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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公孙璃都甘为副将，皇帝捋了捋他的胡须也没有说什么，眼睛倒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黎锦字的脸蛋。不过估计黎锦字这刚刚杀了一脸血的脸蛋确实有些闷胃口，皇帝清咳了两声，唤人把那早已备好的圣旨呈上来，在将军这个称谓后的空格中填上了黎锦字的名字。心情大好的回宫找美人去了。
而跪着谢旨的黎锦字脸上没有显然很高兴的表情，只是在那里跪了许久，久到她的膝盖周围开始麻了起来，公孙璃想要拉她一把，她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黎锦字撑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台下走，挺着身子抬着头，在剩下那些人目光的注视下，骄傲而决绝的向外走。
她的喘气声很重，身体也打飘得厉害。刚刚走出竞技场门外，她那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公孙璃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头，伸手过去接着她。她倒是没有什么力气再挣扎了，而他也注意到了她紧握的右手在不断的滴着血，他刚刚没注意以为是别人的，可那血滴在他的手上，明明温温热热的。公孙璃将她抱入门外停着的马车里，扳开她的手掌，那掌心间那条那么长那么深的口子，分明是新伤。
自残？还是刚刚收回匕首的时候她一直捏在自己手中才被划伤的？
“为什么？”黎锦字看着蹲在她身前，拿出了小药箱替她包扎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了这样一句。
而偏偏公孙璃就是懂了，给她的手掌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后，他将外衫退到腰间，像是不在意她在场一样，又将受伤的那只手膀的半边身子从内衫里退了出来，然后别着身子给自己上药：“因为人太多，不改赛制不好那么明显的放水。”
“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不高兴你刚刚的作为，但是结果已经无法更改了。但，你知道的，我不是想问这个，”黎锦字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和皇帝打那个赌？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只是因为短短的那几日的师徒情分？我不信。”
锦字姑娘很聪明，她很敏感的感觉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而且很勇敢的提了出来。可是如果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的话，她宁愿自己笨一点。马车摇晃着向府邸驶去，前面驱车的是公孙璃的心腹。在这个环境下，公孙璃倒是不瞒她：“我和皇上是同胞兄弟，不过他是嫡长子，而我只是次子。”
黎锦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容貌和皇帝确实不太像的，而且何止不太像，比皇帝帅多了啊。而且，因为本朝开国后的第二任君王就是嫡双生子，最后闹出了很多麻烦，甚至兄弟俩提剑互刃，血溅宫门。后来但凡后宫出了双生子都意为不详，而且为了肯定是只留长子的。而公孙璃……
公孙璃知道她是知道的，于是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那样，声音低低的，努力很轻松的开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这样了呗。上次见你的时候，不过就是纳兰恰好救了我一命，我答应了他那个条件授你兵法谋略。”
“而这次，”公孙璃顿了一顿，看着她，目光倒是没躲，“朝中不是没人应战，而是皇上希望我领兵出征，而我要求的是能找到一个能赢过我的人，我便领兵。但这个赌，不是我的本意。三藩有异动还没有反的时候，我就收到了纳兰的书信。我想你该是明白的，纳兰要我帮他同皇帝押这样一个局，必然是给了我什么与我换。”
公孙璃说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目光只是看着她，感觉深深浅浅的，又好像深邃的不见底。
他的目光让黎锦字的声音有些抖，好像已经找不到她自己的声音那样：“是……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送到我手上的唯一一个标记着纳兰家的所有的就是……”公孙璃又瞥了她一眼，看她那惨白惨白的面色，肯定是懂了，在她有些期许的目光里，他张开了唇，轻轻发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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