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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义恭一家罹难的同时,另外两个老臣柳元景和颜师伯,也遭受了同样的厄运。
早在沈庆之告密后不久,有人就潜出宫,将消息告诉了柳元景。举家惊恐不安,元景的二弟叔仁欲披上铠甲,带领家丁抵挡,被元景苦苦劝住。元景知大难将至,进内室,挥泪拜别了老母,毅然上了车,准备进宫,向皇上请罪。
元景乘车,刚出巷口,就见子业钦派的一队官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轿子团团围住。
“柳大人,请下来受死。”有人冷冷地喝道。
元景从容地下了车,向来将道:“还请将军放行,下官正欲进宫,面见皇上。”
“你这老儿,死到临头,还要多嘴多舌……”那将领厉声喝道。他话未说完,手中长枪已闪电般刺向了元景胸口。血,从这位老人胸口喷出,他却一声不吭,如铁石一般。
来将恼了,一招手,手下武士们,大刀、长剑,戟,钺,无数兵刃,突然都挥向了元景身上。一代忠臣良将,霎时变成了肉泥。几名轿夫也跟着横死街头……
那一天,刘,颜,柳三家,共有上千口人惨死,死尸也随旧住宅,庭院一道焚毁。整个建康城,日月无光,星辰变色。一切都笼在一片恐慌中,人人自危……
子业用这铁血手段,镇压了这次叛乱后,又开始寻欢作乐。在弟弟的指使下,楚玉对外宣称,附马暴病身亡,匆匆安葬。不久,他就搬入了宫中,与弟弟同吃同宿。
子业对姐姐宠爱有加,封其为“会稽长公主,”位同郡王,又为她修建了宏伟瑰丽的“公主府。”
那楚玉开始还玩得很开心,过了月余,就不高兴了,玉钏渐宽。罗裙轻皱,憔悴日甚。子业见姐姐每日懒懒的,满面愁容,终于忍不住,细问原因。
楚玉听了,也不言语,只是低首垂泪。子业询问再三,她方幽幽叹道:“妾与皇上虽男女有别,但俱为先帝所生。皇上三宫六院,佳人无数,而妾只有附马一人,今又死了,今后恐怕要孤独终老了。”
“姐姐何不早说,明天就找些美男子来,任凭姐姐挑选。”子业也不忍见姐姐哀伤,忙好言安慰道。
楚玉听了,这才破啼为笑。
次日,子业就召来了三十多名侍卫。这些青年,大都出身门阀士族,个个一表人材,气质不凡。他们在子业的号令下,排成了三排,等待着公主的检阅。
楚玉理罢晨妆,卷帘而出,莲步轻移,一双妙目在这些英俊的男人身上穿梭着,像平日皇上选妃一样。
一个又一个的男人都被公主观赏一番后,撇在了一边。所剩的男子越来越少,楚玉的眉头也越颦越紧;当所有的男人都被一一看过之后,她又变得愁眉不展,杏目含嗔。
“姐姐,没挑到满意的吗?”一直在旁观的子业,见姐姐心灰意冷的样子,也慌了,忙问道。
“皇上呀,这些难道就是你说的美男子吗?”公主冷冷地问道。
“怎么了?”子业不解地问。
“这些人,分明只是些壮汉,哪能称得上个‘美’字?”公主抱怨道。
姐姐也太挑剔了吧!子业暗忖道,他也不知该怎样来满足这个贪婪的姐姐了。
“臣妾已看中一个人,此人温文儒雅,文采风流,好过这些人何止百倍!”楚玉终于忍不住,将自己暗恋了多年的情人给透露了出来。
“是谁?”子业忙问道。他心想,能被姐姐看上的,肯定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男人。
“吏部侍郎褚渊,”楚玉低着头,含羞答道。一向落落大方的山阴公主,说起自己心仪的男人,也会娇红上脸,羞意盈腮。
子业惊呆了。那褚渊的确是当今第一美男子,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即使宋玉重生,潘安在世,也比之不及。可他已是姑姑庐江公主的附马,这事还真不好办。
“姐姐,那褚渊已是有妇之夫,不可再娶。我还是帮姐姐另择佳偶吧。”子业思虑了好一阵,还是觉得姐姐的要求不妥。
“呸,还有妇之夫呢?当初臣妾不也是有夫之妇吗?皇上还不是……”
子业见姐姐满脸哀怨,早已什么都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无非是说:“我当初不也是有夫之妇吗?你为了贪图享乐,逼我毒死丈夫,害我守寡。”愧疚,怜爱一齐涌上心头,子业也顾不上什么人伦了,毅然回头,叫道:“来人,宣褚大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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