮起了两道光芒,一道是程慕晴手里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手电,而另一个则是张忠强的手机。
因为四周十分空旷,两道光芒也只能照亮我们脚下的道路而已。
“看来,我们真的成了引路人,至于这脚下走的是什么路,目前还不清楚。后退,应该是不可能的,卡望•颂帕善也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程慕晴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不过她说的是事实。
“这个地方透着一丝阴冷,我们还是沿着小路走吧,既然是路,最终还是能够走到终点的。”董凯勉力道。
我伸手指着前面:“那边有一个亭子,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待我们走近之后发现,亭子下站着一个人。
他头戴斗笠,身上则是穿着一件十分古式的衣服,他身前有一张看上去很是古旧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摞本子,是那种古书装订本,书本子边有一个砚台,一支笔。那个人头一直低着,让人看不清样貌。
桌台上,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一个烛台,上面点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愈发让人觉得心悸。
我朝着那些本子特意瞄了一眼,本子表面上书五个字——《摆渡客名录》
摆渡?
难道前面是要过河?
我们慢慢地走了过去,我示意让董凯他们站在原地,我自己则走近亭子。
这时候,一直低下头的人慢慢抬起头来,是一个面容略微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子。
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浑浊,浑浊得就如同表面覆盖了一层灰白色的眼膜。
男子用那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难得啊,这条路都废弃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有人会从这里经过。”
听他说话,我忙对着他恭声道:“这位大叔,我们是迷路的过客,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用低沉的声音对着我说:“这里是渡口,年轻人,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或者说,你们为什么要从这里经过?”
程慕晴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对着中年男子用略清凉的口吻说:“我们被扣入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里,然后就进入了这个世界,那坑害我们的人说我们是引路人,请问什么是引路人?”
然而男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选择了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不清楚“引路人”是什么意思,还是明明知道,而不说。
对于刚刚抵达这个完全陌生而且阴暗的世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是我们唯一能够倾诉和询问的对象,如果他选择了沉默,我们就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程慕晴的脑子转得很快,当即换种方式问:“大叔,您刚才说这里是渡口,可是我们没有听到河流的声音,更没有看到船啊?”
中年男人这才开口说:“你们都是生人,过的都是特殊渠道。可是,眼下你们要前往的,是另一个世界。河自然有,船也在,但事先声明,一旦过了渡河,我无法保证你们是否能再回到原来的世界,也许,你们会永远停留在某个一个地方。”
“大、大叔,你别说得这么瘆人好不好?”张忠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而在这个时候,前方那仿佛无边际的黑暗之中突然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那声音之中听上去十分遥远,其中有女子尖锐的叫声,还有是男子的哀嚎。
叫声断断续续,起起伏伏,就如同那水流一般。
“你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徐兰问道。
“渡口。”
“那您人是谁呀?”张心然小声问。
“一个犯了错的孤魂野鬼。”说着,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地诡异起来。
“那、那那条河有多宽啊?”
“无边无际。”
中年男子用低沉的声音笑了出来,即便只是听听他的笑声,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再问你们,你们确定要过去吗?”
“当然!”杜娅楠肯定道。
“好吧,现在请在这张纸上写下你们今世的名字,因为到了那边之后,你们的身份都将被遗忘,你们只是你们。”中年男子从旁边拿过一个本子,递给站在最前头的我,另外又将一支毛笔给我。
我很清楚,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被卡望•颂帕善给坑了。眼下无路可退、无路可逃,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这条路前行。
而且,隐隐得我感觉脚下这条路和眼前这条看不见的河,似乎应该有名字。
身边这些人也似乎都知道些什么,但是大家相应都不说话,因为谁都不想提及这六个字。
我一声不吭地提起毛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看我写下自己的真实名字之后,大家都把自己的名字相应写上。
“好,既然如此,那六位请随我来。”
说着中年男子慢慢站起身,并且提起了桌面上的烛台,然而,接下来他的动作就让胆子本来就不大的徐兰吓得小声叫了起来,因为中年男子走路的时候,双腿是不用动的,身体竟然是自动飘移了过去。
这不是障眼法,一开始在我眼中年男子跟我没有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是当他移动之后,身体的状态明显改变了。
他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也就是神魂游离的状态。
看来,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孤魂野鬼。
“大家跟上吧,既然来了,咱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在前头,对着身后五人说了一声,就跟着中年男子前行。
仍旧是脚下这一条窄窄的黄泥路,中年男子在前面缓缓地飘着,而我们则是在后面漫无目的地跟着。
在这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我们就慢慢地跟着。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中年男子慢慢停了下来,这时候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而且听上去,水流量很大,应该真的是一条很宽的大河。
“咦,怎么有水声?”
“还有浪花声。”
张忠强和徐兰各自说了一句,那张忠强更是不要命地拿出了摄像机,一路拍摄。
中年男子慢慢转过身,用那他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六位,你们的引渡人很快就会到达,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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