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也蹙眉劝道:
“大春,虽说这是你的儿子,我管不着,但我家孙女好不容易才把你儿子救醒,你先冷静点,好好说话,行吗?”
孙大春给老爷子面子,收了皮带。
陆清拍着孙阳的肩膀安抚:
“别怕!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我保证不让你爸爸打你!”
孙阳还是瑟缩着不说话,陆清耐心地劝道:
“阳阳,你要是不说的话,‘它’再来找你,你可就活不了了。”
提起‘它’时,孙阳明显被触动了,他很害怕‘它’。
过了一会儿,孙阳终于开口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清呼出口气,倒了杯水给他:“别怕,慢慢说!”
“那天……那天我考试没考好,爸爸拿皮带打了我好久,我很生气又怕他再打我,然后就跑了出去。”
“我不想让他们找到我,所以就躲去了北边田里的水渠下面,晚上我饿了,看那边坟上有蘑菇,就摘了生火烤吃了。”
“吃完后我就老感觉有个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吓得从水渠里爬了出去,跑回了家,但它还是一直叫我名字。”
听完孙阳的话,陆清连忙掀开孙阳的衣袖。
看着他胳膊上的鞭打痕迹顿时明白了。
孙大春不想带孙阳去城里医院检查不是因为舍不得钱,也不是怕麻烦,而是怕自己家暴的事情被捅出去。
在农村,打孩子这事不稀奇,但用皮带抽成这样的很少见。
楚老爷子看见那伤痕后顿时怒目圆睁:
“大春,这是你打的啊!”
“大爷,我……我也是在气头上,才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孙大春低头嗫嚅着辩解。
“再生气也不能把孩子打成这样啊!这是你亲儿子,你是奔着打死他去的啊!”楚老爷子气得拐杖在地上直捣。
孙大春也并非是不心疼儿子,只是他脾气向来如此。
那天打完孙阳之后找不到人,他也心急如焚。
陆清无声地叹了口气,人各有命,摊上孙大春这样的父亲,孙阳也是倒霉。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清楚了,那就好办了。”
“你先休息会儿,吃点东西,晚些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你带我去你找到蘑菇的坟前看看。”
孙阳还是很害怕:“姐姐,真的要去吗?”
陆清:“你摘了坟头的蘑菇,得罪了人家,当然得去赔罪,让人家原谅你啊!”
孙阳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陆清将一张符纸递给他:“带着这个,这个会保佑你平安的。”
孙阳:“谢谢姐姐!”
走之前,陆清又把一罐药膏递给了孙阳的妈妈:
“这药是我自己做的,给他身上的伤涂一点,能好得快一点。”
“谢谢!”孙阳妈妈连忙收下。
她是心疼儿子的,但她本性懦弱,不敢违逆丈夫,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什么都做不了。
孙大春开三轮车送陆清和楚老爷子回去。
路上,陆清还是没忍住劝了他一句:
“大春叔,我是晚辈,本来不应该说您,但我劝您一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对你儿子好点,否则的话你晚年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知道了!”孙大春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敷衍地回应。
陆清没再多说,她劝也劝过了,他要是不听,有什么后果也怪不着旁人。
只是可怜了孙阳那孩子,估计还要再受几年罪。
冬日里天黑得早,六点的时候,天已经看不见亮色了。
楚老爷子带着陆清出门,顾西城也跟了过去,美其名曰吃多了消食,其实只是想待在陆清身边而已。
陆清也没拦着他,顾西城这至阳之体,到了阴气重的地方也没事,反而还能护着点爷爷。
孙大春夫妻俩带着孙阳在通往北田野的路口等着,跟陆清他们会合后就出发了。
孙大春一瞧见顾西城便上前套热乎:
“小伙子,你就是清清的未婚夫吧!长得真俊,跟清清真般配啊!”
顾西城礼貌地笑笑:“谢谢!”
“我听说你姓顾,好像在京都挺有名啊,听说京都那儿的学校挺难考的,我家阳阳成绩还不错,就是没什么门路……”
话说到这儿,孙大春的目的就很明确了。
他想让顾西城帮忙送孙阳去京都读书,但是话还没完全说出来就被楚老爷子打断了。
“大春,眼下重要的是救阳阳的命,不管什么事都得让他先活下来再说吧!”
孙大春抿了抿唇:“大爷,您别说得这么吓人,我看阳阳已经好了,啥事都没有嘛!”
他打从心眼里不相信陆清说的话,只是碍于她毕竟帮了自己不得不配合一下。
陆清也懒得跟他解释。
到了打水渠,在孙阳的带路下,终于找到了那座坟。
“就是这里,我上次吃的就是这种蘑菇!”
蘑菇生在一根发了霉的木头上,这腐木仿佛是从坟里长出来的一样,上面结满了颜色并不算鲜艳的蘑菇。
这座坟像是很多年了,墓碑都被杂草掩盖。
陆清将杂草拨开,看着墓碑上的身份信息,几十年前的墓碑上是没有照片的,只有名字。
墓主人是个女子,名叫赵金枝,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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