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笑不死才怪
上官茗茗一下扑过来,抓住高寒的衬衫,眼泪又下来了。嘤嘤哭道:“我爱你爱得心里作痛,制造折磨是我不对,给我点时间好吗?爱情是我这辈子的坟!”
高寒的眼泪刷地下来了,急忙把脸侧过去。
上官茗茗慌忙用手为他擦泪,同时自己也流着泪……
视线从泪珠透出来,高寒看着上官茗茗的睫毛和眼睛,他无以言表自己的感觉,这个经历过惨痛折磨的女人太美了,美得让人不忍乱看。这种美来自爱情的沉淀,宛如珍珠的形成,只有忍受疼痛的折磨才能生成璀璨的珍珠。这种痛苦也是通往真理之门,包含着上天最强烈的意志,它让高寒的良知承受着最为惨痛的洗礼。
良久,高寒凝着目光说:“不行,我不能再坑你了,这不是扯淡嘛!我这种人渣真玩不了高雅的东西。拉倒吧,现在撤退绝对是明智的。晚上咱俩吃顿散伙饭就分手吧!哦,对了,我还欠你钱呢!没办法,慢慢还吧。”
这种时候,高寒这样的男人一样懵头转向。
上官茗茗轻摇着头,痛苦而深情地凝视着高寒,凄楚地说:“不要离开我,你不觉得我可怜吗?一个梦做了许多年,到头来,梦真成了梦!现在终于遇到了我想要的人,你别扼杀一个女人最后的希望好吗?你说我是天鹅,是仙子,那么你非要把我和猪放一起吗?你见过我和哪个男人多说过一句话吗?”
上官茗茗眼里的泪花晶莹而剔透,情真意切地恳求着。
可不是吗?高寒突然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自从认识她,真没见她有任何的轻浮,这样的女人对男人而言难能可贵啊!
“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社会底层的混混,一个刚释放不久的劳改犯子,有啥值得你喜欢的呢?”高寒说得真切而朴实。
“真正的男人都是锤炼出来的,炼狱和痛苦是人生的佐料,起点低不代表终点低,一次行动胜过一千次空想,你敢想敢干,有头脑有胆识,你身上的男人气息不是涂上去的,是与生俱来的,难道我们女人都是瞎子吗?”上官茗茗说得很激动。
高寒第一次见她这样,也被她的言辞深深打动。内心感慨,她不愧敢写小说,有点水平啊!
“靠,照你这么说,我还他妈值钱了!是不是把你伺候舒服了,你舍不得我呀?呵呵……”
高寒想调节一下气氛。因为他明白,问题严重了,自己的爱情整不好会性命攸关。
“不光是好……是每次都想死在你怀里。但前提是我爱你,如若不爱,你越强我只会越痛苦。”上官茗茗没把高寒的话当玩笑,说得一本正经。
高寒放松不少,话题能轻松,情绪就能平稳下来。他如释重负地靠上床头,说道:“我身上肯定有你舍不得的地方,幸亏你没生在古代,要是让你当妃子,还不得天天吃皇帝的醋啊?”
“如果被选进宫,我就去死!”上官茗茗说得非常坚定,眼光定定地看着高寒。
“如果你也爱皇帝呢?”高寒逼问。
“那就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上官茗茗毫不迟疑。
“唉!不瞎扯了,我和安晨晨都是逢场作戏,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万分肯定还是最爱你的!美人儿,把它忘了吧!”高寒郑重地说完,站起来扶住上官茗茗的肩。
“你不知道,男人的心就像在屋子里挂画,能挂很多张。而女人的心则是在屋子里放音乐,再宽敞,也只能播放一首。所以,女人的爱很自私,我们一缠绵,就让我想起你和别人也会发生如此的场景。我的心就会很疼,再美妙的缠绵也无法遮盖心的伤痛!”
说着,上官茗茗低下了头,睫毛垂得又黑又密。
“唉!”
高寒长叹一声,看来爱情真是最难得到却又最容易失去的幸福啊。但这种幸福又脆弱得让人心惊,自己该如何挽救这如履薄冰的爱情呢?
想了一会儿,高寒拉过上官茗茗的手,轻蹙眉头说道:“我一碰你,你还很有感觉,为啥又跑掉呢?到底是啥感觉?”
“就是你不碰我,我都想找机会碰你。因为那种感觉让我上瘾,欲罢不能。可是一碰到你,我马上就会心口疼痛,如同你所描述的电警棍那样在身体里游走。而且还没有出口,扎心的痛!你要给我时间调节,因为很多人的生活并不是靠理性支配的,而是被情绪驱使的,情绪甚至会主宰人的一生!不过,老公你不要灰心,我会好起来的。”
“我靠!”高寒骂了句脏话,一下仰倒在床上,拽被子把脸盖上。上官茗茗的说法等于断了他的“口粮”,绝望啊!
上官茗茗没聊够,见他耍赖的样子差点被逗乐了,同时也减缓了一下情绪上的凝重。
高寒和她在一起的幽默感是本真流露,时时刻刻都能让她开心。其实都不用高寒刻意逗她,光是高寒骨子里的无赖劲儿就让她忍俊不禁,她经常叫高寒“土匪”。
今天她真的没聊够,叫高寒也叫不起来,她就用手指捅高寒的肚子。她一捅高寒一滚,她捅这边,高寒滚到那边,她捅那边,高寒滚到这边,就是不起来。滚着滚着,高寒睡着了。
等高寒一觉醒来,饭菜已经摆在餐桌上了。他是食肉动物,跟狼差不多,离了肉就不高兴。上官茗茗是素食主义者,顶多吃些海鲜,现在跟高寒在一起也嫁狗随狗了。清炖牛肉、清蒸大黄还有几盘小海鲜,这都是高寒爱吃的。上官茗茗每顿都能把高寒喂得跟小老虎似的,只是营养过盛的身体无处发泄,最近成了他的负担。没办法,只能经常到酒店的健身房锻炼一两个小时,这才能撤一撤火。他很烦躁,总埋怨上帝他老人家为啥就不让人十全十美呢!
吃完饭,大砍打来电话,说汾哥玩爽了,现在要去“新葡京”,让高寒赶紧过去。
上官茗茗像妻子一样帮高寒穿戴整齐,转身要开房门的时候,高寒冷不防把手伸向她。
上官茗茗刚惬意地哼了一声就又犯病了,一拧身脱开了高寒的手掌。
高寒看着自己的手掌感觉滑滑的,奇怪地问:“你胸上擦啥东西了吗?”
“没有呀,怎么了?”
“今天怎么这样细腻嫩滑呢?”
“一直就这样,以前你没注意吧?”上官茗茗白了高寒一眼。
高寒把那只刚刚偷腥的手掌凑到鼻子下贪婪地闻了闻,心想,人这玩意儿真怪,连边都挨不着的时候,偷摸一下感觉也这么好。
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一点,汾哥那套把戏竟然成功了十几次。多时五万,少时五千,前后共弄到手三十多万。
最有意思的是一个七十多的老头,白发苍苍的,脸色也挺红润,面前摆了七十多万筹码。汾哥竟然和他谈起了国学,你说这家伙厉害不厉害?大砍、高寒一顿配合之后,高寒又去“取钱”了。汾哥让老头帮他押上五万,赢了。汾哥把赢的那个五万筹码在手里转了几圈之后放下,又假装被旁边的台子吸引,左探头右探脑的,这边还跟老头说:“老哥哥您手壮,帮我把这五万再押上,我就不上手了,我手臭!”
老头不禁捧,嘴上说着:“那是自然!”就把汾哥的五万筹码和他自己的十万一起押上了。
结果输了。老爷子刚无奈地说:“哎呀!世事难料啊!”
汾哥马上转回身,皱起眉头气哼哼地说:“哎?哎?老家伙,你难料不难料的,押我筹码干啥?”
一听这话老头懵了,他不明白刚刚还称兄道弟、热火朝天的朋友怎么翻脸了?而且那五万筹码还是从他自己这里借钱赢的,难道是自己耳朵不好出现幻觉了?
看老头大张着嘴愣在那里,汾哥双手一抱胸,挤着小眼睛厉声厉气嚷道:“糊涂成这样了还来这赌啥呀?你把我的筹码输了,倒是还给我啊!”
老头扭脸看了看两侧,除了一脸无奈、又乐不可支的中年女荷官之外,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这边。他脸都红了,喉头窜动一下,愤怒地说:“年轻人,我可是大学教授啊!你怎么如此无义、无德、无赖!”
“我看你是无知!我向你借钱赢不假,但赢的码就是我的了,万一输了我得还你呀!你擅自拿属于我的筹码下注,押输了算咋回事儿啊?”汾哥声音越来越大。
“是你让我帮你押的啊!”老头声音颤抖,音量渐小。
“我没长手啊?要押我就自己押了,钱还能让别人押吗?莫名其妙!你还大学教授呢!哼!我看你就是整天打女学生主意的‘叫兽’!做了一辈子学问,不知道不义之财不可取吗?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当都干的如此冠冕堂皇,还有啥是你不敢干的?赶紧把码还我!要不然我叫保安啦!”
汾哥把老头说得连连倒气,愣了足足一分钟。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老头是没有胜算的,就算吵下去老头也不会有任何便宜可占。况且汾哥那副嘴脸绝对不是在乎颜面的人,吵下去只能让老头颜面尽失。
最终,老头百般无奈地看了一眼假装低头在码盘里数码的荷官,长叹一声,说道:“唉!世风日下啊!老朽开眼喽!”
说完,老头拿起一个十万的筹码扔给荷官,打散成两个五万的,把其中一个放在刚刚汾哥放筹码的地方,冲汾哥一抱拳,说了句“佩服之至!”步履蹒跚的走了。
高寒和大砍过来坐在汾哥身边,二人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荷官这时才抬起笑红的面颊,十分敬佩地冲着三人说:“好高明呀!”
汾哥“哼”了一声,对女荷官说:“糟老头子而已,要是女的,连她的卫*巾都能骗来!”
几个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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