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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寂寥的日子,萧宝卷身着青衣小帽,吊尔郎当,在街市上晃荡着。他目光游离,左顾右盼,那样子,真像个无赖、小混混。街旁,商肆林立,百货横陈,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这些,都比静坐在皇宫内苑有趣多了。
忽然,一位美貌少女,映入了小皇帝眼中。那女子正站在一屠夫身旁,帮其卖肉。只见她姿容妙曼,妙丽天成,虽是荆钗布裙,难掩天生丽质,真是一朵山花野葩。
这女子,为何长得和玉儿如此相似?萧宝卷疑惑了,一双眼珠子,停留在那女子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那女子一抬头,见了他,脸上也现出惊疑之色,四目相对,久久互视着。这少女眼中所流露出的喜悦、兴奋以及慌乱,让萧宝卷更惊疑不已。她分明就是玉儿嘛,难道她没有死?萧宝卷沉思道。
可是她没死,又怎么会流落街头,成为屠夫呢?萧宝卷想不明白。
那女子呆视了萧宝卷一会后,终于低下了头。
“玉奴,你怎么了?”那中年屠夫见这少女神色异常,问道。
“爹,我没事。”少女应着,低下了头。
她叫玉奴,是这屠夫的女儿,并不是我妹妹,看来我真是有点痴病了,连人也会认错,萧宝苦笑道。可是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他更加迷惑了。
“玉儿,”他试着叫了一声。
“嗯,”那少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突然抬起了头。
听听,连声音都和妹妹一模一样。萧宝卷激动起来。想不到多少次寤寐思服,魂魄难以入梦的妹妹,此刻竟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玉儿,哥想你想得好苦呀,快跟我回宫去!”萧宝卷不顾一切走上前去,恨不能将妹妹一把抱住,搂入怀中,尽情地亲吻,以了却那数不尽的相思。
那少女闻得此言,只是怔怔的,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来;她脸上的表情,也说不清是喜还是忧;她的眼中,似乎也逐渐湿润,有泪花在闪动。
许多人见这情景,纷纷围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准备看热闹。
“客官,你买不买肉?不买就走开,别耽搁我做生意。”那屠夫见这少年疯疯傻傻的,训斥道。
萧宝卷却只管盯着那少女,不回答,也不走开。
“对不起,这位哥哥,你认错人了……”少女脸儿飞红,两眼盯着地面,不敢看他。
不,我不会认错人的,她的一颦一笑,一呶嘴,一转眸,都那么像玉儿,我又岂会认错!萧宝卷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玉奴,收摊,咱们回去……”那屠夫见这登徒子总停留不去,盯着女儿看,怕生出事来,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哦,”少女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又深情地看了萧宝卷一眼,便跟在父亲身后,向街外走去。萧宝卷看到,她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泪水已偷偷流出了脸颊。
他站在寂寞的长街上,望着妹妹倩影渐渐消失,心痛得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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