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只是沉脸看了宋锦棠一眼，没再说什么，抬脚走进顾如笙的病房。
身后。
宋锦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墙，胸膛剧烈喘息。
身旁的钟婉晴，也是刚抽完血似的，一脸苍白。
“我，我这一辈子尽心尽力侍奉傅家，他……因为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就，就如此待我，我养了个薄情寡义……”
蒋成迅速抬眸：“夫人，慎言！”
宋锦棠噎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了过分的话。
“算了。”她摸了摸鬓角，隐忍笑了笑，“今日之事，错在我。”
“宋妈妈！”钟婉晴气得跺脚。
宋锦棠拉过她的手，和善地轻轻拍了拍：“走吧，孩子。”
转过身，嘴角却耷拉下来。
“宋妈妈，你真的要这么轻易放过顾如笙吗？她都骑到您脖子上了！”
宋锦棠垂着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
半晌后，才缓缓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婉晴，我一定会让你嫁入傅家。”
今天她算是看清楚了，不管傅晏初表面上对她如何恭顺，到底她都是继母。
若让傅晏初娶一个夫妻同心的女人进门，那傅家就再无她的立锥之地了。
傅晏初能娶的，只能是和她宋锦棠亲近，并且没有脑子的女人。
*
傍晚五点。
病床上女人的眼珠动了动。
顾如笙吃力地张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房间里的一切，由远及近印在视网膜上。
离她最近的，竟然是傅晏初。
他带着金丝边眼镜和耳机，端坐于病床旁的小桌板前，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办公。
顾如笙无声地坐了起来。
脑子里还是天旋地转的，她没忍住。
伸手，捏了捏傅晏初的脸。
想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幻觉。
电脑会议里，合作方满脸惊恐，看着一个女人闯入镜头，还不要命地捏了傅总的脸。
“操！”顾如笙两眼一闭，再次倒在床上，“幻觉都这么真实了？”顿了下，她喃喃一句，“我竟然这么想他？”
视频里，合作方看到傅晏初一直紧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和煦，从开会到现在始终下压的薄唇也弯出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下一秒，傅晏初摘下耳机。
“有点私事，会议暂停，改日再议。”
床上，顾如笙僵住了。
这他妈的，不是幻觉？！
没等她做出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顾如笙立刻拉起被子蒙住脸。
傅晏初的声音因长时间开会说话，而带着点嘶哑。
“躲什么？”
顾如笙闭着眼，脸在发烫。
傅晏初伸手，聊以遮挡的薄被子就被掀开。
女人皙白如玉的面皮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这般的红晕和热气，往往出现在午夜时分。
他们，缠绵过后。
傅晏初的目光变得幽深。
自顾如笙离职后，那种再不曾有过的、上瘾的感觉，让他的大脑皮层微微发麻。
他俯下身，劲瘦有力的手臂撑在顾如笙的耳侧，姿势极具侵略性。
“哪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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