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四大名捕会京师·逆水寒 > 第五十七章 九幽神君的九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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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道:“你那一刀,让我知道地下有个高手,‘危险’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但那一

  指,却很管用。”

  雷卷沉吟道:“你是说,我请二娘遁地溜出去,擒下在溪边的两位小哥儿,分开你的注

  意力,乘机震开铁盖,背后暗算你那一指?”

  无情道:“我原本守在通道口,大占地利,为什么差点着了你的道儿?”

  雷卷想也不想,便说:“因为你以为我已在溪边,没想到我仍伏在铁皮下。”

  无情道:“这便是声东击西之计。”他停了一停,眼睛在发着亮,“我以为你已逸至溪

  畔,然则你仍在地底里。”

  “我一直以为刘捕神已押着戚少商,在返回京师的路途中;”无情微微有些兴奋,“其

  实,他可能根本未曾离开过那儿,他算准可能有人在道上拦截,他既不欲伤人,又不想与戚

  少商的朋友交手,最好的办法,便是以静制动,暂时不动,让敌人扑空,一再无功,定必灰

  心,那时他再押人入京,可保平安。……刘独峰,毕竟是老狐狸。”

  雷卷道:“所以,你已经可以追查得到刘独峰的下落?”

  无情道:“到目前为止,我只发觉先前我追查的方向是错误的。”

  雷卷咳了两声,道:“不过,我还是欠你一刀一指。”

  无情微微一笑,问:“你们因何在此?”

  雷卷道:“养伤,报仇。”

  无情打量了雷卷一阵子,道:“伤是要养的,病也是要养的。”

  雷卷道:“伤不好,无法作战,所以要养伤;我这个病已纠缠了我二十多年,我没给它

  病死,它也没给我医好,谁也奈不了谁的何,我才不去管它!”

  无情道:“如果要养伤,为何不回到霹雳堂?”

  雷卷淡淡一笑,道:“我干这件事,江南霹雳堂不见得同意;这纯粹是我个人的事,我

  已经连累了三位兄弟送命,一位最信重的人牺牲了。”

  无情道:“既然如此,你养你的伤,我找我的人。”

  雷卷道:“我要养伤,也要找人。”他转面向唐晚词问,“你的意思怎样?”

  唐晚词道:“先时,我们不知道大娘他们在那儿,便只好在这里养伤;现在,我们也该

  赶去青天寨聚合了。”

  雷卷道:“正是。”

  无情拱手道:“既然如此,请你转一句话给息大娘,戚少商的事,在下无论如何,都会

  给她一个交代。”

  雷卷凝视着他,道:“可惜没有酒。”

  无情道:“你想喝酒?”

  雷卷道:“不,只是要敬你一杯,以壮行色!”

  无情笑道:“酒且留待我们再见面时才喝,以目下雷堂主的伤和病,也不宜多喝,而

  且,亦不便在大庭广众共醉。”

  雷卷道:“待他年乾坤事了,再与足下痛饮。”

  无情微笑望了两人一眼:“那时候我叨饮岂止一杯?”

  无情坐在滑竿上,被金银二剑抬走了之后,唐晚词忽道:“江湖人都传他辣手无情,当

  真是传言不可尽信。”

  雷卷声音忽似沉落了许多:“其实这个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太重情重义,只不过外表发

  出一副冷漠态度罢了。”有些人,一旦没有了朋友,整个人便像站在虚空处。

  唐晚词忽然转过脸来,深深的瞧着他,道:“你呢?”

  雷卷苦笑道:“我?”

  唐晚词眨眨眼睛问:“你是无情?还是多情?”

  雷卷道:“我?我已经没有情了。”

  唐晚词垂下眼来,幽幽的说:“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雷卷笑道:“我的情都给了你,自己不是什么情都没有了吗?”

  唐晚词美丽而娇娆地笑了起来,用手去擂他的胸膛。

  “你也会贪咀!”

  “因为要你想不到我会这样说。”

  “不要脸,谁要你的情了!”

  “那我可是无脸又无情了。”

  唐晚词又笑着擂他。

  恋爱中的女子最美丽。

  唐晚词在这时一颦一笑,都美艳得还比残霞夺目。

  雷卷看了一阵心痛。

  他真愿就这样跟她静静而亲亲地,渡过下半辈子。

  可是他不能。

  男儿汉有他的事业和志业。

  雷卷还有很多事要做。

  要重建霹雳堂。

  要光大雷门。

  要救朋友。

  要报仇。

  昏鸦起,夕阳低,无情在晚风里起程,去继续他那无情但有义的追逐。

  第二天,略经易容的雷卷与唐晚词,就到了碧鸡县。他们绕道而走,目标是拒马沟。

  傍晚时分,他们已到了南角口,这是一个市镇,离小子湾的环西城不过十八里路,按照

  道理,两人是要再赶一程的。

  将靠近南角口镇时,两匹快马,自官道疾驰而至!

  一般来说,马匹到了镇上要道,无论怎么赶路,都该放慢下来才是,以免误伤人畜;但

  这两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马上的人骑术十分精娴,也没撞着什么,两骑经过市场时,同时弯身向左右弯身一

  抄,一个在路旁摊口抓了一只鸡,一个则在店门前拎了一坛酒,扬长而去。

  雷卷和唐晚词早已闪到一旁,他们耳力甚尖,除了摊店主人在怒斥吆骂外,也听到了马

  上的两人在笑着说:“你那只鸡可不够胖,咱们还有两个师兄姐在前面等着——”

  “有肉有酒,逍遥快活,只要别谈师父的事,就……”

  声音渐远,再难以分辨。

  唐晚词以为除了马上两人特别膘悍,语音不大像中土人氏外,也不过是普通武林黑道上

  的恶人,要在平时,她早已掀脑们下马,好好的教训一顿了。

  可是她发现雷卷脸色变了。

  雷卷按低草帽,疾行入镇。

  唐晚词紧紧跟随,没有问。

  走了好一会,到了一家客栈前,雷卷道:“我们进去住。”

  唐晚词点头。

  两人走了进去后,掌柜见二人行动有点古怪,显然有些疑虑。唐晚词一锭银子就掷在桌

  上。

  掌柜登时改了态度,一张脸皮全涨满了笑容:“两位要一间上好干净光猛漂亮宽敞舒适

  软床雅致豪华舒服的大房,还是两间?”

  雷卷一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唐晚词即道:“一间。”

  掌柜更加眉开眼笑,忙不迭的道:“剩下的银子,小号就为两位客官保留着,俟结帐时

  一起——”

  唐晚词截道:“不必了。我们住一晚就走,替我们准备上好的酒菜。”

  掌柜脸上的笑容更挤得满满的,道:“是,是……”乐得什么似的,一面大声吩咐伙计

  准备酒菜,一面叫人打扫房间,捧上热水供二人洗脸,还亲为二人领入房间。

  雷卷一见那又窄又小又脏又乱的房子,不禁失笑道:“这就是上房?”

  掌柜的怕两人稍不称心,掉头就走,哈着腰道:“小店是本镇字号最老、服务最好、名

  头最响房间最大的客栈,客官要是认为不满意,旁边还有两间,请移步过去参观参观。”

  雷卷看旁边那三四间房间,也不会好到那里去,而这间客栈,不过六、七间房间,不想

  多作计较,不耐烦地道:“去吧。”

  掌柜的欢天喜地的去了,不一会伙计小心翼翼的捧酒菜入房来,唐晚词特别给他们一些

  碎银,他们感激得什么似的,唐晚词吩咐道:“小心收着,不要让你们老板瞧见,又分了

  去。”

  伙计离开后,唐晚词向雷卷柔声道:“是不是嫌我大会花钱?”

  雷卷笑道:“怎会?”他跟唐晚同这些日子来,脸上已渐可常见笑容。

  唐晚词道:“所谓‘狗眼看人低’,又云‘人靠衣装、佛仗金装’,多给一些钱,待遇

  也会好些;至于这几个苦哈哈儿,才是该多给他们一点,只怕他们藏不妥当,还是给掌柜的

  勒诈了去。”

  雷卷微微笑道:“应该的。”

  唐晚词仰着红唇,问:“既是应该的,为啥连笑的时候,也皱着眉心?”

  雷卷沉吟不语。

  唐晚词省觉地道:“你有心事?”

  雷卷负手望向窗外。

  唐晚词即道:“刚才道上的两骑……?”

  雷卷点点头,道:“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唐晚词问:“谁?”

  雷卷忧心怔忡地道:“狐震碑与铁蔟黎。”

  唐晚词秀美的眉光一整,道,“是些什么人?”

  雷卷眼望窗外,一字一句地道:“九幽神君的两名徒弟!”

  唐晚词霍然一惊,失声道:“九幽神君?!”

  雷卷沉重地道:“常山九幽神君是个极为可怕的人。听说,当年朝廷要请国师,诸葛先

  生与九幽神君掀起一场斗争,兵部恃郎凤郁岗,御史石凤旋。左右司谏力荐诸葛先生,蔡

  京。傅宗书力主起用九幽神君,两人经过一场明争暗斗,九幽神君功败垂成,遁迹天涯,使

  得傅宗书掌握大权得以延后一十六年。”

  “可是九幽神君仍跟傅权相暗中勾结,九幽神君可以说是傅宗书在武林中伏下的一记杀

  着。”雷卷平素沉默寡言,但与唐晚词在一起,话也说得比平时多了几倍,“九幽神君收了

  九个徒弟,他们在江湖中都大有名头。”

  “他们是:孙不恭、独孤威、鲜于仇、冷呼儿、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羡黎和泡

  泡。”雷卷附加一句道,“孙不恭外号‘土行孙’,独孤威则有‘人在千里,枪在眼前,的

  称号,他们两人都丧命在四大名捕的手里,于是九幽神君和诸葛先生的怨隙更深了。冷呼儿

  与鲜于仇则是当上了将军,这次攻打连云寨与毁诺城便有他们的份儿!”

  唐晚词则颇好奇地道:“铁蔟藜?泡泡?”

  “你别小看这两个名字,”雷卷道,“铁蔟藜是什么?”

  唐晚词道:“是一种暗器呀。”

  雷卷道:“铁蔟藜通体有刺,使用不娴熟的人,常未伤人,先伤己。这种暗器,体积虽

  小,攻击敌人时呼啸旋转,不易抵挡。”他顿了顿道,“泡泡是虚幻的,你去抓它,它就碎

  了,然而它偏又神奇夺目,令人防范松懈。”

  “这些年来,武林中因为疏于防范而死在泡泡手上的人,实在不能算少,就算武功比他

  高的人,也一样着了道儿。”雷卷道,“至于英绿荷,是九幽神君九名徒弟中最难缠的一

  名。”

  唐晚词道:“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雷卷长叹一声,捂胸,咳嗽,皱起了眉头。

  唐晚词扶着他,看着他,柔和的笑道:“不管他们来做什么,你都要把伤还有病养好了

  再说。”

  雷卷点头,用手轻轻搭住她挽扶他肩上的手背,苦笑道:“你的伤也还没复原。”

  唐晚词道:“已经不碍事了。”

  盾卷望着她,问:“还痛吗?”

  唐晚词一笑,收回了手,道:“我们来比赛,看谁好得快些?”

  两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问,楼下传来一阵嚷嚷,唐晚词侧耳要听,雷卷道:“楼下

  可能来了不速之客。”

  不一会,即听到有人大步走上楼来的声音。两人以为来人是冲着他们来,但步子走过他

  们房间,进了隔壁房间。随而还听到伙计们被大声斥喝的声音,伙计只敢唯唯诺诺,不敢反

  驳,唐晚词悄声道:“这人步子好重,他一个人走,比三个伙计份量还重!”

  雷卷聚精会神地道:“还有一个人,步子好轻,使人完全察觉不出来。”

  唐晚词“哦”了一声,微觉诧异。听了一会,忽听到隔壁房多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滚

  出去吧,拿上好的酒菜来,省得教人生气!”唐晚词听了,向雷卷点了点头,表示还是他的

  耳力好。

  只听“劈拍”几声,接着是“哎唷”夹着“叭登”连响,敢情几名伙计,都给这一男一

  女打下楼去。

  唐晚词低声道:“那有这么霸道的人!”肩膊微微一起,雷卷的手即按在她的肩上,用

  手指凑近唇边,轻“嘘”了一声。这时两人站得极近,雷卷见唐晚词眉目姣好,一双俊俏的

  眉和一双多情的眼,教他看了心里一荡。唐晚词用舌尖舐了舐微干的红唇。

  这时,隔壁传来那豪壮的男子语音:“看来,铁师兄和狐师哥刚去不远,咱们为何在这

  间小客栈停留,不赶路去?”

  那女音说话十分的轻细,要不是雷卷内力精深、唐晚词耳力极佳,根本不可能分辩得出

  她在说什么。可是那男子的一番话,令雷卷与唐晚词大力震动,知道这两人跟九幽神君必有

  渊源,于是更加留心聆听。

  “七师哥,咱们这么快赶去会合,这又何苦呢?这一趟要取的是四大名捕中的老大和老

  二的性命,必有伤亡,咱们何必冲锋打头阵呢?”

  “英师妹,这么说,我们就耽在这里,违抗师命了?嘿,什么四大名捕,我龙涉虚可从

  来没怕过谁来!”

  “准敢违抗师父意旨?!谁又要违抗来着?小妹只是觉得,不妨拖上一拖,况且,咱们

  也可以多叙上片刻……师哥,你不珍爱我吗?怎么老是这般粗暴!”

  “我怎舍得对你粗暴呢……不过,你对其他师兄弟,都一视同仁,你是因为孤师哥冷落

  了你,你才对我好——”

  “拍”地一声,似有人被掴了一记耳光,只听那女子尖声道:“你说什么?!老娘对你

  稍假颜色,你就臭美,语言上来侮辱老娘!你不知好歹啊你!”

  只听那男子讪讪然道:“我……我……”

  隔了半晌,那女子又呢声道:“我打了你,你可恼我不?”只听咿唔有声,显然女子正

  在挑dòu那汉子,两人动情而呻yín起来。

  雷卷和唐晚同听了,却有些不自然起来,唐晚词笑着低yin了一口,道,“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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