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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气喘嘘嘘的小太监愁眉苦脸的对李玉说了几句话。李玉面色一沈,却只得无奈的说:「不管怎样,你总是得亲自报给万岁爷听!」
小太监闻言,肩膀一垂,带着必死的决心走入房内。
皇上正在写字,看见是他,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徐徐问道:「怎么样,东西都备妥了吗?皇后启程了?」
小太监忙不迭的跪了下去,连声喊道:「奴才该死,奴才没能带回娘娘。娘娘只托了奴才带句话给皇上,奴才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句话带到。」
一片静默。
小太监的汗滴滴答答的流下,却不敢再出声。
彷佛过了一柱香那么久,小太监才听到皇上又开了口。
「嗯?」
「珍重。」小太监头也不敢抬,但却知道,字字都入了皇上耳里,「娘娘就托了奴才跟万岁爷说,珍重。」
「乾隆三十一年七月,帝称皇后病逝。以皇贵妃礼葬,不设神牌,祭享全免。时,无人得见遗容。清。秘史。卷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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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珞珞烟圈时间:2012-10-2721:28:49
乾隆四十年
夜深,雨落。
御书房内,李玉沈吟再三,缓缓请奏:「皇上,故人求见。」
静坐书前的男子,微微扬眉,晕着光圈的面容,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他轻笑:「故人?」
却听外头一阵嘈杂,那位故人,似是等不及通报,硬是闯了进来。
男子在见到来人后,一向玩世不恭的潇洒,有了一瞬的冷凝。
心底有种东西在碎落,他告诉自己稳住。都已经封存那么久了,没事的。
李玉皱着眉,忙对来人说:「容佩姑姑,你这样不合规矩,别让我们难做呀。」
容佩并未搭理李玉,向皇上直挺挺的跪下,轻声的说:「奴婢深夜冒犯圣颜,罪该万死,但奴婢…..」
「她又贪睡了,是吗?」刚才那瞬间的冷凝似是错觉,男子又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疏懒的回应:「让她好好睡吧,朕,不会打扰她。」
容佩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男子。这个男子,是天地间最尊贵的人,她一向,不敢直视圣颜。可是,可是……..
他怎么能?容佩满心酸楚,满心愤恨,正想出声,却瞥见茶几上供着一束绿梅,与世无争、淡雅恬适的挺立着,就像是,就像是她…
容佩轻轻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刚才的怨恨已不复见,却只带着淡淡的悲悯。
容佩缓缓起身,走向书桌,冷不防摊开手中的纸卷,直直的放到桌上:「皇上,您见她最后一面,放下吧!」
那语音温润,却字字尖锐,生生的,划开他固封己久的堡垒,将他带回生命中最冷的那个春日。那天,他下了登基后第一道身不由己的诏书,将她发落至冷宫。从此,他再看不清她的容颜。
放下?他不是,从那日起,就放下了?可是不是的,护他己久的堡垒开始颓圯倾塌,冰封在里面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流出。
岁月如一条长河,河的源头,是他曾经如玉的少年。那时,他对琅璍这个谨慎端庄的发妻,有着无比敬重。那时,他对晞月这个温柔可人的侍女,有着无限眷恋。
然后,他遇到她。
一直到见到她,他才明白,世上有种情感,无法强求。
晞月很好,琅璍也佷好,她们都很好,他也真心喜爱她们。可是,她们给的再多,也给不进他的心里。
而她的嫣然一笑,他便知道,她懂得。
他们总是一起读书,静静的屋子里,满室茶香,一人一本,无需言语。或是,她绣她的帕,他写他的字,偶然抬眼对看,他便知她绣了什么,她也知他写了什么。
她就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他的满身孤华。
她笑他喜,他怒她恼,她哭他痛,他苦她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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