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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珠慢慢地穿衣下床,也不唤丫环,自己整理着凌乱的床铺。床单上,一抹惊人的血红色,如几朵梅花,映入眼中。她呆了呆,泪水又滚落下来,恨恨地骂道:“侯贼,你不是人!”
床上被、褥、枕。单都是侯贼玷污过的,怜珠一样也不留,全抱出去,抛到了院中,又找来全新的换上。韦月明见此光景,心知女儿在故意气自己,也有点懊恼。
从此后,怜珠不再抗拒侯登,虽然已经同床共枕,共效于飞,但怜珠心里的仇恨却始终不曾消减。侯登占有她的人,却永远也征服不了她的心。
面对这样一个冷美人儿,侯登渐渐也兴致寡然,从此后,常偷着溜进秦楼楚馆中,饮酒作乐……
采秋和痴珠,感情也不大和睦起来。原来,采秋见新婿聪明灵秀,只盼着他能多读四书五经,钟研八股,以待三年后再次赴考,好一举夺魁,功成名就。而那痴珠,却生来厌倦虚名,只愿意居身桃源,每日诗词相伴。刚新婚时,尚你侬我侬,相得甚欢,结缡日久,便欢情渐减,隔阂日深。采秋常劝痴珠读书,他只是不肯听,后来竟烦起来,每日只管和一帮诗友游玩于山水之间,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及至晚上进房,见了采秋,欲求欢爱,采秋只是不肯。痴珠郁闷之极,更加放làng形骸,只图疏狂一醉。
那痴珠只知诗酒度日,却不知祸由此生。
一日,领着寄奴,从曲江池回来,正是黄昏光景。那长安县的街市虽比不得西安府,但一近晚,却也是热闹非常。勾栏酒馆,红灯高挂,笑语盈盈,这里,是令多少男人销hún蚀骨,醉生梦死的地方。
路过一家名叫拂云楼的妓馆,那寄奴忽然笑道:“公子连日来愁眉不展,小的看着也心焦,闻得此处有一碧桃姑娘,才貌无匹,多少公子王孙趋之若鹜,公子何不进去看看,或许可以消愁解闷……”
“这不大好吧……”痴珠犹豫起来,虽生于富贵之家,长这么大,他还从未涉足风月之地。
“怕什么,只要小的不说,又有谁知道……”那寄奴受侯登指使,百般哄骗,终于将公子弄进了这青楼之中。
“哎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俊雅,玉树临风一般……”二人刚踏入门,立刻有有鸨母迎了出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堆满了笑。
“潘妈妈,好好招呼我家公子,他可是第一次来……”寄奴笑着回应道。看来,他对这里倒挺熟。
“原来是韦公子,解元公呀,失敬失敬……”那鸨母笑得花枝乱颤。
被人识破了身份,痴珠反倒不好意思,低着头,红了脸。
“潘妈妈,我家公子想见见碧桃姑娘。”寄奴冲着鸨母挤了挤眼睛。
那鸨母会意,笑道:“哦,对不起,韦公子,我家碧桃可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从不离房半步的。公子要见,楼上请。”
寄奴从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鸨母,笑道:“公子,上楼吧。”
疾珠本来也不想寻欢作乐,即已进门,又不好退却,只得跟着鸨母上了楼。
“碧桃,来客了……”老鸨子上了楼,引颈一呼,一间紧闭的房门突然“吱”地一声开了。
一位美人儿突然走了出来,立在了门口。痴珠尚未走近,只觉香气沁骨,宝光袭人,不由得得加快脚步,迎上前去。
相隔不到十步,那女子的容貌渐渐逼真起来,只见她,娇如红杏,淡似寒梅,灯影下,倚门而立,真是若非群玉山头见,定是瑶池月下逢。
“公子,屋里请。”那女子低语道,如春莺娇啼,十分悦耳。
此女姿容,绝不在采秋之下,痴珠暗暗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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