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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冒充公主可是死罪。公主微服出巡怎么会没有侍卫陪伴?再者即使身为公主微服也要拥有皇帝御赐出宫令牌,你有吗?若你拿得出手,我曾信立马向这位老人道歉,无条件听从公主殿下的一切命令以请求公主原谅。”男人保留了对西绫口说无凭的猜疑,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明理真诚,与方才残暴欺人的公子爷形象大相径庭。
角落里的紫衣少年看在眼里,轻轻摇了摇头,这男人并非是非不明,只是方才众目睽睽下,先是贪图美色后是恼羞成怒,都不过是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特有的通病罢了。而西绫却是因此话大惊失色,她虽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一枚,可此次私自出宫却未取得父王的同意,更别说出宫令牌了。这曾信似是丞相府上三公子的大名,若不使他信服,又或者哪天在朝堂上偶尔提起有人冒充公主之事,父王必然会查到她身上,然而如今,要怎么证明她的身份呢。
西绫的长久无语似是让男人抓到了把柄,男人悠哉悠哉得调侃着:“怎么,拿不出来吗?”男子似是催促的话顿时让西绫失了神,她无措得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向她投来的或好奇或期待的眼光,不期而遇上一双漂亮幽深的紫瞳,心跳恍若瞬间停滞,于是忍不住好奇多瞧了那双美眸几眼。
紫衣少年宠溺得微微叹气,右手轻拾起衣袖中黄金铸造的令牌,意念一动,冰凉的令牌在清冷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淡紫的微光,熟稔得穿越过漫漫人海,在西绫身旁悄然停下。
男人大惊失色,传闻皇室七公主殿下天赋异常身伴仙术,那美轮美奂的紫光和拥抱在里的令牌无一不让他为他方才鲁莽的行为感到羞愧,他只好恭恭敬敬地跪下,将简简单单的君臣之礼作得毫无瑕疵:“臣曾信拜见七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
一声洪亮的礼拜让西绫忙忙收回打量着紫瞳的视线,如梦初醒般看着那凭空出现的令牌,那明显的仙术是她再熟悉不过,当即明白了什么,那相同的流转的颜色美轮美奂,西绫匆匆向方才紫瞳出现的方向寻去,只是人潮拥挤,激动万分的百姓们开始躁动,那人再也寻不见。
男人跪拜许久未得到公主殿下的许可,一抬头遇见小小少女略似出神的模样,心中隐隐一动。只是阳光映射大地,瞬间模糊了他的眼。
等到周围涌动的百姓冲开男子侍卫的阻拦到她面前埋怨人生疾苦或是嘘寒问暖时,西绫才隐隐回了神,她兴致缺缺得朝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又唤他过来她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若是让我父皇知道了或是听说了今日出宫的消息,我定不饶你。”说着,威胁似的扬了扬右手,一抹白皙的圣洁的光从食指间溢出,无疑是仙术。男子一愣,只好赔笑:“不会的不会的。”
看西绫突然有了离开的决心,被忽视已久的老人伸手拉住西绫的衣袖,待西绫低下头,才将那满脸泪痕的少女拉至身前,似是终于下了决定,老人历尽沧桑的脸上刻画出无可比拟的情绪,似是不忍,似是痛心。“公主殿下,我这孙女从小没了爹娘,跟着我没饭吃还天天受人冷眼相待,您发发慈悲,把我这孙女领进宫,也至少比我带着她好。求求你求求你了。”闻言,那少女也跟着向西绫磕头,嘴里急急地喊着话,不及待的模样似是小小的公主随时都会离开她的视线:“公主殿下,我可以做很多事的,做饭洗衣端茶我都可以做的。我不怕累也不怕苦,只要公主殿下愿意收留我,奴家愿意一辈子,啊不,是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男人站在一旁微微蹙眉,公主略显不耐烦的神情一览无余地引入眼底,他连忙命令侍卫将老人和少女拉开,只是似乎老人和少女的心意已决,两三个侍卫竟愣是没能将两人拉开半分。
这时西绫终于有些动容,她的眼顺着衣袖向下望落在少女紧紧拽住自己的双手上,那双手白净光滑,柔弱无骨,中指旁有茧,分明是个习武之人。侍卫常强身健体,若只病弱老人和弱少女怎可抵挡侍卫们的蛮力,想到这,西绫轻笑,柔和的音调恍若心尖流过的温暖的泉:“便是跟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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