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曾柔早就看出了商洛言是在假装，她有明显的逻辑，从眼神中能看到恐惧和心虚，而真正精神分裂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情感反应的。
商洛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否认：“你少胡说八道，我没有装疯，我是真的疯——”
她喊出这句话，便意识到自己的戏演的过了，哪有疯子会和别人强调自己是真疯还是假疯的，她条件反射的辩驳已经让她自己露馅了。
曾柔见状嘴角更是勾起冷笑：“这么损的办法是谁帮你想出来的，商洛寒？”
“你少在这里套我的话！说，是谁指使你来的，秦晚还是沈宴辞？”
商洛言被拆穿后有些恼羞成怒，涨红着脸追问着曾柔背后的人是谁。
但曾柔却只是冷笑：“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沈宴辞和秦晚？但是真可惜，他们两口子心里可一丁点都没有你。”
“你——”
商洛言被噎住，脸色更加难看，愤愤盯着曾柔：“你到底想说什么？”
曾柔朝她扫过去一个阴冷又轻蔑的眼神，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清冷的女强人气质，而只剩下阴鹜和狠厉。
她死死盯着商洛言：“说话客气点，毕竟我现在是全世界唯一能救你的人！”
“少吹牛！这么多医生都在，你以为你能做什么手脚！”
被拆穿之后的商洛言也不再装疯卖傻，而是冷静的开口回答曾柔的话，满眼防备。
曾柔冷笑着又扫了她一眼：“我能做的事情你个蠢货自然看不懂，但是我现在可以解释给你听！”
她顿了一下，转身透过单面的玻璃指了指外面都在忙碌的医护人员：“早在你进行这次检查之前，我就已经提前准备了两份结果，一份是证明你有重度精神分裂问题，无法自理，且存在无差别攻击别人的情况；另一份则是证明你精神稳定，和正常人没有差别，攻击秦晚单纯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恩怨，你说——你想要哪个结果？”
商洛言听着这话后，便彻底明白这个曾柔才是幕后的黑手，她竟然在无声之中掐住了两边人的命脉，偏偏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她。
商洛言双手攥成拳状：“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曾柔盯着商洛言的眼睛，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商洛言没听懂，但却从曾柔的眼睛里看出了寒意，下意识向后缩着脖子躲着：“我、我已经是个疯子了，现在整个医院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疯子！”
“是么，可是如果你连我都骗不过，又怎么骗过沈宴辞呢？”
曾柔嘴角的笑容不变，但眼底的阴狠却在递增，她慢慢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看着很小但却十分精致的电击棒，嘴角勾起的诡异的弧度，慢慢走向商洛言。
“别过来——别过来啊——”
十分钟后。
检查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满头血迹的曾柔踉跄着从里面爬出来，声音断断续续的求救：“救我……救命……”
外面的医生听到声音蓦然回头，连忙惊呼着上前扶起曾柔，着急追问：“曾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医生？”
“患者……攻击性极强咳咳……间歇性精神问题十分严重，提醒、提醒大家不要被攻击……”
曾柔说完这话很快被护士抬走去治疗，而负责这次检查的其他医生则立马上前，结果刚进门便看见室内的商洛言果然要比刚刚的状态更加癫狂，她不知怎么已经挣脱开了轮椅，披头散发满眼血腥盯着进门的每一个人大喊。
见状立马有医生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开口：“准备镇定剂，患者已经是又严重发病了。”
“是。”
在几个医生的控制下，镇定剂终于被推进了商洛言的手臂，而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在发疯中昏昏睡了过去。
秦晚和沈宴辞本来是在外面等结果，但见曾柔满脸是血的出来，便连忙跟着她过去包扎，秦晚也忍不住皱眉问：
“曾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没关系，我只是一时大意，没想到这个商洛言严重到这种地步，太不小心了。”
曾柔勉强笑着勾唇，试图安慰秦晚。
秦晚听到这话立马皱起眉头：“严重？那就是说她现在真的疯了、真的精神有问题？”
“对，而且她刚刚对我和里面的医生也展示出了极大的攻击性，所以她上次制造车祸的事情或许不是精心设计，而是见到你之后忽然发病，便有了后面的各种事情。”
曾柔一边接受护士的包扎，一边开口分析秦晚上次的事情。
一旁的沈宴辞闻言微微蹙眉：“发病？你的意思是说商洛言这个情况是间歇性的？”
“我推断是这样。”
“那就是说她随时可能冷静下来，也随时可能发疯？”
“对。”
曾柔点了点头，说着便要站起身：“而且我还觉得她——嘶——”
“曾医生你不要乱动，我在帮你消毒，小心碰到伤口。”
护士见曾柔要动，连忙开口阻止。
“没关系，我可以——”
“好了好了，先包扎吧。”
一旁的秦晚见状心里有些愧疚，想想这次本来只是让曾柔帮个忙，结果却害得人家受了伤，而且一边包扎一边还要回答自己的问题，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沈宴辞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明显觉得这件事难办了几分。
两人很快从包扎的房间出来，秦晚叹了口气：“这个结果是不是就代表商洛言不会坐牢了。”
“没关系，我会让她过着比坐牢还惨的日子。”
沈宴辞冷笑一声，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商洛言。
秦晚没再说什么，顿了一下：“她已经很惨了，机关算尽，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一切，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报应。”
沈宴辞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现在就是她的报应，但这报应对我来说还不够，我还是应该再帮她加一把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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