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他轻声呢喃，转头看向身后。
却见身后树影轻晃，他的视线已然模糊了。
高大的身体缓缓倒下。
扑通一声巨响，和所有的黑衣人一样，他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只是和其他黑衣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倒下，意味着以他为中心的刺杀计划，也宣告了失败。
“老大！”
剩下的七八个黑衣人，发出痛苦的惨叫。
老大死了，他们就像一盘散沙，顿时没了方寸。
负隅顽抗之际，被黑夜中一个个射出来的攻弩箭击倒。
一盏茶的功夫，剩下的黑衣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半晌后，黑夜中走出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汉子，走在后面的是一个清冷美艳的女人，最后面的是一个粗鲁的壮汉。
“先吃点东西，再出发吧。”
李豫重新走回了雪娘烧烤的地方，挑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程大勇有些纳闷，“王爷，这么多人要来杀您，您怎么还吃得下啊。我们赶快离开吧。”
雪娘却是表现得很淡定，又继续坐了下来，烤鱼、烤捉到野鸡。
见两人气定神闲，程大勇干着急。
主子不走，他也只能留下来了。
李豫见程大勇一脸紧张、忧愁，他劝慰道：“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批刺客了。我们暂时安全。”
“王爷，您确定吗？”程大勇还是担心会有刺客偷袭。
李豫见他心神不宁，随手扔给他一把刀，“你去看看，谁还没死的，拎一个过来审问。”
程大勇也的确没事儿做，他一个大老爷儿们，自然是不会像雪娘一样弄各种吃的。
这干坐着也无聊，只会想很多事情。
于是便接过李豫的刀，一个个地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这走了一圈，还真有四五个没死透的。
有两个想趁机偷袭程大勇，都被程大勇一刀解决。
有两个是直接咬舌自尽。
还有一个没来得及自杀，被程大勇捏住下巴打晕，送到了李豫面前。
李豫慢悠悠地喝着酒，让程大勇用一盆冷水，泼醒了那一名黑衣人。
那一名黑衣人，看到李豫的一刹那，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只因，李豫那一双冰冷的眸子透出的傻气，比冬月的冰雪还要瘆人、刺骨。
“是谁，让你们来刺杀本王的。”
黑衣人垂眸，眼珠子快速一转，双手扶地，不停磕头。
“王爷，是东宫，东宫想要了您的命！”
“哎，你们就算是做刺客，都这么不称职，拉下去，喂鱼吧。”
李豫悠悠地喝着酒，吩咐程大勇。
程大勇说着大步上前，用绳子将黑衣人绑了个结实，一把将黑衣人拖到了江边。
他手上拿着锋利的匕首，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像你们这种武功了得的人，就算绑起来扔到江边，也未必能死透。所以，王爷吩咐，要放干你的血，再让你沉河底。”
黑衣人一听，吓得全身直哆嗦。
“饶命啊，饶命！”
程大勇看了李豫一眼，李豫摇摇头。
意思很明显，还是要杀了那个黑衣人。
程大勇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王爷说你认罪态度不行，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说着程大勇就举起了刀。
黑衣人直接吓哭了。
“我说，我说实话，我都说！”
程大勇又看向李豫，李豫这一回点了点头。
“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程大勇又再次将黑衣人，拎到了李豫的面前。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撒谎，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豫的声音仿佛地狱归来的魔鬼，在黑衣人耳畔回响。
黑衣人点头如捣蒜，“我这回一定说实话。”
程大勇冷哼，直接踹了他一脚，“那还不赶快说，我们家王爷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黑衣人一听，果见李豫的脸色已经阴沉沉的，好似乌云密布。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指使我们刺杀王爷您的，是........”
说着，他缓缓地抬头，看了天上。
李豫微微眯眼，也抬头看了天上。
天上月明星稀，除了那一轮圆月，什么都没有。
不，还有天。
天比月亮还大。
甚至比地大。
天，是变幻莫测的。
天更是永远高高在上，俯瞰着千万众生。
黑衣人已经给了答案。
李豫把目光收回到了黑衣人的身上，“本王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程大勇一怔，“王爷，您就这么放他走吗？”
李豫微微挑眉，“人家已经说了，本王的确应该放她走。”
程大勇着急，“王爷，万一，这小子，转头把您给出卖了。”
“我和他不存在主仆关系。他今后若是做什么事情，那与本王何干？放了他！”
“是，王爷。”
程大勇虽然惊讶王爷为什么就这么放走这唯一的黑衣人，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家王爷的命令，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给黑衣人松绑
程大勇虽然看着憨厚，心思却不小。
给黑衣人全身松绑了，但是却依然还绑着他的双手手腕。
“这位大哥，你们家主子都放我走了，您是不是应该，把我手腕上的绳子也给松了吧。”
黑衣人苦苦哀求，但是程大勇不为所动。
李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了，快滚吧。”程大勇给黑衣人松了全身的绑，却惟独不松开他的双手。
黑衣人还想求饶，却见李豫在磨刀，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开口。
转身走了好几步之后，他见李豫没有派人来重新抓自己赶紧狂奔离开。
望着黑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程大勇几乎也是与此同时叹了一口气。
“哎，王爷，您真是太仁慈了。斩草不除根，哎.......”
有心想多说几句，但是看到李豫神色严肃，他再也不敢说下去。
反而是在一旁吃着烤鱼肉的雪娘，反而冷冷一笑。
“你们家王爷，哪里是仁慈啊，他是放长线钓大鱼，欲擒故纵。”
程大勇挑眉，惊愕地看向李豫。
发现李豫已经撕下了一块肉，痛快地吃了起来。
“本王是想让这个小子通风报信，最好能够见到皇帝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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