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
久由家族。
数天过去,久由一郎没有接到自己三弟的任何消息。
其实在第二天联系不上久由什风的时候,久由一郎就知道出事了。
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此刻。
他恭敬的跪在一个戴着阴阳师面具的男人面前,一如之前跪在他面前的手下一样。
谦卑,畏惧。
男人背负双手,穿着一袭藏青色宽大风衣,面具后的眼神如同黑夜里最让人惊恐的鬼王,声音沙哑毫无感情,“你办砸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吓得久由一郎浑身一震,嗓音都发颤,“塘光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冷笑一声,“机会?”
“若不是我的阴阳术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又何须你这个废物去拿赤炎果。”
“如今你险些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还有脸问我要机会?”
砰——!
男人突然一脚将久由一郎踹飞。
身为久由家族的族长,久由一郎的实力绝对不弱,实力不在久由什风之下。
久由家族实力最强的,并非是他这个族长,而是他的二弟。
只不过他是更适合的族长人选。
久由一郎不敢反抗,倒飞撞倒门框,嘴角溢血,又赶紧爬进来跪在原地,“大人息怒!请大人相信,我必定会将那个叶无锋碎尸万段!”
男人漠然道:“不用了,我已经让平镇去了港岛。”
久由一郎呆了一下,“平镇?去港岛和报仇......”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的眼神威慑给憋回去了。
男人眼里有种对愚蠢的不可容忍和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你让久由什风带着灵器去华夏找他,却不知道他在华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事先情报不做,到头来还敢跟我说必会将他碎尸万段?”
久由一郎察觉到了什么,咕咚咽了口口水,“请大人明示!”
“哼!”
男人冷哼了声,“那叶无锋,年不过三十,却能杀大宗师,且七星宗的摇光子,就是死在他手上!”
“他一战成名,有叶阎王之称!”
“你让久由什风带灵器过去,也算重视,但还不够。”
“如今人死灵器也丢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将他碎尸万段?”
久由一郎哑口无言,呆呆地愣在那,一副难以接受的震惊神色。
男人还在继续开口,“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位阵法师、风水师、炼丹师。”
“曾入华夏武道协会总部当首席炼丹师,虽然现在没当了,但以他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武道协会的身份。”
“不过,他与许流云、赵江河关系颇为不错,上次华夏中江省省城江家覆灭,这两人便在场支持叶无锋。”
“现在又正值港岛全球风水峰会,许流云从不缺席,赵江河也必然会前往,而他们二人既然知道叶无锋的本事,又岂会不拉他前去?”
“这可是他们翻身的绝佳机会!”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平镇去港岛了么?”
男人如数家珍,知道的显然远比久由一郎知道的要多的多。
说是知根知底,调查了个底朝天都不为过。
他是四天前出来才知道赤炎果没拿到手的。
之后就去查了叶无锋的信息。
相比于久由一郎的手段,他很明显有更多渠道得知这些信息。
久由一郎险些瘫倒,半晌,终是无能为力又不甘心的说道:“全凭大人定夺。”
男人冷声道:“如果这次港岛之行,平镇没能把叶无锋斩杀,你久由家族,就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丢下这句冰冷如刀,让久由一郎心神剧震的话,男人越过他身旁,径直离开了。
拿了他的灵药,他才是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男人习惯性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便久由平镇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久由一郎瘫坐在地,一时间各种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刚才男人在场,他不敢表露,现在几欲发狂。
“久由平镇!!”
“啊——!!!”
久由一郎大吼,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干净。
他内心很是矛盾。
小时候,他跟久由平镇都有阴阳师天赋,也同时被塘光大人看中,但塘光大人的要求很苛刻,只在他们之间收一个弟子。
为此,还设下了一场比拼。
给两人一个月的时间,给他们同样的阴阳术,谁先修炼出来,威力更大,谁就胜利。
那一场,久由一郎输了。
然后他的亲二弟,久由平镇就被带走了。
一晃十五年。
久由平镇再次回到久由家族时,已经是名声大噪的阴阳师了。
当时父亲高兴不已,隆重宴请了塘光大人。
后来,父亲离世,他再也没能在阴阳师这条道上走出什么名堂,只能接手家族,专心经营好久由家族的百年基业。
也因为久由平镇的关系,借着塘光大人这尊大靠山,这些年久由家族越来越强,大有蒸蒸日上的势头。
所以,他对久由平镇有嫉恨,也有期望。
嫉恨他当初夺走了自己的名额。
期望他继续跟着塘光大人变强,日后成为久由家族的定海神针。
却不曾想,因为这件小事,被逼到了这种境地。
……
港岛。
叶无锋跟赵江河走出机场,许流云亲自来接。
“叶先生!”
亲眼看到叶无锋出现,许流云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喜悦之情藏都藏不住。
一旁的赵江河见状,打趣道:“许老,收着点,大庭广众的,可别哭鼻子。”
许流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八十步笑百步,你能比我好到哪去?”
赵江河一怔,哑然失笑,“哈哈哈,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争。”
内陆风水界,能参加这个会的人其实并不少。
但这些人不用外人来掺和,自己就先内斗个不停。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扛鼎之人站出来挑大梁。
叶无锋笑了笑,“没多大点事儿,都放轻松点,就当来玩了。”
许流云跟赵江河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也就叶先生敢说这种话,我们还是算了。”
赵江河笑道。
几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下榻的酒店。
界内的风水大师,没有差钱的主儿。
来港岛参会,是有安排住处的,不过没人住,都是自己在外面潇洒,到了参会日子,直接过去参加就行。
“哟,这不是华夏风水杠把子许流云许老吗?又来跟人喷口水啦?”
刚进酒店,正好碰到有人出来,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年纪虽轻,看到许流云后,出口却不逊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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