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飞上朝之后,柳心眉就请了莫离过来,既然他是神医,就一定能够治好小玉的腿。
“莫先生,昨天我也跟您提起过,想麻烦您给看看,这丫头的腿还有没有办法复原?”柳心眉十分客气的问,礼贤下士嘛,不止是慕容逸飞做得好,她也会。
小玉紧张得浑身发抖,她是知道莫离的,这个人王爷最好的朋友之一,只是她这种卑微身份的下人,从来没敢想过会劳动这位神医给自己看病。
莫离温和的笑笑:“王妃,我已经说过了,她若是能够忍受这断骨之痛,还是有希望的。”
小玉的年纪很轻,不过十五六岁左右,这生生的敲断了腿骨,重新接好,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是会些功夫的大男人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莫离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静静的等着小玉拿主意。
“莫先生,若是照您的话做,我的腿真的能够复原吗?”小玉咬了咬唇,迟疑的问。不是她不相信莫离,只是这么多年了,她都记不清失望多少回了。
“不照我的话做,便是一分希望都没有了。”莫离并不生气,他是号称神医,却不是神仙,人家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
小玉看向柳心眉,她是如烟阁的人了,自己的一切都是要由主子安排的。说实话,王妃为了她,也是一直在求医问药的,不过却是没有人敢接手的。
柳心眉和颜悦色的说道:“小玉,你自己的未来就需要你自己做主的。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要怕,好好想一想,告诉我你的决定。”
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决定,小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忽然狠了狠心说道:“莫先生,我能够受得了苦,求您给我医治吧。”
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这样了,跛着腿,拖着残躯了此一生。不过万一呢,万一治好了,她这一辈子就不用活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中了。她已经受够了这一切,如今这重生的机会是王妃给的,她又什么理由辜负这份深情厚谊呢?原来的主子哪里会管她的死活,赏她一口残羹剩饭,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好。”柳心眉轻柔的笑了笑,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谁都帮不了她的。
“心眉姐姐。”雪鸢笑着就进来了,一眼看见了莫离,奇怪的问道:“莫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不知道男女有别,是要避嫌的吗?”
“不要胡说,我是请莫先生为这丫头治病的。”柳心眉恨不得去拧她的嘴。
莫离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雪鸢,你忘了我,我们在断肠谷可是单独相处了两年呢。”
“我,我不是病人吗?”雪鸢理直气壮的反驳,对啊,要说避嫌,她可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她也是我的病人。”莫离成功的惹恼了雪鸢,很轻松的撇清了自己。
“我看看。”雪鸢围着小玉转了转,看到她的那条腿,就连忙安慰她:“你放心,你的腿肯定会治好的。我当初可是比你还要严重,还不是好好的站了起来。不过说实话,很疼的,我可是没少哭鼻子。”
“多谢雪鸢姑娘。”小玉感激的冲她笑笑,心里平添了几分勇气。雪鸢姑娘比自己严重都能够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自己不过是跛了一条腿,一定会重新站直的。
“雪鸢,你去请萧隐过来。”莫离轻声吩咐。
“他?他也会医治吗?”雪鸢惊奇的问。
莫离摇摇头:“这姑娘的情况跟你不一样,你那时候浑身的关节都断了,我只是需要修复就好。可是她不一样,耽搁了救治的最佳时间,如今只能敲断了错位的骨头,慢慢的接好才是。我手上的力气不够,做这个还是萧隐最在行。”
雪鸢的脸白了,萧隐做这个最合适?她弱弱的问道:“莫大哥,那个萧隐是刽子手吗?还是做过衙门里的差役?”
莫离摇摇头,那么低级的活怎么会是萧大盟主做的呢?杀人越货才是他的拿手好戏啊!
“那他怎么下得去手?”雪鸢皱着眉头,喜欢她的人竟然是一个双手沾满血污的家伙?
“我划出位置,他是练过功夫的,分寸拿捏的比较准确。哎,我想起来了,你也是会武功的,若不然,就是你帮帮忙吧?”莫离忽然说道。
雪鸢吓了一跳,这么恐怖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否则,夜晚她会做噩梦的。
“你等着,我去找萧隐过来,我这么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可爱少女,实在是不适合做这么血腥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的。”雪鸢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就跑了出去。
不大功夫,她就拉着萧隐进来了,一只手捂着眼睛说道:“你们要快一点儿啊,还有啊,给她准备一条干净的手帕,别让她咬着自己的舌头,很疼的。”
柳心眉轻轻的笑了笑,这想必是她的经验之谈了。哎,那一身的伤痛,也是够难为她的了。
小玉已经坐在了一张矮榻上,裤管被挽了起来,一块儿高高凸起的骨头难看的支了出来。莫离指了指精确的位置,又递给小玉一粒红色的药丸,告诉她这是止痛的。
柳心眉哀叹一声,若是现代,一阵麻醉针下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华佗不是已经发明了麻沸散吗?这个年代的人都不会用吗?
萧隐出手如电,很快就点了小玉身上的几处要穴,眼看着她的眼睛币了起来,头也垂落下去,这才示意雪鸢把她放平,大手一挥,就听“咔擦”一声,任务就完成了。
柳心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萧隐眼睛都不眨,就能下这样的狠手,日后是万万不能得罪他的。不过这个人的心肠还不坏,他的功夫竟然比麻沸散还好用,根本不会对脑神经有什么损伤。
莫离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一双玉白的手,一点儿一点儿的摸索着,力争让每一块碎骨都归到原位,这是不能有一点儿偏差的,否则这条腿就真的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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