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岩也很迷茫。他确定这股邪恶的气息就在这里,可这京都实在是太大了,人口也太多了。他承认皇室的执行力和统筹、协调都是一流的,可这没什么用。
为避免过度扰民,在净岩的再三劝说之下,京都开放了城门,放弃了所有政令措施。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有财力的大户们开始蜂拥而出,前往南境。很多人在京都做官,在南方有大片的庄园和宅子,或者投亲靠友。
人流量极大,还有马车和挑夫,几乎将南门挤爆。
宋宜嘉御令,南门日夜开放,只出不进,任其自去。
但随着大量权贵和富人的流失,尤其是很多王公贵族都开始打包搬家之后,他坐不住了。宋宜嘉不出宫禁,权贵跑了一大半,这惊魂阵的杀伤岂不是越来越小?
杀一万个毫无影响力的穷鬼,也不如杀一个勋贵亲王有用。
无心插柳柳成荫。
潜伏在一所废弃的打铁铺中的察布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迟迟不动手,还是想趁着宋宜嘉外出踏青、游乐、巡查的时候,逮住她作阵眼。作为顶尖的阵师,他绕行皇宫一圈后,放弃了潜入或者强闯的想法。
这宫墙之内,不知道有多少元气丰沛的法阵,强悍如他,也是有去无回。
弟子随意杀了一个人,做了一副人皮面具,眼睛也抠出来放在他眼窝里。这一幕非常的诡异,但戴上面具之后,效果好了一些。
他忍住眼部的不适,外出查看。四个弟子带上箱子,分别前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今夜子时,大阵开启。
宋宜嘉不出宫禁,他作为惊魂大阵的主人,就只好自己舍弃精血,以身做眼。虽然不如宋宜嘉有用,阵法威力折了一半,也是不得已的折中之法。
察布戴了很矮的帽子,遮住了他半边脸。两个眼珠子毫无生气地露在外面,有些凸出,也有些瘆人。
大部分人见了这双眼睛,只怕心里都会咯噔一下,下意识远远避开。
净岩禅师已经走得很累了,所以他坐在街边,心情沉重地看着街边玩耍的孩子。
他还记得,那日荆江决堤,大水漫灌,也有小孩子在屋顶玩耍,无视脚边滔滔洪水。
一个小孩子天真烂漫,跑到他的身前。
“老人家,你要化斋吗?我娘亲刚做了好吃的馍馍。”
净岩慈祥地笑了,“我不饿,不化斋。”
小女孩巴眨着眼睛,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头顶。
“你为什么不长头发呀?”
净岩的头顶一阵酥麻,笑道,“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你头顶为什么有疤瘌?”
净岩想了想,“被香灰烫了。”
“很疼吧?要我吹吹吗?吹吹就不疼了。”
“当时很疼,现在不疼了。”
小女孩的母亲看到后,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出来,将孩子扯到一边,“对不住了大师。我给您磕头赔罪。”
摸僧人的头顶,一般会被视为严重失礼,甚至是挑衅和侮辱。
净岩托起了她,轻诵道,
“菩萨抚我头微低,佛光普照心自迷。
世间万象皆如梦,唯有禅心不染泥。”
见她不明其意,急得脸色发红,净岩站了起来,柔声道,“就是没事。她是佛,你是佛,我是佛。众生皆是佛,无需以礼相束,以名相欺。快回去吧,把门锁好。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今天都不要出来。”
恰好有一队巡街的士兵,净岩叫住了他们,递上周翼宇给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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