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说的是,“各位领导,我和厉城渊之间是清清白白,不过,厉总的确是经常骚扰我,但我即将和我的未婚夫举办婚礼,若是可以,我希望我的男CP,可以换成我未来的丈夫。”
这一击,给一向处心积虑的Selina都给震的,目瞪口呆。
她嘟囔,“阮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跟小太阳一样活泼开朗的阮柠吗?”
昔日的阮家大小姐,的确如此。
但,六年的时光,足够磨灭那些矫情的美好与天真。
厉城渊深度昏迷,被直接送去了抢救室。
郑源冲上来,一把揪住阮柠的衣领,人很暴躁,“城渊说,这个舆论,就一跷跷板,你和他,你们两个各坐一端,哪一头上去了,哪一头就要下去。”
是的。
一旦给厉城渊洗白,势必要给网上那些键盘侠留下自己舔狗的口实。
反之,盛源集团就需要面对建立以来,最为严苛的一次公关任务。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扫垃圾一样,扫掉郑源的手,“郑总,我只是就事论事,更何况,厉总欠我的,欠城宴哥的,难道就一点不需要还了吗?”
一场会议闹的很僵。
市政和医保局的领导,都需要回去好好评估一下临时换个男主角的风险。
不过,在得知豌豆是德国贵族后,阮柠在会上的提议,被马上通过。
各部门开始造势,就连之前跟厉城渊拍摄的宣传片,也临时下架,进行AI换脸处理。
网友们一片叫好。
——【阮院长,您果然是恋爱脑痊愈了,祝福您有一段更美妙的人生。】
——【厉城渊,你个恶心的臭渣男,我真心祈祷你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阮院长,您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这样,那个臭渣男才能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蠢。】
对阮柠的看好和欣赏,对厉城渊的抨击与谩骂。
一时间,成了整座京港市的主旋律。
豌豆也很配合,不少需要两人一起出席的场面,算不上处理的游刃有余,但起码没出任何差错。
“城渊,阮柠会忽然改口,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抱歉。”
Selina在VIP病房内,一张俏脸,被电视的荧光反射的,亮一块,暗一块。
病床上,自从这位苏醒过来,就一直盯着阮柠跟豌豆的各种采访看。
主持人会赞美他们的恩爱甜蜜。
阮柠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豌豆宽阔的肩膀上。
Selina咬咬唇,唉声叹气,“城渊,够了,我去把电视关了,咱们好好聊一聊,我知道盛源的公关很厉害,可这一次的损失,也无可估量,还有……”
顿一顿。
她是鼓足勇气,才敢说下去的,“阮柠正在利用我小舅舅在德国的实力,趁着盛源腹背受敌的时候,将你从中心医院的投资序列里踢出去,你需要早做准备。”
“Selina,她为什么偏要这么恨我?”
男人的嗓音,沙哑的,竟有些沧桑感。
Selina心里发酸,“当初你跟我恋爱,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赶走阮柠,你怕哪一天你克制不住自己去报仇的时候,她会被夹在中间,很为难。”
“哈,现在,她不会再为难了。”
当初最希望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阮柠不爱他,她有了真正在乎的男人,另一个男人!
“算了吧,城渊,你放手,我以前总觉得,我是家族的一部分,后来发现,等我真的不在乎,满天的乌云也就散开了。”
Selina是被冯一一那没头没脑的傻白甜给治愈的。
可,谁来拉弥足深陷的厉城渊一把。
采访节目还在继续。
豌豆捧着阮柠娇小的下巴,轻轻的在额头上一吻,“老婆,我好爱你哦。”
不出三日。
被保释出来的厉女士,找到阮柠。
她一进来,就给她跪下了,“阮柠,当初城渊根本不想跟你反目成仇,他甚至想,等远离了你,就当做当年的事从未发生,也没打算真的报仇啊。”
“需要我叫保安过来吗?”
阮柠视而不见,准备去住院楼查房。
厉女士双膝行走,挡住出口,泪流满面,“真的,阮柠,你一定要相信我,城渊是爱你的,一直以来,宴月亮都只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替身罢了。”
“替身?厉女士,您是忘了,厉总对他的妻子,到底用心偏袒成了什么样子吗?”
她觉得说再多,也是可笑。
干脆拿了内线座机,打给安保部,“大叔,麻烦你亲自带几个人过来,我这里有一难缠的鲶鱼精,需要马上赶出去。”
“是。”
话毕,摊摊手,“还不让开?若是报了警,你这保释的人,就要回看守所蹲着了。”
“阮柠,你那么一聪明人,我就不信,你猜不出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水给搅浑!”
厉女士难得聪明一回。
她微微一笑,“是啊,可,谁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呢?我真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厉女士,你猜,她会不会是一个叫阿秀的女人?”
“阿秀……”有人心虚,视线飘忽。
门被敲响,“阮院长,您在里面吗?”
“再见,以后别来烦我,否则,厉城渊的那点保释费,就要打水漂了。”
厉女士被拖走,进了分院的黑名单。
阮柠查完房回来,在门口看到一黑色的包裹,上面系了红色的蕾丝礼带。
——【恭喜你,小柠檬。】
她心口猛得一跳,快速将礼带打开。
里面是一个限量款的芭比娃娃,出厂日期显示……
“是我五岁生日那天,怎么会?”
阮柠额头疼的厉害。
自己五岁那年,爸爸的事业刚开始走上正轨,家里不是特别富裕,生日礼物也都是中规中举。
所以,小小的一个她,叛逆了,“不要嘛,爸爸,电视里那个洋娃娃很好看,我就要那个当礼物,我就要那个!”
“爸爸……”
阮柠疼的厉害,人跌跌撞撞去抽屉里,翻出强效止痛片,吃了一粒。
虚脱的身体,瘫软在地。
洋娃娃滚到她的脚边。
耳边,是妈妈的循循善诱,“柠柠,今天你要乖乖的哦,乖一些,一会儿小姨就会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洋娃娃哦。”
“妈妈,小姨是谁呀?为什么我们要去火车站见小姨呀?”
“傻孩子,你的小姨就是妈妈的亲妹妹,妈妈答应过她,等妈妈在京港扎根了,就会立刻接她过来团圆的。”
幼小时的记忆,总是零零碎碎。
她死死盯着那洋娃娃,视线一点一点的在模糊。
好像有一只沾血的手,递来一洋娃娃。
之后,妈妈在痛苦悲鸣,“阿秀,你好傻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卧轨自杀,你都来京港了,为什么不肯跟姐姐见一面啊,到底为什么?”
咚咚咚——
陈蕊敲门,询问,“阮姐,我把下午手术患者的纸质病历拿来了,您看,我给您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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