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是谁在门外大声喧哗!”
大门突然间打开了,一身英武盔甲的马忠,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他身后则是跟着两队步伐整齐的士兵。
刚出城门,马忠当即将弓弦拉满,只听“腾呲”一声,飞箭凌空飞行,极为准确地射在了宋忠的胯下木板!
吓得宋忠出了一身的冷汗。
“根据南冥宪法,第六章第三百七十八条第五小节规定,在公众肆意喧哗着,每人罚款一金,若是情节严重,则处于十倍至二十倍的罚款!”
“钱我们可以给你。”
一个很狂妄的声音传了出来。
就见那卫谋慢悠悠地从休息区里站起来,这丫还是那么风骚。
他甩了甩自己的长发,笑容满面,“若是你们的大王不敢出来,我们就会在此处叫嚷半个月!你们若是想罚,就尽管罚吧!”
话音一落,就是四个壮汉十分吃力地推着一个货车到马忠面前,货车上有两个大木桶。马忠。打开其中一个木桶,眉头不禁扬了起来,原来木桶之中竟是满满的金锭子!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喊吧!”说着,马忠让士兵们推着货车回去了,朱雀门再度关闭。
“先生,看来这个夏雨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呢。”卫谋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声。
“哥胆子不小,只不过是你们的眼睛太细了。”突然,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抬头一看,身着武服的我已经坐在擂台的高木架上。我翘着二郎腿,同时手里还抓着一个大鸡腿在啃吃着,我的身边,站着一个令所有男人都目露贪婪之色的任红昌。
我快速地将大鸡腿塞入嘴中,未经咀嚼就吞了进去。随后,从高处跃下,砰然落地,将擂台震得晃动不已。
“看上刚才乃们交了罚款的份上,哥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过,话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显得蛋疼,哪怕是蛋疼你们也可以在家里玩自己的小鸟啊,没事跑到哥的地盘上叫嚷什么?”我一脸玩世不恭地看着身前所有儒生,任红昌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身后,面无表情。
“这位美女,有没有兴趣晚上共度良宵啊?”卫谋一看到任红昌,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当即变得十分猥琐,同时嘴角居然还流出了令人恶心的口水。说话间,他的手就伸了过去。
“当!”
一个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响传了开来,同时任红昌的身体也快速倒飞了出去,她在人群中轻踩了几人的头,随后翻身再度落在了我的身后。这一次,任红昌摆出了战斗姿势,她的身上散发出了凌厉的冰冷气息。
何时,在卫谋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全身都被黑雾包裹的人。这个人甚至连双眼都不曾流露出来,由于他的身上还带着一种黑色的浓雾,这种浓雾凝而不散,恰当地将其全身包裹,使人看不清他的具体身形。
“嗯?”虽然意识到身前此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极为恐怖,但是我却没有退步,他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卫谋道,“怎么,你想动武?”
卫谋轻蔑一笑,道:“就凭你,还不够资格令本公子出手。”
说着,卫谋还朝远处的任红昌舔了舔舌头,笑着说:“那个女人是你的侍女吧,你卖给我怎么样?我可以再给你一块比南冥更大的领土!告诉你,你要是不肯,本公子就准备用强的,你这南冥国还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你若想死的话,可以试试。”说着,我的双手已经燃气了熊熊烈焰!
“喔——嗬嗬嗬!开玩笑,开玩笑的啦,人家怎么舍得跟你这样的猛男动手呢?”那卫谋突然发出了类似于母鸡的叫声,折扇打开,遮住嘴巴,甚至还朝我抛了抛眉眼。
在场众人,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瞬间都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条件反射就是朝后急忙退了几步,与卫谋尽量拉开距离。我突然想起来,就是这个卫谋,我通过韵竹给他下了阴阳散。
阴阳散,那是我用南冥鬼火的副火炼制出来的毒药,阴阳散是专门为男性准备的,女性对此药免疫。中了此药之后,男性的生理习惯会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哪怕是粗犷狂野的兽人中了阴阳散也会变成一个娘娘腔,同性恋;至于是“攻”,或是“受”,那就要看个人的喜好了。卫谋中了阴阳散才三天,见效才刚刚开始,现在的他会变得阴阳不明,不男不女,性取向会逐渐改变。
话罢,卫谋便扭着令人作恶的屁股,风风骚地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在他转身之后,那个神秘的护卫化成一团黑雾,很快就被风吹散。
“南冥王阁下,你应知我等此番所欲何为,在此,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宋忠双手负背,直接面对我。
“嗯,有人在跟我说话吗?”我的身高比宋忠高出许多,我若是水平线直视,还真是看不到宋忠这个人。我这句话确实很伤人,特别是还将手放在额头上,做了一个远望的姿势,将身前不过两三米的宋忠时若无物。
“夏雨!”宋忠火了,那已经花白的八字胡因为太过激动而剧烈颤抖。
“哦,哦,原来是在这儿啊。”我这才笑眯眯地低下头,看向宋忠,“这位大爷,您叫在下有何要事?”
“在下宋忠!”宋忠依旧双手负背,高傲地抬起头,那八字胡在风中微微拂动。
“送终?可怜的娃,谁给你起的这破名。”
“噗!”
我三句话,还没开始交锋呢,就先让宋忠喷出了一口鲜血。
想宋忠乃是当世大儒,桃李遍地,却不想居然连连受挫,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暴君!
喷出一口鲜血之后的宋忠,气色明显差了许多,其实宋忠的年纪也不过四十左右,虽然从未修炼,但是平时注重养生,生理机能都十分正常,再活个二十来年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刚才所喷出的那一口血,就差点夺了他的半条命。
“老师!”十几名儒生,年纪大小都有,急冲冲地围了上来,将宋忠保护其中。
“啧啧,感人啊,真乃舐犊情深。此情此景,令本王不禁联想到。在那个瓢泼大雪的春天,屋外春草萌芽、生机勃勃;房间里死气沉沉、炉火婀娜。病床上躺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当时他的身边就围着一群前来送终的学生。哦,送终,多么美妙的字眼啊。字里行间都在描绘着一副连续的画卷,它表示着一种新陈代谢、老旧更替。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长江后浪推前浪,浪啊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噗——”
“先生!”
“恩师!”
“夏雨,我杀了你!”
“夏雨,你给我闭嘴!”
“闭嘴?歪(Why)?”
此时的我俨然“李熬”上身,辩论无敌了,双手一摊,表情无辜道,“我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大家的都习以为常的观点而已,春去秋来,时间更替,老的东西必将被新的事物所替代。你们口口声声恩师前,恩师后,想必心里一定也想着‘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死,他死了,老子就能夺了他的名声’,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
“你血口喷人!”
……
“你看,你看,多么丰富的表情。有一位大能说过,越是丰富的表情,就越表示他是在掩饰内心的虚伪。就好像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来说,当有人告发她的时候,她一定会上蹦下跳,寻死寻活,以此来证明自己有多清白啊多纯洁。”
别我这么一说,那些儒生们竟然同时闭嘴,现场一片寂静。
我看向脸色已然惨白、气若游丝的宋忠,摇着头说:“老头,你不该来。你知道么,你们这些大儒啊,都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注重名声,而且个个目中无人,心比天高。可问题是,你们反而因此脱离了社会,脱离了世事人情。到头来,连个真心送终的人都没有。”
宋忠伸手指向我,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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