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宝五岁,邪性弃妾不好压,
那一瞬,扬古鲁中的目光看到了水门薄烟的美丽容颜,二十年了,她真的没变过,就像将岁月静止在二十年前的莲心一样,她也还是那样的年轻,还是那个美艳的水门薄烟。爱叀頙殩
扬古鲁中的身子在岸边落定后,扬古清也随即跟了过去。
七白的注意力从衣波鲁的身上转移到了新来的两人身上,他不阴不阳的喊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敢这样对我们的老族长说话。”衣波鲁冷喝一声,在他眼中,扬古族就是天,外面世界什么皇帝王爷的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呸,你的族长算是个什么东西,跟老子没有一点关系,你以为你像只狗一样敬重着他,我们就全都要学你这***才的样子吗?”七白平日里说话看似温顺,可逼急了骂起人来也是学了米小闲七分样子的橼。
老族长?几人没有听七白的叫嚷,纷纷将目光转到水门薄烟的脸上,只见她此刻正云淡风轻的看向扬古鲁中,丝毫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情愫在,就好像两人此次只不过是初次相遇那般的淡然。
但如倾打断众人的注视:“哦,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负心汉和杀人犯啊。”
扬古鲁中转头斜了七白一眼,衣波鲁抬手又欲上前与七白干仗,可却再次被钟叔按住,七白也不是省油的灯,脚已经踢了出来,只是被袖手给抓住。“七白,稳住点,这种小人物不值得我们动气,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圳”
想到已经分别许久的彪悍女人,七白忍住怒火。
司徒靖眼神微眯,凌烈而又危险的看向扬古清:“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见面。”
“的确没想到。”扬古清扬唇一笑,笑容可掬。可众人却都知道,这不过是张披着笑面的恶狼罢了。
“哼,姬儿呢。”司徒靖最讨厌这种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家伙,所以他不屑与他多说话,直接开门见山。
扬古清神色一紧,没有回答。
司徒靖上前一步正欲追问,却被水门薄烟轻轻拉回,水门薄烟从司徒靖身前走过,缓缓来到扬古鲁中身前,扬唇,轻笑。
那笑似能融化三月雪,让沉睡的万物都复苏一般。
“夫君,别来无恙啊。”水门薄烟的话让司徒靖几人都顿了一下,事到如今,她竟还叫这种畜生都不如的混蛋为夫君吗?
扬古鲁中神情也是微顿,却并未回应。
“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活着的我吧。”水门薄烟就像是看到老朋友叙旧那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恨意。“老天爷可能不太待见我,所以一次次的将我从鬼门关送了回来。”
“姑姑,这种男人你还理他做什么,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七白有些急了。
水门薄烟没有理会七白,只是稍微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看似已经有些年岁的纸摆到扬古鲁中面前,那上面赫然娟秀的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而休书的内容更是简单,扬古鲁中,水门薄烟夫妻二人尘缘已尽,自今日起不再是夫妻关系。
扬古鲁中看着上面已经尘封了岁月的墨迹,不禁皱起了眉心。
这是扬古清第一次看到扬古鲁中做什么事的时候有所迟疑。
他不知道此刻表叔在想些什么。
而事实上,除了水门薄烟之外怕是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一年,他们成亲半载,她坐在他的膝上亲吻他的脸颊,他问她:“你为何会如此的喜欢我?”
她道:“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若能说出一条一条的理由便也不再是喜欢了,我偏生的就是看你做什么我都欢喜。”
“倘若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你还会依然敬我为你的夫君吗?”他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如何恨他,只知道他们之间的姻缘大概快到头儿了。
“对不起我?啊,你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吧?”她点头俏笑,可却依然眉黛春风。
“万一呢。”他佯装是故意逗她的样子,“你大概不知道在我们扬古族,喜欢我的女子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存在呢。”
“哈哈,夫君,你着实让我哑口无言了,我是长着一对明目的,你若说在这族里喜欢鲁明哥哥的人多我还信,你吗…我不信。”
“你这丫头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就不许我自己欢喜一回啊。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何放着那么讨喜的表哥你不喜欢,却独独喜欢上了如此粗蛮的我?”
“因为没人喜欢你,你才可以全心的感受我一个人对你的爱,这样你就会知道我对你的欢喜是有多么的深啊。”她说着又在他脸颊上亲吻一下。
“是这样吗?那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说的是万一我真的有人喜欢,而我也喜欢那个人,你该怎么办啊。”他想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偏不告诉你。”
“你不说的话,我可就挠你咯。”他咯吱挠的她乱笑一通。
“夫君饶命,我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不要挠了,我说,我说,万一…恩,万一有一天我的夫君喜欢上了别人,我不会强迫夫君再爱我,也不会为难夫君,我会给夫君自由,让夫君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她说着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肩头:“我能够拥有的是眼前的幸福,我可以抓住的是此刻拥有的,所以我不会勉强未来你的心会属于谁,当然,如果你会一生一世都爱我一个人,那我自然是会更欢喜的。”
“到那时,你会离开我吗?”想到她会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很是痛楚,年轻的时候谁未曾对一个女子付出过真心呢,那份痛,人人都懂的。
“不会的,除非有一天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尽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可以牵扯在一起的情缘,那我愿意接下夫君一纸休书,因为我只愿夫君是快乐的啊。”
她说,她只愿他是快乐的,而且不止一次说起过。
他的笑声就像是还在耳畔一般,如银铃般脆响。
“如果夫君看后没有异议的话,就写上名字吧。”水门薄烟的笑容始终是寡淡的。
扬古鲁中的视线从休书移到她的芙蓉面上,如今他竟看不出她的情绪,以前他可以的,想到这一点,扬古鲁中眉心微皱:“这里并无纸笔。”
时隔二十年,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七白,来帮我撑着纸。”水门薄烟轻唤一声,七白忙上前帮她托起了休书。
而她则将右手掌弓起成碗状,抬手将左手食指咬破,将血滴在了右手中。
“姑姑,你怎么…”七白都心疼了起来,可见姑姑笑的安然,他便也不再多说废话。
“来吧,夫君,写吧。”
扬古鲁中凝眉看了水门薄烟许久,这才缓步靠近,抬起手指在她手掌心中沾了几下,在那张几乎已经快要被放烂的休书上用血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指触及她手掌的那一刻,他已经让自己平静了二十年的心分明的又瑟缩了一下。
他曾经真的以为这样残忍的杀了她便可以一个人背负着沉痛的负担,痛着活下去,可如今看着鲜活的她站在自己面前,他竟是欢喜的,庆幸老天爷又让他看到了她。
而她一如他无数次梦中梦到的那般,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笑容却…渐渐变成了他所不懂的。
她从七白手中将休书叠起重新放进了怀中,如同宝贝般的拍了拍道:“二十年了,曾经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干干净净的从扬古族离开,我真害怕我即使到死的那天依然是你们扬古族的家眷,即使到了地府也无法去跟我的族人忏悔,如今担心了二十年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今天竟圆了自己的一个梦,谢谢你给我自由,扬古鲁中。”
从此以后,她再无夫君,再无夫家的羁绊,她自由了。
听到她称呼自己的名字,扬古鲁中心里一顿,想起了往日里她对他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叫着他“夫君,夫君。”
看似从头到尾只有水门薄烟在说话,可她却在这一局上稳稳的胜了。
扬古清看着扬古鲁中渐渐变换了神色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
“这么多年来莲心姑娘还好吗?”水门薄烟似是问候老友一般的问着这个其实从未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却生生掐断了她所有幸福的女人的好坏。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她的冰樽也该到期限了,就算是她暂时可保尸身不腐,但也过不了今年。
而一旦过了这个年头,再想让她回天怕是就没有希望了。
“不好。”扬古鲁中的第二句话。
“所以,我们似乎可以开始今天的谈判了,说吧,你想要的。”水门薄烟后退一步回到队伍中与他保持距离,也就是在那一瞬,一直围绕着他的独属于她的香气被瞬间消散了开来。
扬古鲁中好想抓住她的手,让她像以前一样坐立在自己的膝盖上与自己聊天,说话,可他知道这一切早就已经不可能真的存在了,也就只有在梦中,他才会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了。
“表叔。”扬古清推了推始终未曾开口的扬古鲁中,有些担忧他今天的状态。
扬古鲁中凝神看向水门薄烟:“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我要月之眼。”
“姬儿还好吗?”水门薄烟没有应他的话,却是转移了话题,看似两件事儿没有联系,可扬古鲁中是聪明人,他知道水门薄烟的意思。
扬古鲁中手一扬,身后湖中山的洞穴上,一个身着茶白色长裙的女子忽然被吊起在了山腰中。
她的头虽然低垂着,可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凤凉姬。
“姬儿。”司徒靖急了,他拳头紧握,眼中冒着怒火,他们竟如此对待他的姬儿,找死。
七白大喊道:“彪悍女人,你还好吗,彪悍女人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可任凭七白怎么叫喊米小闲也未曾抬头,云初拧眉眼神阴冷:“姬儿怕是昏迷了。”
水门薄烟强自镇定,手指紧紧的掐握着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冲动,更不要发怒,“我要如何确定她现在是活着的。”
“那里有最好的弓箭手,只要她的长箭射进她的身体中,她会痛醒的,只是你们想要证明吗?”扬古鲁中手指着湖面上,果不其然,在山侧能够立足的地方,两个男人正手持弓箭对准米小闲。
“你…”水门薄烟心里翻江倒海怄着一股怒气,可她毕竟是已经沉默了二十年的女子,心思深沉已不似往日那般单纯了。
“哦?如果你要用这种方法证明,我也不介意,不过,我更不介意在将月之眼给你之前将它击碎以好证明它的真伪。”水门薄烟忽然就扬唇笑了,因为她看到了扬古鲁中脸上的惊讶。
他大概到死那天都想不到她会变成如此这般样子对待他。
“你变了。”扬古鲁中摇了摇头:“以前的你就算聪明,可却总是那样的单纯,如今你学会威胁别人了。”
“在经过了多次与死神的较量之后,你以为我会永远都是那个单纯的笨女人吗?扬古鲁中,我确实变了,不过这都是你逼的。”她口气阴冷了几分:“我要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
她眼神坚定,口气强硬,原本是扬古族占尽了优势的局面可却因为他们不得不拿到完整的月之眼而有所忌讳。
扬古鲁中瞪向水门薄烟,眼神中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纠结,他手一落,拉扯着欧阳珠儿的绳索立刻向下坠落,而米小闲也被完全没入水中。
众人大惊,司徒靖迈步就往对面湖畔跑去,可钟叔却将他挡住:“是你们要证明的。”
“看来他们真的是想要碎掉的月之眼了。”水门薄烟强自镇定拉住司徒靖。
感受到姑姑手腕上的紧张,司徒靖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冲动。
他对众人使个眼色:“那就毁掉月之眼,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把姬儿带回去。”
见表叔还不示意将米小闲拉出来,这一次倒是扬古清自乱了阵脚:“表叔,水温那么凉,姬儿受不了的。”
确实,此刻水下的米小闲身子急速下坠,没入水中后的冰冷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当她吸了两口气被完全呛到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落入了水中。
她拼命的挣扎可是手脚却被死死的帮着,她有些害怕了,是扬古鲁中要杀了她吗,好冷,她无法喘息,鼻中完全充水,有种窒息的会立刻就死去的感觉。
“靖哥哥,你在哪里,救救我,救救我啊。”
也是那一瞬间,扬古鲁中手再次扬起,水下已经快要绝望的米小闲被一把拉了出来。
这一次被拉出水面,米小闲的身子在空中来回弹了一下,随即随着绳索的左右摇摆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她浑身都湿透了,冷风吹的她想要蜷缩成一团,可是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是被呆在了半空中。
因为刚刚呛了水,她本能的大力咳嗽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遥远的像是天籁的声音。
“她没有死,靖,彪悍女人没事儿。”
这不是七白的声音吗?米小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即将就要死去了,不然为什么会在临死前听到七白的声音呢?
“彪悍女人,彪悍女人你还好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姬儿,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米小闲浑身打了个冷颤,是靖哥哥的声音,是七白的声音,是大家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就在不远处。
她身子被吊着,想要抬起头很难,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挣扎着晃动身子,让自己能够在空中仰起头。
她现在的位置是在湖水上方,而不远处的湖边,她看到了靖哥哥,看到了七白云初但如倾和袖手,还有她,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梨姑姑。
梨姑姑真的是水门薄烟?真的吗?
如今她就站在扬古鲁中的对面,面对自己的仇人,她该是多么的心痛和恐惧呢。
都怪她,如果她没有被抓来这里,姑姑就不必受此大苦,是她不好,是她连累了姑姑。
见她抬起头来,司徒靖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努力的对着远处的她微笑,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但他希望姬儿能安心,如果他现在有一双翅膀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飞过去将姬儿带回来。
这么冷的天,姬儿已经浑身湿透了,受着这刺骨的风,每一阵都像是刀割啊。
“彪悍女人,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七白对着远处依然不停的大喊。
米小闲点了点头,可她却冻的上下嘴唇直打架,“能”,这声音不够大,七白是不可能听到的。
她努力的让自己张口,却始终喊不出来。
不过有她的点头认可也就够了,知道她没事儿,大家也就放心了许多。
水门薄烟抿唇:“好,谢谢你们没有杀她,现在,带她来岸边,我不想费尽千辛万苦后救回去的只是个死尸。”
“先把月之眼拿出来我才会放了她。”
“谁知道我给了你月之眼,你会不会杀人灭口。”
“相信我,我不会的。”
“相信?二十年前我就已经不再相信你了,这一次我更不会拿那个孩子的命来做相信你的赌注。”
“我想知道为何你躲了这么多年不曾出现,如今却要救这个孩子。”扬古鲁中真的不明白,她明知道此次出现他会杀了她,为何还要来,难道这个孩子的命比她的命还要更重要吗。
“这也是我们今天的谈判内容吗?”
扬古鲁中没有回答。
“你不会知道这么多年我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而这些经历我也不可能会与你分享。这个孩子是很多年前我最爱的救命恩人的孩子,我曾经答应过他,不管生死,我都会保护好他的孩子,所以,只要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我的命我都可以不要。”水门薄烟扬唇微笑:“所以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现在可以让这个孩子回到岸边来了吗?”
“最爱的男人?”扬古鲁中握拳,口气中有股他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嫉妒。
“呵,你不会以为在被人背叛这么多年之后,我还会守着曾经年少时被骗的梦过一生吧。
曾经,扬古鲁明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却也那样执着的爱我。后来我离开了你,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间,你总不会以为不会有人再爱我了吧?
就像你的感情会变质,你会爱上别人一样,我的心也是人心,我也会爱上别人,这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司徒靖几人听着水门薄烟的话,都有些莫名其妙,姑姑明明就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在宫中生活的,她连对她那么好的父皇都不屑一顾,更何谈别的男人呢。
扬古鲁中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扬手起落,被吊在半空中的米小闲被再次没入了水中。
本是谈判,可扬古鲁中的此举却彻底激怒了众人,司徒靖不再纠结与什么规矩不规矩,他咒骂一声:“该死的,我杀了你。”
他抬步出招攻击扬古鲁中,而其余几人也掺和进来与对方的人打了起来。“云初,去救姬儿。”
云初脱身往湖面跑去,可见一旁水门薄烟突然就惊慌失措了起来,她见姬儿还未被拉出,疯了一般的冲向湖水畔。
她的双腿已经没入水中,对着湖边大喊道:“姬儿,姬儿你要撑住啊,我来救你,现在就救你出来。”
云初看到水门薄烟的动作,快速上前拉出水面,“姑姑,你要镇定。”
“我要去救姬儿。”云初没有时间去考虑姑姑为何会如此激动,只能安抚道:“姑姑莫动,我去。”
“姬儿不能死。”水门薄烟跟在云初的身后。“姬儿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云初,救救她。”
云初点头轻盈的起跳,边踩着湖水运足内力往山边飘去,边对水门薄烟道:“就算她窒息了,只要不过半刻,我也可以救她的,姑姑自己小心。”
水门薄烟点头眼神冰冷的回头看向扬古鲁中:“扬古鲁中,我知道我今天不可能活着回去,不过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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