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吃不成胖子，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陈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想法。
能不能拿到供货商资格，这个可以后面再想办法。
光说眼前，跟火电站相关的基建项目，就是一块大肥肉。
他拿起手机，给大姨子打电话。
“小凡，有事吗？”唐青黛好听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姐，西煤集团分家时，旗下的渣土公司，是不是也被你接手了？”他大大咧咧地问道。
“别提了，就是他们的司机，撞废了副省长的儿子，现在所有的合作方，怕得罪副省长，全都中断了合作，现在渣土公司入不敷出，我正寻思，是不是申请破产算了。”唐青黛一脸晦气地说道。
西煤集团就是一艘破船，里面固然有优质资产，但更多都是些烂摊子。
她本来是不想接收渣土公司的，可薛良才也不傻，瓜分资产的时候，强行塞给她不少破烂企业。
其中有不少，都是属于资不抵债的。
“别申请破产，既然那边没活干，你给带队的司机，打声招呼，让他把车队开了林川，我这里有活儿。”陈凡立刻说道。
他知道唐青黛手里的两个楼盘，地基早就打好了，已经不需要运输渣土了。
“那敢情好，我现在的资金，全都投进了楼盘上，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们发工资，你能帮忙分担，那是最好的了。”唐青黛也没多问。
她对陈凡一向信任，知道他肯定不会胡来。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给司机队的老胡打电话，让他带着车队去林川市。
老胡今年四十多了，是个有着二十年驾龄的老货运司机。
跟渣土公司其他的歪瓜裂枣不同，他是个本分人，有家有口，每天起早贪黑的赚钱养家。
唐青黛的电话，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及时雨。
他还欠着房贷呢，最近没活干，愁的嘴都冒泡了。
陈凡刚才打电话时，徐思佳没打扰他，等他打完了，才说道：“你可以呀，出差还不忘给家里拉生意，这算是公私兼顾？”
“渣土公司在市里，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我打算把他们搬到东角镇，咱们那边天天都有活干。”陈凡笑呵呵地说道。
一家渣土公司，对于市里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对于一穷二白的东角镇来说，至少也能拉升几个点的经济增长，他完全不嫌蚊子腿上肉少。
不过，这家渣土公司的风气很不好，他得先把他们弄到林川，磨合一下，有些无可救药的混子司机，是肯定要清退的。
“那个孕妇，你打算怎么办？”徐思佳好奇地问道。
“凉拌呗，月份那么大了，孩子肯定不可能打掉，就看蝶姐的同学，那边是怎么想的了。”陈凡一摊手说道。
别看他在秦千雪面前，演出一副给钱就能办事的贪财样子。
其实，他狡猾着呢，秦千雪真想把他当狗腿子使唤，那就大错特错。
“我还有工作要办，你先送我回酒店吧。”徐思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行。”陈凡打着方向盘，把车子掉了个头。
他瞥了眼坐在后面的苗花蝶问道：“你呢，下午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你同学？”
“算了，她这人特别好面子，现在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不想见我。”苗花蝶摇头说道。
刚把徐思佳送到酒店，陈凡就接到了秦千雪的电话。
“你人怎么不在了，那女孩张口就要三百万，你过来跟她谈，能压下来多少价格，我就给你多少钱的工程干。”她在电话里，用颐指气使地语气说道。
“草，你还真把老子，当成擦屁股的了？”陈凡脱口就骂。
“你不就是这种人吗，你要是不想赚这个钱，我就去找别人。”秦千雪语气轻蔑。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陈凡眯着眼睛说道。
挂了电话后，他对正准备下车的徐思佳说道：“我去办事儿，蝶姐跟着不方便，她和你一起，行不行？”
“没问题，我酒店开的是商务套间，她下午没事，可以去睡个午觉。”徐思佳爽快地说道。
对于苗花蝶这位小富婆，她印象是很好的，毕竟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她也没啥能回报的。
“你小心一点，别被她利用了。”苗花蝶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我没那么傻。”陈凡笑了笑说道。
安顿好了身边的两个女人，他开车回到医院。
刚把车子停好，就看到医院门口，一堆的三姑六婆，正围着秦千雪拉拉扯扯。
还有一个中年大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她哀嚎着：“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就遇上了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你放心，这件事情，秦家必须负责到底，他们要是敢不负责，妈就跟他们拼了！”
平时板着一副禁欲脸，一副高冷女神样子的秦千雪，这会儿高冷不起来了。
她衣服都被扯破了，表情狼狈，涨红着脸，拼命地解释着什么，可那些农村来的三姑六婆，一个个都是泼辣人，压根儿就不听她解释。
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看见这一幕，哭的更起劲了。
这么热闹，立刻引起了不少人围观，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
秦千雪用手遮遮挡挡，肺都快气炸了，她再次拨通陈凡的手机，大声质问：“你怎么还没来？”
“我来了，但你的麻烦，好像有些大。”陈凡用幸灾乐祸地语气说道。
“我知道，加钱是吧，你先把我救出去再说。”秦千雪现在，已经习惯了陈凡的办事风格。
陈凡嘴角上翘，挂断电话之后，从车上跳下来。
他凭着一身蛮力，挤到了秦千雪身边，对着她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们秦家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呀？”
“弄大了我妹妹的肚子，就可以不负责？”
“走，跟我去公安局说理去，我就不信，这林川还能让你秦家一手遮天！”
陈凡说完之后，一脸正气，拉着秦千雪就走。
秦千雪表情呆呆的，直接被他骂晕了，连被口水喷到脸上，都忘记了擦。
陈凡把她拉上车，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刚才闹事的那群三姑六婆，愣了一会儿，一个个错愕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问道：“他是你家亲戚呀，怎么不按商量好的剧本来呢，这不是添乱么？”
中年妇女也是一脸懵逼，回过神后，傻乎乎地说道：“我不认识他呀，他是谁呀？”
等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秦千雪终于结束了呆滞状态。
她一脸恶心地用餐巾纸，擦了擦脸，恼火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你特么才有病，刚才那是最好的办法。”陈凡瞪了她一眼。
秦千雪生了一会儿闷气，勉强认可了他的处理方式，又说道：“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我可能被人讹上了。”
陈凡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把可能两个字去掉，你就是被讹上了。”
那些三姑六婆，一看就是撒泼专业户，业务熟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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